人工智能鬼上身 - chapter 3

有了平面圖和保安看守的位置後，李博士決定好逃走的計劃，這幾天他裝作專心工作，晚上準時睡覺，直到計劃實行當日的半夜，他才靜悄悄地下床，並拿出準備好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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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段的看守人員較少，且工作態度大都較鬆散，因此只要能在兩分鐘內跑至出口，他們便能在保安趕到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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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之後我就將所有資料公開，到時就唔怕中新電能再迫我做人體實驗。」李博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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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啦開夠廿個po，網絡公審！股價大跌！」標基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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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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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所有燈光突然同時亮起，李博士和標基一臉錯愕，標基馬上想連線外面的監控鏡頭，卻發現登入全遭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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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門打開，呂建中和一堆保安走了進來，氣定神閒的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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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嗰個論壇我哋子公司有股份㗎。」呂建中搖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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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先生你好，現在已經夜深，請將音量收細，嘟嘟。」標基裝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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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你嘅人工智能真係好成功，自然程度仲高過外國出名嗰兩部，等我仲懷疑會唔會又係咩超能力，不過可惜啲戲太屎。」呂建中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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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明你講乜喎呂生，夜啦早啲返去瞓啦。」李博士故作鎮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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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你啲戲太屎呀李博士……日日喺度做話劇咁款，仲成日偷偷地望鏡頭，好難唔懷疑你呀。」呂建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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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拿了幾張紙條出來，竟是標基先前已經撕毀的秘密訊息，換言之他們的逃走計劃早就被中新電能的人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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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咗你㗎啦……要由外到內，再由內到返外呀嘛……」標基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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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讀drama㗎！」李博士惱羞成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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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保安把博士和機械人圍住，他們的意圖被發現，這次被捉住便再無機會逃走，標基知道要發難唯有此時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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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辦法嘞，進入打人模式。」標基擺起架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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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並不懂打架，可是機械人的身體根本不怕痛，兼且力量本就比人類大，就算是最低級的小孩式王八拳，也足夠應付一般人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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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標基轉動雙臂如滾輪，然後筆直衝向那些保安，毫無章法的拙劣動作一點都不瀟灑，但金屬手臂的力量何等猛烈，兩名保安被擊中後痛哼一聲便倒在地上，其他人見狀不敢掉以輕心，手中電擊棒紛紛刺向標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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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電擊棒都是針對機械人複雜的電路建構，標基雖然感覺不到痛楚，但四肢操控明顯受了影響，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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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嚴重襲擊……進入……核爆倒數……10……9……」標基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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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保安聞言一呆，紛紛停下動作望向呂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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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部機械人有裝炸彈？！」呂建中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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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係呀，有㗎。」李博士瞪大雙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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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與李博士互瞪，而李博士眼都不敢眨，生怕一動便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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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料到，郁手啦。」呂建中淡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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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博士拍硬檔幫幫忙呀！」標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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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保安不停電擊標基，終於成功將之制服，呂建中翻閱桌上的資料，然後指示手下將文件全部送到研發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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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同你講嘅嘢其實大部份都係真話，呢個項目主要目的就係為咗郭生。」呂建中望向一臉頹色的李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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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你唔肯做，我哋都會搵辦法去試，而既然你違反合約，以後呢個研究就同你冇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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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說罷帶走了標基，然後幾名保安把李博士蒙眼並押上車。由於現在只需要測試機械人是否可容納人類意識，自從發現李博士的意圖後，呂建中要求研發團隊評估他們自行實驗的可能性，當團隊表明測試能夠由他們進行，李博士便再無利用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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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走之後，集團裡的人將標基禁錮在特製的鋼架上，研發團隊的人每日便來檢查他的情況，隔了數天，實驗室便多了一名躺卧病床、不知是生是死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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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情況正常，機械人身體機能全部關閉，等待進行首次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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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標基一直都保持一動不動，並偷偷觀察現場環境，這被送來的便是人體實驗品，從外表看來似乎是一名昏迷已久的病人，也不知這集團是從甚麼途徑找來的。研究人員們和他以一塊玻璃相隔，想必是防彈防撞慎防他發難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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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其他人以為標基目前處於關機狀態，加上保安們的電擊棒足以將其制服，因此沒人再額外留意標基，令其有足夠空間想辦法利用眼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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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標基被困機械人體內，失去了靈界溝通能力，不然他當了那麼長時間的遊魂野鬼，找堆鬼朋友來幫忙搗亂只是舉手之勞。不過，當機械人還是有其獨特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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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先前開啟了機械系統的連線功能，而這項設定只能由他本人關閉，標基連日來偷偷連接實驗室的不同網絡，在無人防備的情況下，他成功連線上網，能夠與外間通訊，不過問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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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喇叭，唔記得問博士拎email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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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他唯有自行上網搜尋李博士的聯絡方式，然而科學家似乎不太用社交平台，搜尋引擎亦只能找到一些大學官方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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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想法子聯繫李博士外，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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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清早研發團隊便開始準備人體試驗，他們把標基接上了伺服器，並準備先把人工智能抽出來，空出位置給實驗病人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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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間標基也不禁緊張起來，因為連他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已被徹底數據化，假如一不小心被抽出來關進伺服器裡，那就當真永遠都逃不掉了。但若果甚麼都抽不出來，研究人員恐怕會發現真相，就是機械人裡頭根本就沒有甚麼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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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員開始進行程序，若果此刻標基仍有心臟，肯定每分鐘要跳到二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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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點解咁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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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員圍在電腦螢幕前，似乎看見了甚麼離奇現象，標基強忍偷看的衝動繼續躺在鋼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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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標記為系統檔案唔可以拎走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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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係加咗密唔俾人掂，嗰位博士真係幾有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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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唔使叫IT同事上嚟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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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啦，早兩日精簡人手俾人炒咗，而家工程部做埋IT佬嗰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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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公司唔多掂喎真係……工程部嗰班裝修阿叔搞圍標佢就叻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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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所以佢哋而家圍緊標外判IT出去俾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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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心裡狂罵，兩名研究員邊閒話家常邊工作，害得他緊張的心情一直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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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緊要啦，仲剩返咁多位，之前計過個容量都頂得住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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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咁繼續進行第一次上載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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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捱過這一關，標基便需要和兩位做事馬虎的研究人員鬥快，他拚命在網上搜尋資料，而研究人員亦開始把病人意識上傳到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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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顯示上載的進度，50......75......83......9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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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上載，而家啟動機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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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四肢開始移動，然後頭不斷張望四周，研究人員聚精會神看著他的所有動作，然後標基突然狀甚驚慌地掙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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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喺邊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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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員互相對看，彼此眼中都充滿驚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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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你聽唔聽到我講咩？」研究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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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冰個呀？禾喺醫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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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冷靜啲先，你話我聽，你記唔記得你叫咩名？」研究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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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禾巧似叫陳金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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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係呀！陳生你仲記唔記得之前發生過咩事？」研究員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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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忍著笑，他躺在鐵架上看著網上找來的資料，昏迷的病人名叫陳金發，是幾年前一場車禍的受害者，由於他只是個無親無故的流浪漢，就算被中新電能集團當作實驗品也無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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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呃……巧似被車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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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員以為實驗成功，忍不住喜悅互相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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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畀車撞，你哋high five貢仆街嘅？」標基壓著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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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唔係呀陳生，我哋而家叫醫生嚟。」研究人員尷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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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想落床行下呀男姑娘，巧唔巧畀禾落下地？」標基試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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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意思呀，我哋好低級咋，撈地產撈唔掂先轉行，話唔到事㗎。」研究人員推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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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得出、睇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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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會兒，呂建中和研究主管一同來看成果，他一臉心事重重，絲毫沒有實驗成功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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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數據都正常？」呂建中劈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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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常呀呂生，反應都非常好，佢甚至意識唔到自己轉移咗身體。」研究人員怯生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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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拿起咪高風，決定直接本人來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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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生，你聽唔聽到我講嘢？」呂建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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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呀，係咪醫生？典解用咪講嘢唔過嚟睇下禾？」標基改變聲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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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而家有冇咩唔舒服？郁唔郁到手腳？」呂建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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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啲急尿呀醫生，厚唔厚畀禾去個廁所？」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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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放下咪高風，然後一臉嚴肅吩咐那研究主管，說罷他便神色匆匆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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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小時內做晒所有測試，證實冇問題之後就抽走返病人意識。」主管向下屬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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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急尿喎……呢個醫學上解唔解釋得到？使唔使叫人嚟研究下？」研究人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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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乜好解釋呀，上面急住要正式用，唔得閒搞呢啲無謂嘢。」主管一臉不耐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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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主管走了，研究人員不服氣地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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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謂嘢？如果到時上載完意識，先發現會keep住急尿冇得痾，呢個鑊我唔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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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突然加速進度，研究人員唯有連夜趕工做測試，標基憑著他過人的演技，加上研究人員捱夜疲憊不堪，很多細節就算有些微破綻也沒深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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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問咗禾十膠幾粒鐘問題，尿都唔畀痾一篤，有矛搞錯呀？」標基投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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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一直在嘗試找機會逃走，奈何保安程序頗為嚴密，那些研究人員一直都沒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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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嚟完㗎啦，放鬆下啦。」研究人員隨口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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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苦無機會，標基足足等了超過一天，研究人員將結果報告交給上級，結果幾個小時後，研究室便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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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保安將研究室四周範圍封鎖，進來的只有主管級人員，他們仔細核對所有數據，然後重新把標基接上伺服器，這時標基已經猜到，這些人竟然準備馬上進行真正的意識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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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隔多久，一張病床被推了進來，上面躺著一個目測五十多歲的男人，他臉頰陷了下去，頭上亦沒半根髮絲，臉色蒼白得毫無生氣，標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生命走到盡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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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標基這類「行家」，他估計男人大概只有三兩天可活，這亦解釋了為何呂建中要如此急忙的強行推進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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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他先前所言非虛，這項計劃的目標便是拯救新榮禧集團前執行董事郭興泰，亦即床上半腳踏進鬼門關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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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抽出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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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感覺到數據線開始運作，他配合地晃動一下身體，然後便一動不動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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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切數據正常，準備進行上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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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興泰頭部插滿了線，然後所有連接和先前的實驗一樣，研究人員做好所有接駁後，呂建中點頭示意開始把郭興泰的意識上載到標基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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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興泰已走到生命最後的時刻，呂建中已顧不得排除所有風險，為了達成目的，他只能夠強行推進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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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盯著標基和螢幕，隨著上載進度完成，呂建中甚至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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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標基的手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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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呂建中對著咪高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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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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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我呀，呂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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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喺邊度？點解綁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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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馬上示意研究員解開鋼架束縛，然後標基心裡大喜，陪這些演了一天多的戲，總算讓他找到機會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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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轉念一想，不對啊，現在他的身份是郭興泰，城市裡呼風喚雨的超級富豪，尤其首富家族捲進連串風波後，郭家更是有取而代之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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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金錢財富對鬼魂來說毫無意義，但能當有錢人過過癮，標基亦大為心動，於是他連忙收拾心情，專注做好眼前這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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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你仲記唔記得自己之前做緊咩？」呂建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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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好記得……淨係記得周身唔舒服，但係而家個人一啲感覺都冇，不過有少少急尿。」標基故作正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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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嗱都話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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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望向發出聲音的研究員，他連忙假裝咳嗽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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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全部人出去。」呂建中對其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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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研究主管、人員和保安統統離開了這房間，室內只剩下呂建中和標基，呂建中隔著玻璃深吸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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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而家集團亂晒籠，內部資金開始搞唔掂，我哋等唔切搞手續，需要即刻動用保險庫，所以想得到你嘅批准攞密碼授權。」呂建中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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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心裡一驚，劇情當真是峰迴路轉，原來呂建中費煞思量並非單純為了拯救這位郭家大人物，而是為了他手握的資產，這下子自己又該如何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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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標基沉默不語，呂建中還以為他不相信自己，急得從那小房間裡走了出來，直接面對標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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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好在永生計劃成功，暫時幫你搵到一個身體，但係我哋冇乜時間嘞！眼前嘅問題一定要解決咗先。」呂建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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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咁樣樣……我明白嘞。」標基點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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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大喜，一臉緊張望著標基，而標基表面鎮定，實際上心底是慌亂得很，想破腦袋都不知道該怎樣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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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相對，隔了好一會兒，標基才終於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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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喺邊，我痾篤尿返嚟講你知。」標基還是出動借尿遁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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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生……你而家身體係機械，唔駛痾尿㗎……」呂建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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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知！機械唔可以漏油㗎！家下你係機械人定我係機械人呀？冇大冇細！」標基瞪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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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的一番話大概是喚起了呂建中對郭興泰的忌憚，他不敢造次，轉身打開門陪伴標基走出研究室，門外的保安和研究人員見狀不禁臉上愕然，標基還背負雙手邊走邊向眾人點頭，一臉大老闆出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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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企喺度等我。」標基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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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不敢多說甚麼，站在走廊裡乖乖目送標基轉彎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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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旁邊就是通往後樓梯的防煙門，標基故意慢慢步行怕露出馬腳，待確保無人後，他推開防煙門，以最快速度往下層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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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等了一會兒後發覺不對勁，跑進廁所後果然不見標基，他望向後樓梯，心裡是一沉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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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通畀佢發現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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