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Upon A Time 隔世相逢 - Special 3 - 追尋真相

Special 3 - 追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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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覺得P'Phop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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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P'Phop出門工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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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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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如影隨形的僕人在我朝屋子陽台四處張望尋找某位目標人物時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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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早上，我剛洗完澡換好衣服走出睡房，平常P'Phop每天都坐著看書，要不就是等吃飯時坐在涼亭裡拭擦他的刀劍或其他兵器，但這兩三天他都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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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P'Phop睡房門督了一眼，雖然離我睡房只有幾步之遙，但房門緊閉，就連他的貼身僕人Kong的身影都不見了，那表示P'Phop並不在睡房裡，雖然我在尋找他的身影，但事實上我不是真的那麼想見到他，他喜歡抓我錯處，但不知為何他一消失我感覺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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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因為看起來太過反常吧，我那從不出錯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很值得留意，早上不見人影也都算了，但就連傍晚下班教我讀書寫字後，平常上完課他都喜歡找我聊天，或者故意戲弄一下我不會讓我輕易離開，但最近他教完後就匆忙離開，直接消失不見人影，直到僕人把晚餐端過來，他才回到屋裡，這一點讓我心裡產生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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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留意最近P'Phop經常不見人影嗎？」我對披耶大人和阿姨行合十禮後，湊到Chuay耳邊悄悄問著，然後坐在平日的位置裡等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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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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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真奇怪，P'Phop之前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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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小人覺得...額...萬大人應該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吧。」Chuay結結巴巴輕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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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看著對方看起來不太自然的微笑，平日一說到八卦總是雀躍萬分跟我聊起來的Chuay今天似乎有點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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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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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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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不住點頭，似乎很高興看到我被他成功說服到，我輕輕'哦'了一聲，朝僕人揚起微笑，但心裡想著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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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因為這孩子的反應，讓這件事看上去更加可疑了，Chuay很不會說謊，甚麼都寫在臉上，一看他那副尷尷尬尬的表情和閃閃縮縮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瞞著我，那表示Chuay知道P'Phop去了哪裡，這讓我更加好奇萬大人到底在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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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在想辦法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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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懷疑藏在心裡，獨自好好思考，沒過多久僕人把飯菜端到屋裡，我看著樓梯，P'Phop的飯菜被放到我旁邊，等僕人離開沒多久，還穿著家居服的P'Phop才回到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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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另一個疑點，平常他洗澡後會換上制服準備出門工作，但現在他還穿著家居服，等吃完飯才去換衣服，這叫我怎樣不起疑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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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p，剛去練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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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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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微笑回答父親，然後迅速坐下來吃飯，我偷偷看著剛走進來坐在我旁邊的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的確是流著汗，但如果是做完運動，汗水看起來是少了點兒，衣服也沒有被汗水沾濕，而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他絆尾幔上沾上的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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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你就一直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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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仔細觀察P'Phop的身體時，低沉的聲線在我耳邊響起，我愣了一愣，抬頭對上對方的視線，那雙深色眼眸微微閃爍著，看起來怪怪的，我不得不挪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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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留意到P'Phop的絆尾幔髒了。」我說得婉轉，P'Phop低頭看了看，伸手隨意掃走絆尾幔上的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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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視線，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飯菜上，手捏了口飯放進嘴裡，但心裡忍不住在懷疑，到底是甚麼事情讓他從早到晚忙得不見人影？甚至不像以前般花時間來戲弄我，只知道他是留在家範圍裡，沒有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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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被那些青春的女僕人給迷住了？這也有可能，披耶·披差帕迪府裡的女僕人大多長得很好看，看來警察先生是耐不住寂寞，想找個小妾陪他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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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先去工作了。P走了，留在屋裡不要調皮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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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P'Phop便進去換上制服，跟母親Prayong夫人行合十禮後，便轉身叮囑我，我瞪了他一眼，心裡暗自惱火，說得好像我很喜歡惹事生非似的，真想大聲駁斥他這都不是真的，是那些麻煩事自己跑上門了啦！但我懶得跟他爭辯，讓他趕緊出門工作才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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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Phop趕緊走吧，等下快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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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回來教你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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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便跟著披耶大人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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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P'Phop的船駛離房子，便吩咐Chuay把睡房收拾好，而我則趕緊走到僕人的屋子查找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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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我朝一個纏著抹胸布、褪色絆尾幔的年輕女孩喊了一聲，她站在廚房前摘辣椒，Sai是Chuay的老婆，原本也是我的僕人，但搬到披耶·披差帕迪府後暫時在廚房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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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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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朝我微微一笑，我過去找Jam，Sai和Chuay的女兒正圍在母親身邊跑來跑去摘葉子，我抱起小孩子，轉身問S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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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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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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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你有看到P'Phop來僕人的屋子這邊嗎？」我問道，Sai沉默一下，似乎在想些甚麼，然後Sai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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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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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但我見他經常從早到晚都不見人影，似乎應該是在家裡，你有見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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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小人沒有見過。」比我小兩三歲的年經女孩否認道，我幾乎都要相信了，如果Sai的表情和眼神不是那麼閃縮的話，我越看就越是肯定自己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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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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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小人整天留在廚房裡，不是很清楚廚房外面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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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擠出一個尷尬笑容，那副樣子跟早上Chuay和我說話時幾乎一模一樣，兩夫妻果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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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我想太多了，我不打擾你了，你繼續工作吧。」我佯裝附和她幾句，將懷裡的Jam還給Sai後，轉身去找其他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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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huen！」我走向另一位僕人，她正指揮其他年輕僕人在河邊洗衣服，P'Chuen是Prayong夫人的貼身僕人，年齡大約三十多歲，跟其他僕人一樣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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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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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件事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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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你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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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P'Phop經常不留在屋裡，P'Chuen知道他去哪裡嗎？」我一這樣問，對方馬上眨起眼睛，像是大腦在急促運轉，然後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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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大人應該是和其他男僕人去院子裡練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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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到晚嗎？但我聽不到有練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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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用木劍了吧，木劍不像鐵劍的聲音那麼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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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huen恭敬地笑著回答，但從她態度言辭看得出她似乎想打斷話題，不希望我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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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Klao先生不覺得熱嗎？小人覺得Klao先生還是回屋休息吧，大熱天裡待太久，等下要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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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Chuen好心建議我，但要我說這年頭的太陽可不比我那年代早上毒辣啊，但我仍然接受對方的善意轉身離開，然後繼續在附近問其他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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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見過啊。」

「我不是很清楚。」

「真的沒有啊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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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得到的答案幾乎一模一樣，這實在太可疑了，最後我不得不放棄，拖著雙腿回到屋裡，百無聊賴躺在床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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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那表示一定有囉，只是不肯透露罷了，搞甚麼鬼嘛，全部人站到P'Phop那邊了嗎？！一屋子僕人對主人的忠心程度讓人太氣憤了，但我不會輕易放棄，如果不肯告訴我，我就繼續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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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說回來...為甚麼我要對這傢伙的事這麼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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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緩慢流動，大約下午四點P'Phop就回來了，小憩片刻喝了些茶後他便履行老師責任，像以往每天那樣教我讀書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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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到這兒，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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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我一邊說，一邊示意Chuay過來把文具收回房裡，同時暗暗觀察起P'Phop，他依舊臉色平靜，讓人找不出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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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想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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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一直盯著他看，年紀稍大的人挑眉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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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完我後P'Phop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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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累，想先去洗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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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那雙深邃的眼眸平靜地看著我，然後在下一刻，他彎起嘴唇揚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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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悶了？想我陪你聊聊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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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P'Phop還是去洗澡吧。」我斷言拒絕，低沉聲線輕笑一聲後，那個很欠揍的警察先生便走出書房，我裝作繼續看書，目光不時瞄向虛掩的睡房門，沒過多久肩上搭著纏腰布、手裡拿著盥洗用具的P'Phop經過我房間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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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一下，為甚麼他還穿著制服？平常他不都是直接換上纏腰布走到碼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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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要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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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站起身走出書房準備跟上P'Phop之際，守在房前的Chuay迅速地一手扯住我的絆尾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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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散個步，你留在這裡。」我急忙說著，同時努力扯開Chuay的手打算追上P'Phop，雖然這樣子太多管閑事，但現在我的好奇心已經大大超越禮節這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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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現在正在下雨，萬一Klao先生淋雨了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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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那麼容易生病啦，放開！」我跟Chuay拉拉扯扯，執意要追上P'Phop，但Chuay卻拼了命用力抱住我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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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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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我大喊著，但孩子依舊不肯輕易鬆手，最後經過一輪拉扯雙方都沒有力氣，兩主僕在那邊喘著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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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不下樓也行。」我一邊說一邊癱坐在房門前，一邊瞪著對方，Chuay揚起笑容，似乎很開心我終於肯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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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搞甚麼鬼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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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萬一Klao先生生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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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語氣輕鬆，我假裝唯唯諾諾應下，坐在書房前吹了一會兒風，好等僕人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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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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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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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點涼，你可以去我房裡拿纏腰布給我嗎？我想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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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Chuay恭敬地聽命行事，趁對方一走開，我馬上露出笑容，趕緊衝到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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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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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少年緊張兮兮的大喊聲，我帶著國家田徑選手的氣勢，毫不猶豫朝著大宅後方的僕人屋子急步跑去，但左看右看都不見P'Ph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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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g，你有見到萬大人嗎？」我抓住了一個對這附近很熟悉的僕人孩子來問，因為我很清楚如果問大人肯定沒人願意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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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萬大人去了廚房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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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g誠實地指著廚房方向，我輕輕摸了摸小孩子的頭，答應明天帶點心給他，便急忙往廚房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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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甚麼重大事情需要隱瞞我呢？這件事肯定跟我有關，所以我有權利去搞清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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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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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廚房旁邊洗鍋的Sai一見到我衝過來嚇得睜大雙眼，她急忙丟下手裡的工作，迅速跪低抓住我衣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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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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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來找Muan姨，為甚麼不能進去？！」我反問，Sai看起來很慌張，見對方不肯回答，我急忙扯開她的手，衝去打開廚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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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ao先生！！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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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高聲大喊，但一切太晚了，我推開廚房門，目光掃視某目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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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闊的廚房裡，僕人像往日一樣忙著準備晚餐，飯菜的香氣、柴火和燒炭的氣味，還有香料的氣味在這裡彌漫開來，這畫面我很熟悉，因為我經常過來幫廚房管事Muan姨嚐味道，但有一點很奇怪，就是站在Muan姨身旁某位男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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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為甚麼會在這裡？」我奇怪地問到，因為這男人無論是臉龐、衣服、和手上都沾滿粉末，這副模樣看著太奇特了，以前P'Phop幾乎從不踏足廚房，但原本應該拿兵器的粗糙雙手現在卻拿著一對長木筷子，面前有一鍋盛著熱油的銅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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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請萬大人恕罪，小人擋不住Klao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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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尷尬的Sai站在入口處門前輕聲說著，我見Chuay喘著大氣站在Sai身後，看上去應該是想攔住我但趕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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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日落黃昏，清風送爽，外面下著毛毛細雨，但為何廚房裡卻陰沉得很，涼風從打開的窗戶吹進來，天氣這麼好，但廚房裡的氣氛卻異常愁雲慘霧，我盯著P'Phop，雖然他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但耳根子漸漸染上一層紅色，讓人一眼就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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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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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語氣淡然地吩咐僕人後，沒過多久廚房裡只剩下我和屋主兒子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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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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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上前一步，目光掃視著放在凳子上的物品，有一碗攪拌過的麵粉，還有一碟已經燒糊到面目全非的東西，看得出P'Phop很努力在嘗試做菜，以致那套原本乾淨的制服沾滿了粉末，但到底是甚麼原因讓身為一家之主的他需要親自下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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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還沒回答我來這裡做甚麼了。」我問，P'Phop沉默一瞬，他清了清嗓子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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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學做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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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我挑高眉毛，走上前看了看鍋裡的東西，只見在那鍋熱油裡漂浮著三四塊形狀扭扭曲曲的粉團，看樣子還沒炸熟，但我已經猜到他在煮甚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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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炸糕Kanom 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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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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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邊說邊用木筷子把鍋裡的點心翻得亂七八糟，他這個動作讓我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平常只握住兵器嘛，要他拿著筷子鍋鏟當然生疏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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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P'Phop消失的原因？一直留在廚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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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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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喉嚨吱嗯了一聲，耳根子紅得不行，平常的P'Phop他每個舉動都是沉著冷靜，我從沒見過警察先生這麼害羞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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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hop，小心熱油濺出來。」看到他動作生疏，我連忙開聲提醒，最後受不了他笨拙的動作，搶過他手裡的筷子幫鍋裡的點心翻面，我自己的廚藝也不是那麼專業，但至少比P'Phop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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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P'Phop突然想學做點心？」我一邊問一邊繼續翻攪著點心，高大身影的答案讓我頓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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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喜歡吃Kanom Kong嗎？明天就是四月十號，是你的生日，我想著如果做點心給你吃，你應該會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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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鍋裡的滾油噼里啪啦濺出一陣油花，房間裡很安靜，我靜靜地站著，一陣困惑過後我終於明白P'Phop是甚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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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生日？」我輕聲呢喃，努力調整表情，那當然不是我的生日，因為我是十二月出生，P'Phop所指的生日應該是我冒充的那個人的，Klao本人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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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消失是為了學做點心，然後送給我...額不是...是Klao一個生日驚喜嗎？他吩咐僕人們必須守口如瓶對嗎？卻因為我的好奇心，驚喜計劃被搞砸了，而且...屋裡所有的僕人太太太不會演戲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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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他每天無論早上晚上都花時間學做點心就覺得非常難以置信，這個年代大部分男人不會像他心思細膩，通常外表威嚴，要進廚房做飯的事一概不可能，因為這被視作女人的工作，但P'Phop卻花了那麼多精力，那表示他真的很疼愛和關心那位無血緣關係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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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給你一個驚喜，現在被你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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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著，我看著碟子裡燒糊的點心，忍不住為他這超可愛的努力露出微笑，雖然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特意為我做的，但我被深深打動了，然後...對他的好感度稍微升高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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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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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說著，同時拿起另一隻碟子，把炸得鬆脆香口的點心夾到碟上晾一會兒，P'Phop湊上前看著，把我剛放下的碟子重新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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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烘豆、磨豆、攪拌麵粉，每個步驟都親力親為，就不知道做出來的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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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銳利的目光與我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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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嚐一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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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肚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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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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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聲線裡藏著一絲以前沒聽過的猶豫語氣，我露出笑容，伸手拿起一塊剛炸起形狀歪歪扭扭的Kanom Kong咬了一口，如果不把我最後有幫忙把點心翻面的工序算進去，P'Phop也算是一手包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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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勉強能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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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明天我再做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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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閃亮亮的眼眸充滿著喜悅與自豪，當中還夾雜著一些我讀不懂的情緒，但肯定的是當我看著他時，總覺得肚子奇怪地一陣翻騰。（應該跟拉肚子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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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避開他的視線，將目光挪到別處，同時咬了一大口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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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察化身成廚師先生所做出來的Kanom Kong，味道似乎挺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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