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之交甜如蜜 - 第四章．你很好看

「剛剛那個女孩子是誰啊，看你跟她相處得不太高興。」嚴無鑽進被窩裡，看著剛從浴室裡走出來的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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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身上還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氣，頭髮沒有擦乾，掛著小水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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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前女友。」秋海擦著頭髮，柔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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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朋友的前女友很熟啊？」嚴無一副「你個大壞蛋」的表情看著秋海。剛才他們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但是單看動作倒是真的親近，起碼那女的想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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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女的纏著我。」他無奈的笑，走過去坐到嚴無身邊，伸出手貼著對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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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也是個成年人了，但生起病秋海卻照料得特別用心，時時刻刻注意他有沒有發燒、剛買的成藥吃了沒、睏不睏之類的事項，可厚顏無恥的嚴無只當是享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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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看著秋海傻笑，一面問：「那你們說了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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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很喜歡我。」想了一會兒，秋海還是決定如實回答。他一邊替嚴無掖好被角，一邊示意對方躺好。「說是注意我很久了，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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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乖乖躺好，蹭了蹭秋海伸來的手臂，問他為什麼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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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沒心思談戀愛。」秋海隨口編了一個理由，他隔著被褥輕輕拍著嚴無的胸膛，哄孩子睡覺般，動作十分輕柔。「我沒那個心情，也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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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嚴無回應自己之前，他又試探般的開了一個玩笑。「可如果跟你，我可能就有心情跟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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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呀哈哈。」嚴無笑得很樂，但是從表情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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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垂下眼眸，跟著輕聲笑了一下。「接著睡吧，多睡點，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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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個沒被排斥的試探，就足夠讓秋海感到開心，只是這開心並不純粹，還帶著點渴求與慾望，只是被壓著，一直沒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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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只能當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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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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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秋海接了一通電話，是方靜陽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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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一過來劈頭就是一句「要不要參加我跟博炎哥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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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蹙起眉頭，他坐在客廳沙發上聽著另一頭微醺後的企業總裁說話，不由得感到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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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要把嚴無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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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下意識看了嚴無所在的房間一眼，又問：「你知道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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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今天看見他限動了，你照顧得挺勤勞，他特別得意。哎你自己沒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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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著他接著電話就去找嚴無的頭像，點進去的時候果然有看見一張相片和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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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有點糊，秋海一時沒看清這是哪時候的照片，又看了會兒後才發現是自己洗澡前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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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前景還有一雙白花花的大腿，一看就是嚴無的。他蹙起眉頭，準備明天念念嚴無這樣拍照不保險、會有奇怪的人盜圖之類的話，注意到配文後，整顆心卻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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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海哥哥就是最棒的依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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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在心裡默念這句話，勾脣一笑，然後回應了這則限動，想了一會兒，鄭重卻看似隨意的打了句「你很好看」，這句是對著那雙無意間拍到的腿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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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得高興，可他明天還是要念念小嚴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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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好久都沒動靜，方靜陽沒好氣道：『看什麼東西看出神了，限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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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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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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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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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嚴無？』方靜陽忽然將聲音壓了下來，又低又小聲。『別隱瞞，高中那時候我就看出來了，這幾年一直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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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秋海被問得一愣，張了張嘴又闔上，掙扎了好一會兒後，他還是決定坦白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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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一直都很明顯。從你對所有人跟對他的態度就看得出來了，但嚴無遲鈍，可能就他一個不知道。』方靜陽的口吻依舊帶著微醺後的慵懶。『你沒打算告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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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這兩個字在方靜陽嘴裡顯得非常輕鬆毫無負擔，可是他不會知道同樣的兩個字對秋海來說多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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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不是沒有模擬過畫面，也不是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喜歡上一個人的心喜與憂愁，該有的他都不缺，但是就是因為有過憧憬和幻想，所以才形成無形的擔子壓在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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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捨得跟他告白？」秋海反問，他無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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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確定他不喜歡你？』秋海的反問句意思曖昧不清，但是方靜陽聽懂了。『你試都沒試過就想放棄，還沒到終點就放棄比賽，很沒有運動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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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不知道這句話對秋海影響究竟多深，他只是笑著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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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落下沒多久，又聊了幾句，方靜陽就被方博炎喊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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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海掛了電話，從沙發上起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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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臥室，他很小心的關上了門，望著被窩裡蜷成一團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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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秋海？」不知道是被秋海吵醒還是自己醒的，嚴無將被子往下拉拉，露出一顆頭。「你剛剛去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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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音還不錯，嚴無並沒有聽到秋海在客廳裡說的那些話，甚至連人去了哪都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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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醒了？很不舒服？」秋海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靠到床邊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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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久了也睡不著啊。」嚴無捲著被子給秋海空出了一塊位置，示意他躺上來。等到秋海躺上來後，他將被子分了一半給對方，依偎在秋海身旁。「你唱唱歌給我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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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唱歌不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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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我就特別喜歡高中的時候你唱的那首歌……叫什麼來著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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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說話時，暖暖的氣息總伏在秋海頸側，既溫暖又聳動著他的心。空調溫度調暖了些，被窩裡兩人的溫度也相互傳遞著，外頭是冷冷的冬夜，房間裡卻暖得秋海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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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嚴無冷，所以秋海沒有說點什麼，只是悄悄將被襖掀開了一角好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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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嚴無還想開口撒撒嬌，讓秋海唱歌時，對方就輕輕清了喉嚨，起了個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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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音不高，旋律緩慢抒情，跟秋海低沉的嗓音很搭，微風似的，可又深沉得像風平浪靜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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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很喜歡秋海的聲音，聽著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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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聽著，他也跟著哼了起來。嚴無的聲音跟秋海大不相同，如果說秋海的聲音是微風，那他大概就是夏風，拂過來就知道夏季到了，朝氣蓬勃，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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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無將身旁熟睡的男人側顏拍了下來，打了一串字後發布到限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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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我跟海哥哥唱了一首歌，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不過海哥哥的歌聲很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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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動發布沒幾分鐘後，便有一堆粉絲許願能聽聽他跟「海哥哥」的合唱，他連忙將手機調成禁音。嚴無看著源源不絕的請求，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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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覺得不是很想讓別人聽到秋海溫柔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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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咂了聲嘴，便窩到秋海懷裡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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