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一集第六話宮廷舞會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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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冷的天氣，你的腳不冷嗎？」雖然黑髮少年似乎不歡迎她，但黑娜直覺對方遇到麻煩需要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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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黑娜觀察能力過人，其實是現在少年的表情就跟她已逝的妹妹米雅一模一樣，明明很困擾卻喜歡裝得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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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少年並未馬上回話，黑娜因此多了點時間打量他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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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目前走進皇宮裡一路看見的貴族裝扮相比，黑髮少年素淨多了，他穿著灰與白為主的斜紋短袍，淡綠色腰帶，柔軟的長褲布料裹著少女般纖細卻有力的雙腿，看來很靈巧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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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以為他如果不是被冷落的落魄貴族之子就是某個貴族的跟班，因此不能進入宴會廳，望向少年的目光多出幾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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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興。」半晌黑髮少年終於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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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黑娜很自然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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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少年眼睛睜大了些，仍讓黑娜等了等他以後才傲然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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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貝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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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我知道！」黑娜說完以後立刻埋頭找起口袋裡的水晶石。「帕雷亞……帕雷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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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回過神來，見對方不解地盯著她，立刻快樂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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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是說，我知道這個字。」白銀賢者送給小學徒的生日禮物，黑娜總是貼身攜帶，黑娜認為美麗神奇的水晶一定能帶來幸運，二來她也必須時時透過水晶石溫習蘇爾達特語字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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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水晶是誰給妳的？且慢，妳說妳的名字是黑娜，難道妳是白銀賢者的少女學徒？」帕雷亞很快推測到黑娜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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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點點頭。她知道老師收學徒的事情已經變成銀霜城頭條新聞，而且還每日更新版本，因此對陌生人聽過她的名字這種事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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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說這個了，你看，帕雷亞的意思是『雪森林』，這是個很棒的字！」黑娜一股腦兒往噴水池邊坐下，帕雷亞不得不收回險些被黑娜裙襬壓住的左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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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不懂得保持距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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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黑娜立刻將水晶石遞到少年鼻子下，急著分享她的特殊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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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和雪還有樹有關，每當我說到這個字，水晶裡的雪就會下得特別漂亮，也會比較慢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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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此時帕雷亞端正的臉孔上泛起難以捉摸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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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黑娜』就很普通。」黑娜有點抱怨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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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帕雷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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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帕雷亞居然沒被水晶石裡的神奇落雪金樹吸引，黑娜不太高興，認為他小看老師的藝術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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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黑娜順勢問下去，在溫室裡遇到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少年，黑娜也很好奇對方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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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說謊，所以我此刻不願意回答妳的問題。」這名叫帕雷亞的少年語氣一肅，直視黑娜的漆黑雙眸令她縮了縮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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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那你今年幾歲可以說嗎？」黑娜又問了另一個她想知道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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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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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十六歲。」黑娜的嘴角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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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既然我年紀比你大，你應該要聽我說。」黑娜又湊得更近，帕雷亞露出想起身離開的表情，但他還是沒有付諸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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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到腳的話要快點找醫生，把腳一直泡在冰水裡會凍傷。」黑娜冷不防抓住帕雷亞的右小腿，將他的右腳拉出噴水池，果然腳踝微微發紅並有些腫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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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扭到腳沒辦法參加舞會才躲在這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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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跳舞沒興趣。」帕雷亞眼中閃過惱怒，不知是因黑娜說中心事抑或被她碰觸，但少年似乎竭力維持表面的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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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吧！我扶你去找醫生，皇宮裡總是有很厲害的醫生，不像我以前生活的地方，要找醫生要得走五天路，平常這種小傷只能靠自己好。」黑娜熱心地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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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就算不是大貴族也不可能像黑娜那樣是赤腳在河邊跑大的農夫子女，黑娜不忍心看這個嬌生慣養的男孩子得到很難好的凍瘡，整個冬天都不良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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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小姐，您的仗義相助敝人深感榮幸，但我不打算現在求助醫師，跳舞是我的義務，目前在下只是稍微賴此憩息，植物有助於神思安寧。」帕雷亞相當警戒讓黑娜再碰到他光溜溜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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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拜託你，我……」黑娜慌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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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通用語很爛，你可以說得簡單點嗎？」少女悲哀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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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參加舞會，請別說出去。」帕雷亞不由分說地下達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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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用說的行不通了。黑娜這樣想。她也無法用詞不達意的破爛通用語實力說服這個銀霜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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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試試我們幽河鄉下人治療扭傷的土方嗎？我堅持。」或許是幸運之神光顧，黑娜忽然想起海奇亞斯對她的額外囑咐，如果遇到溝通困難的貴族，就在語尾加句「我堅持」，由女性來說通常相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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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賢者自然沒跟小學徒深入解釋，在銀霜城人類貴族的繁文縟節中，那句話差不多等於「閉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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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艱難地首肯，黑娜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她剛剛發現種植「矮人之心」的地方，直接拔下一大把，對窮人來說這是萬用傷病藥，因此黑娜才會不假思索就在品種琳瑯滿目的溫室中發現她最熟悉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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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有模有樣地拿出手帕擦乾帕雷亞的扭傷腳踝，再將藥草葉用雙手揉碎後敷在少年腳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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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過程中，帕雷亞一直注視著小心翼翼為他治療的少女，驀然換了個新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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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既然是巫師學徒，為何沒進入皇家幼年學校讀書？」帕雷亞認同黑娜的程度有待加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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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有跟我提過那間學校。」但黑娜非常感激海奇亞斯沒把她送進去，坦白說，她不敢去那種皇家──開頭的地方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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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上過學，年紀也太大了，老師說他會教我。」黑娜本能知道跟著海奇亞斯的生活最開心，不會受歧視，帕雷亞提到皇家幼年學校時理所當然的口吻讓黑娜馬上變得緊張，深怕白銀賢者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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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皇家幼年學校的學生嗎？」黑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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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漢克大人畢業自那間特殊學校，黑娜對皇家幼年學校還是很好奇，有機會當然想知道祕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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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帕雷亞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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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好玩嗎？」黑娜將微溼的手帕對摺成三角形，覆在藥草渣上然後固定住帕雷亞的受傷腳踝順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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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聽到黑娜那句「好玩嗎」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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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那是所好學校，對學生的要求相當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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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好玩了。」雖然黑娜只是小聲自言自語，她索然的回答還是沒逃過帕雷亞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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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還得去找漢克大人，希望你不要太過虐待自己的腳。」黑娜想起最初的目標還沒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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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黑娜小姐，既然蒙受妳的幫助，希望我有這個榮幸跟妳預約第一支舞作為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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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灰髮少女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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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黑娜看著旁邊花草支支吾吾，半晌金綠色眸子才怯怯轉向少年帕雷亞，臉頰也變得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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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今天是我第一次參加舞會，我好怕會踩斷你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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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立刻站起來準備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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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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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雷亞無言地看著這時候客套話說得異常優雅流利的巫師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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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忽然響起淒厲的鳥叫聲，光線瞬間變暗，黑娜嚇得捏緊禮服裙襬，帕雷亞立即穿好靴子，玻璃溫室裡響起急促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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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跑！」萬一黑娜受驚亂竄，腳受傷的帕雷亞將無法就近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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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有我在！」黑娜也很快鎮定下來握緊拳頭，準備隨時給壞人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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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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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過了一會兒，魔法光芒又重新飄在一起，溫室照明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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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臾綠意中走出一名陌生騎士，趨近帕雷亞面前彎腰親吻他左手中指的狼徽戒指，然後開始一連串慎重緊張的對話，兩人遣詞用字超出黑娜的理解能力，她只能勉強猜測皇宮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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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暫時不需要護衛，你先回到崗位上。」帕雷亞說完，陌生騎士又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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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有不速之客，水落石出前請妳和我一起留在溫室比較安全。」帕雷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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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黑娜趕忙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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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少人目擊白衣幽靈出現，舞會可能得延後開始，必須先查清楚這件事以及危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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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黑娜驚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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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應該看不見幽靈，而且臨冬節已經過了，老師說死者靈魂大多數都會回到它們應該待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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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對巫師的魔法一無所知，小時候黑娜也常聽說人類看見鬼魂表示大限將至，看不見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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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所以還會留下來或者刻意出現在人群中的鬼魂通常帶著惡意，或者是被黑魔法控制，可能會有人因此受傷。」帕雷亞沉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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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黑娜號稱巫師學徒，但她半點魔法也不會，而且居然連帕雷亞都懂得比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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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巫師的責任，其實不算什麼大事，妳最好跟我一起留下來等，溫室裡種了很多驅魔用的神聖藥草，周圍也有巫師的守護法術，目前應該較為安全。」帕雷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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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黑娜自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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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老師來參加宮廷舞會，結果只能當累贅，漢克大人不知會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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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幽靈，我還沒看過真正的幽靈呢！」看到那種存在好像會縮短壽命，不管是不是迷信，黑娜寧願看見美麗的人魚或可愛的獨角獸也不要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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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看過嗎？我還以為巫師學徒一定能看見。」帕雷亞側頭看她，訝異的語氣就像聽到魚兒不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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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再問看看老師好了。」黑娜尷尬的說，雖然她壓根不想看見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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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來去如風的白色幽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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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腦海裡浮現經常搧著雪白暗金的火焰翅膀在巫師塔內外飛來飛去的瓦肯禮，晚上猛一看的確有點像那種東西，瓦肯禮說過要替黑娜找到漢克的下落，萬一火精貪圖方便變回原形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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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不敢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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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同伴現在在外面，不能放他不管。」假使是誤會，那黑娜最好馬上找到瓦肯禮叫他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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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小姐！」帕雷亞不贊同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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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提著裙襬直直衝向溫室門口，帕雷亞規勸未果，只好用不穩的腳步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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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後，溫室入口門窗上赫然浮現一張死白的女人臉孔，對著黑娜背影詭譎地笑著，轉眼消逝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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