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首歌寫成一篇短篇小說 - 白鳥，你要替我飛去那地方

白鳥我的白鳥

你要飛得更高不要回來

若還想與我相見就來我的夢裏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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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很幸福。

我嫁了給我愛的男人。

「我會用我的一生去愛護妳，妳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我願意。」

在親朋戚友的祝福下，我們以夫妻的身份親吻對方。他的嘴唇很柔軟，直到現在我甚至還可以感覺到唇上的溫暖。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原來承諾不過是在高處的邊緣搖搖欲墜的玻璃，只要有一隻手絲毫不帶憐憫地觸碰它一下，它就會連墜地前的一聲求饒都來不及說，在冰冷的地面上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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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把我不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河把我不想忘記的故事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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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痛很痛。

我愛的人消失了。

他的本性把他殺死了。

我痛恨那隻怪物。混合著唾液的酒水濡濕了我的衣服，斑駁的傷痕好像一簇又一簇野生的花朵，拔與不拔，它都會繼續永無止盡地在我的身上扎根生長，帶著痛楚病態地綻放。

我真的很痛很痛。

我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愛上他呢？

不對啊，毒打妳、罵妳蠢的是這個滿眼血絲的怪物啊，跟那個溫柔的人有什麼關係。

我愛的人，你在哪裏啊？

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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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白鳥不要回頭望

你要替我飛去那地方

一去那地方

那是你我共同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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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把超聲波報告推到我的面前。

一個月前她告訴我，我懷孕了。

我的丈夫去國外出差，而這件事是發生在他離開後的第二年。

那時候我的心一咯噔，腦海裏一片空白。耳朵像是被灌滿了水，醫生的每一句話、女警察們的每一句提問，全被淹沒在水中，彷彿聽到一串又一串泡沫慢慢浮上水面，又好像沒有。

但我記得女警的一句話。她說：「那個人已經被抓到了，不會再有女性被他褻玩了。」

那個人被抓了。

可是，我的身體還是很疼。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我徹底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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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的聲音很響亮。

那個小小的嬰兒在我的臀彎上閉著眼睛，我怔怔地看著，不曉得她是不是在睡覺，但我也沒有在意，讓她在我的懷裏呼吸。她很乖，很安靜，像是一個沉睡的小天使。

她的皮膚微微泛紅，好像一隻煮熟了的蝦子。我不由得微笑起來。

我曾經因為她的親生父親而產生過墮胎的念頭，就算那是不對的。

但當她軟軟的呼氣聲傳入我的耳中時，我便抱住了她。

妳是我的孩子；我是妳的母親。

不管妳因何而來，都不會改變我對妳的愛惜。

對不起，我的孩子，我有點累了。

我把小嬰兒交到她姨母的手上，告訴她好好照顧我的女兒，還有——千萬不要讓我的丈夫知道這一切。妹妹拭去眼邊的淚水，抱著孩子給我一個擁抱。

我的孩子，遠離他。

妳在國外會生活得很好的。

不要回頭。

妹妹問我，她要如何告知我的丈夫，我的去向。

「告訴他，我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他的身邊，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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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白鳥過河灘」（歌詞在留言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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