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一集第七話很久以前有位公主 (上)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AOXhjxd9

帕雷亞在進入地下前就從牆壁取下火把作照明之用，果然建在地下的通道就沒那麼光鮮亮麗了，可說伸手不見五指。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iFEwMV1y

酒窖門虛掩著，卻從門縫透出耀眼光芒，帕雷亞和黑娜更加狐疑，繼續小心翼翼湊向門板往內偷窺。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vhvJ8BQw

渾身環繞白金色火焰的軍裝少年躺靠著板條箱，坐倒在一地空酒瓶中，四處瀰漫的濃郁酒氣連偷看的兩人都無法不皺眉。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FcZxeAk9

「海奇亞斯這狡猾的混帳！人類都不可相信！嗝……」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R8tLmIxs

「再來一瓶！酒呢？」瓦肯禮小聲嘟囔著，除了他靠著的箱子附近還有幾瓶未開封的葡萄酒以外，整個酒窖空蕩蕩。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xkJOrsyV

眼看瓦肯禮一時半刻不會清醒，黑娜拉拉帕雷亞的袖子，兩人輕輕拉好門，退離酒窖。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1QIQjg65

「那就是瓦肯禮？」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E7BGMQp8

「對不起請你當作沒看到……」黑娜萬分羞恥的要求。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7aCDIksQ

明明答應要幫她找人，卻跑到酒窖偷喝酒，瓦肯禮太過分了！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KRU25sRy

而且瓦肯禮一副趾高氣昂很有經驗的模樣，誰曉得他是率先丟臉的那一個？就算是黑娜也知道不可以亂動別人辛苦釀造收穫的成果，何況是這樣闖進倉庫大吃大喝。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fMYZ9uGoC

「他不是人類？」雖然很明顯，帕雷亞還是忍不住問。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jxlgJGc4

「呃，瓦肯禮是……老師的……的……朋友？」黑娜本來想說寵物或收藏，但好像都不太對。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qymPtl0m

「懂了，我不會追究的，只是酒窖裡的酒幾乎都不見了，這件事很奇怪。」帕雷亞同樣想掩飾尷尬，搔著臉頰轉移話題。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C3OfPFRM

「不是瓦肯禮喝的嗎？」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1lIT4oXt

「那樣一來，至少會留下瓶子和包裝。」

「唔，為什麼酒會不見呢？會不會有人假裝成幽靈，其實來偷酒？」黑娜還在擔心幽靈的問題。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KXwsK0hr

「搬空國王的酒窖，還真是大膽的小偷。不，亡靈出現這件事已經有巫師確認了，基本上應該不會有錯，只是不知道那個……或那些亡靈現在躲到哪裡？」帕雷亞被黑娜的異想天開惹起淺淺笑意。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iXTcxoOU

「啪嚓。」火把瞬間熄滅，黑娜被人一把抓住手腕在黑暗中奔跑，那隻手細緻卻冰冷有力，不是帕雷亞的手。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NnRNQO3g

冷得不屬於活人的手。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bJCT7ZJps

「黑娜！」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X1onRQUX

一開始黑娜還能聽見少年呼喊，但轉眼帕雷亞的聲音就變得模糊不清。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f4We1bsh

黑娜想要尖叫，但聲音卻凍僵了，回過神來她已經站在某處被頹圯石牆包圍的破落花園。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8C1wruhOr

皇宮裡竟然有這種破舊凌亂的角落，還是她已經被帶到亡者的世界了？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O8GG5sZU

瀰漫著枯亡氣息的小花園中心有座長方形石台，一眼望去像是為了施行黑魔術才建築的血腥祭壇。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6hXNyABH

枯萎的藤蔓和玫瑰枝葉忽然自行纏住黑娜手腳，將她捆縛在祭台上，她仍然發不出聲音，全身密密覆蓋著植物殘骸織成的網，黑娜嚇得掉下眼淚。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JVvo7jc6

冰冷的手按在她的脖子上，眼前漸漸浮現一名白衣女子的輪廓，原本只是由霧氣組成的單薄形體，竟在黑娜驚恐的注視下愈來愈像真實存在的人物。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hIc8vGnT

確定黑娜動彈不得後，白衣女子鬆開雙手，居高臨下傾身打量獵物。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tTlq3zMI

「妳是……鬼？」黑娜很清楚現在尖叫也沒用，這裡太偏僻了，她哽咽著問那名臉孔朦朧的白衣女子。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m8qjz57q

「為什麼要抓我？我哪裡得罪妳了？」黑娜一陣委屈。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154E2stG

「奚何汝身為巫師學徒應對進退如此無禮？」白衣女子一開口就是典雅且脫離時代的老蘇爾達特口音，想當然黑娜完全有聽沒有懂，只覺得女鬼森冷強硬的語氣是在詛咒自己快點死掉！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JQFftkYq

「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師！漢克大人！瓦肯禮──」十六歲的少女哪裡有過應付鬼怪的經驗，黑娜強裝出的鎮定不到幾秒就破功，她開始胡亂叫喊！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BzBcVCTXD

女鬼會不會把人開膛剖肚或吸血？拜米爾叔叔告訴黑娜在白銀賢者誕生之前，銀霜城有過好多恐怖的鬼故事，黑娜當時光是聽說邪惡巫師的可怕事蹟就快嚇暈了，渾然忘記她自己就是某位巫師的學徒。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W6Ap0hUX

「住口！不要呼喚那個人！」白衣女子生氣了，這次伸手準備改摀黑娜的嘴。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xcdrBmPpE

不知為何黑娜就是知道女鬼口中的「那個人」是指海奇亞斯，靈機一動，黑娜猜測對方或許衝著白銀賢者來，只因為她是海奇亞斯的學徒又好下手，黑娜才會被擄到這處荒廢的花園中。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7efIo5zs

黑娜猛然一側頭，沒讓女鬼成功摀住她的嘴巴。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zgv3qXGl

「我不管妳跟老師有什麼仇！抓我來威脅他太卑鄙了！老師不會輸給妳的！放開我！放開我！妳這個可惡的幽靈！」黑娜用盡全身氣力掙扎，下意識用母語大叫。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7xGX4Mzl

「閉嘴，小女孩，我不……不是要傷害妳。」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x3nBInKD

出乎意料，女鬼竟然用生硬的亞儂語對黑娜命令。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975ESZQ8

「妳會說我們的話？」除了白銀賢者以外，黑娜目前為止只和漢克還有矮人夫婦用她的母語自在地對話過。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8ie94dNp

黑娜在海奇亞斯的指示下開始拚命學習蘇爾達特語，為了黑娜的進步著想，除非真的溝通不了，黑娜也別想常常聽熟人跟她說亞儂語。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n2Xx7U90

原本已經不抱期待了，現在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聽見魂牽夢縈的語調。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aS2sB1VL

即使是從一個鬼魂口中說出來，黑娜錯愕之餘，又無法不產生一絲親切。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hHvhxHQj

「像妳這樣的粗魯女孩，怎會成為那個人的學徒？」那張陰暗模糊的臉又湊近黑娜，嚇得她不停顫抖喘氣。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VPDOjolk

白衣女子看著黑娜根本無法好好對話的驚懼狀態，略加考慮，揭起臉上的黑暗，原來那層黑暗之於女鬼竟像是面紗之類的偽裝。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17SBSO4E

黑娜又被鬼魂的真正長相嚇了一次，翡翠色的雙眸，細長挺直的鼻樑和鮮豔如血的唇瓣，蒼白肌膚仍然缺乏血色，仍是張極為美麗的臉龐，褪為雪白的長髮使她更加夢幻脆弱。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SOMNpZcH

非常漂亮高貴的女鬼，而且直觀的印象和黑娜差不多大，同樣是十六七歲的少女。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uYhmjGhQ

「冷靜下來了嗎？巫師學徒。」少女鬼魂問。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8exsRzQG

這時黑娜開始覺得荒謬，鬼魂問她冷靜了沒？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7GCZ0qPFk

「妳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妳認識我的老師？」黑娜連續深呼吸，才能將句子流暢地說出口。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WKLaIy9k

白衣女子頷首，那是真正的貴族才能如此自然做出來的優雅動作。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FjQfvoFs

「我……關心他。」經過一段漫長沉默，白衣女子道。「那個人已經獨自生活非常久了。」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1WBFFp5O

得知女鬼原來是關心海奇亞斯，黑娜臉色稍霽。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pwKFQAx6

「妳叫什麼名字？」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kmM8DqQyj

「利希妲。」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u39fUKDR

「妳怎麼會說我的家鄉話呢？」利希妲的容貌是典型北方人輪廓，黑娜不覺得她生前和自己是同鄉。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tVZN3Peb

「我的父親、祖父還有一些老臣子都會說亞儂語。」由於亞儂語詞彙句型有限，利希妲於是夾了蘇爾達特語進去，一人一鬼勉強可以聽懂對方的意思。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k75BS3Jj

原來鬼魂的爺爺老爸和手下會說她的語言，黑娜聽完女鬼的回答不再那麼緊張了。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yGvzA1vi

老師說得沒錯，語言真是奇妙的魔法，當你聽得懂對方的話，就比較不會把對方當成怪物。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jLIsebom

「妳怎麼認識那個人？他為何要收妳當學徒？」利希妲雖然一開始不太高興，但發現黑娜是連通用語都說不好的化外之民後，便和帕雷亞一樣流露教養良好的同情，讓黑娜問她問題，也盡量用黑娜聽得懂的語言說話。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Zy6jBlyD

這可能是黑娜不再那麼害怕這個貴族鬼魂的原因，因為目前為止有非常多的陌生人，不管他們是不是貴族，一旦發現黑娜聽不懂蘇爾達特語，不是把她當成白痴就是啞巴，避之唯恐不及。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Vme3C0IBi

「其實是漢克大人帶我去找寄養家庭……」黑娜於是一五一十說起。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SdwuR076

「妳說的漢克是皇宮裡某個粗暴、頑固而且喜好暴力的男人嗎？」利希妲等到黑娜告一段落才反問她。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S4XOZPog

「怎麼可能？漢克大人很少待在銀霜城，更不用說是皇宮，而且他很溫柔，妳一定是看到名字很像的爛人！」黑娜立刻激動的為青銀騎士辯護。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jRD9NI6Q

利希妲目光沉著地盯著黑娜耐人尋味的反應。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dVJ8i1aV

「這麼說來，妳莫名其妙就當上白銀賢者的學徒，一切都是那個人決定的？」利希妲向黑娜確認情況。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3w55Q8N7

「那個人平常怎麼待妳呢？」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GUXvS5k4

黑娜癟著嘴，躺在冰冷祭台上非常不舒服，她覺得很詭異，白髮飄飄的幽魂再怎麼友善，到底也不是活人。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4nXRU0LJ

「既然妳說不會傷害我，為何要綁住我？」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ndJ9ExU2

「我祖父說過，幽河地方的亞儂人，性情純真，體質堅忍強健，是一等的戰鬥人才，可惜不太服從紀律。對他們要如同野生動物般小心翼翼，但相處得好，他們也會像野生動物永遠忠心於你，所以他為了和亞儂兵交談，學會亞儂語。」利希妲說著，看向黑娜閃著不馴光芒的金綠色眼睛。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gqj5ydtt

「至於妳，亞儂女孩，如果我放開妳，我猜妳會馬上逃跑，而且跑得不會太慢。」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mHtnF4Py

被看穿了！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yCCqJHuA

雖然前面那一大段聽不太懂，但黑娜大概知道，利希妲不想讓她跑掉。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QMQ65TiF

「既、既然妳可以飛得那麼快，又何必擔心我逃跑？」黑娜不甘願的承認。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j2egXtg3

「因為我不喜歡跑跑跳跳追人。」利希妲乾脆地說。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gS2FQQL9

「如果我回答妳的問題，妳就會放我走，還有保證不對我的老師不利嗎？」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HRYA6Uzz

「我保證。」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OtwTPQaS

利希妲捧起黑娜的右手，在她中指指背上輕輕吻了一下。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38hawJeq

「為什麼要親手？」黑娜嚇一大跳。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63oIVYYk

「這是承諾時的禮儀，表示絕不對面前之人說謊的意思。」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TTuzW3so

「原來如此，我剛剛好像也看別人做過。」黑娜總算安心了，剛剛心臟跳得好快，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吻手，就算對方只是個美麗少女幽靈還是怪怪的。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ADyHJagE

「所以妳想知道老師的事情？」經過一連串蘇爾達特語混亞儂語的艱難溝通，黑娜勉強做出結論。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J2uXt3PqA

好不容易氣氛有點愉快，豈料她才剛說出這句話，利希妲卻忽然撇過頭去，四周空氣轉眼變得冰冷刺骨。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5Xxh0S2N

「妳幹嘛生氣？是妳自己先問我又不說清楚。既然妳關心老師，想知道他的事很正常呀！」黑娜無辜的說。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gHvQZgrL

利希妲不語良久，才慢慢轉回臉孔。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4rUMH2VUs

「是我不對，才剛許下承諾卻無法誠實。我太久沒和像妳這樣的小女孩相處了，不，也許是從來沒遇過。」利希妲的嗓音揉合難以辨識的感慨與遺憾，更多是亡者特有的死寂平靜，令黑娜雞皮疙瘩直冒。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pWEUHjGs

「好吧！就告訴妳也無妨，不過我平常都跟老師住在一起，雖然有很多關於老師的謠言和新聞，但大部分都不是真的，我覺得他真的很厲害，人也很好，和漢克大人一樣好！不過他有時候會不理人……」黑娜想起她被海奇亞斯用又臭又長的祈禱文和無視處罰虐待的回憶。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uTQbt1XC

「那不是老師的錯，是我什麼都不會，我太笨了！一天到晚分心！老師會做很多不可思議的寶貝，比如這顆水晶裡的樹會動……」黑娜掏出她用來學通用語的生日禮物對利希妲展示。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9kKNnmBk

剛剛才在帕雷亞那邊碰壁過，黑娜希望同樣是女生，利希妲的審美能力能更好一些。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DFBjTPUp

「她的名字叫『利希妲』。」黑娜對水晶石說。金樹發出比往常更柔和的光芒，照亮陰慘的小花園，利希妲目不轉睛地凝視那團光輝，眼中流露的渴望讓黑娜多少有些同情她。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aUdBEc4o

如果只能一直生活在幽暗的月光下，在無人的荒涼花園中徘徊，她如何不渴望看著就讓人感到溫暖的光？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xKsvSrP8

「利希妲的意思是『光』，我沒有記錯吧？」黑娜不太確定地看著幽靈。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CBRCVAYK

「妳和我見過的巫師學徒不一樣，其實那個人也不像一般的巫師，看起來妳似乎是個努力的孩子，這樣很好。」幽靈回望著黑娜，雙手搭在祭台邊緣說。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9n6Wb44x

「……還有，漢克大人是老師的好朋友，他們以前是同學。」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2P4Zzrmk

「妳跳太快了，再多說些細節，那間豬牙旅店如何？」

1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I1486iTV

ns18.224.44.53da2

Reading Theme:

Font Size:

Line Spacing:

Paragraph Spacing:

Load the next issue automatical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