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二集第七話老鼠的乳酪 (上)

黑娜跟著巫師與騎士走入王國的政治殿堂，為了尾巴詛咒的災難謁見蘇塔至尊，皇家侍衛看守著所有出入口，氣氛緊張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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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僅三十八歲的蘇塔國王將造型危險的紫色蠍尾掛在寶座上，包圍他的朝臣身上也可見各式各樣的動物之尾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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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曲金色長髮批垂在肩膀的拿赫特王，透明的灰眼有如銀與水晶的工藝品，薄唇像是緊繃的弓弦，形似狼顎的有力下巴，帶給黑娜極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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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級貴族來了不少，即是獨角獸爵、不死鳥爵和龍爵三種宮廷大貴族，也是國王的心腹集團，目前已集結的人數大約二十個，此外也有幾名資深的守護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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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賢者的出現在他們之中掀起了浪花般的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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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海奇亞斯在拿赫特王面前單膝跪地，也示意黑娜照做，短暫行禮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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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這副模樣是表示你的無能還是另有涵意呢？」國王盯著巫師的金色龍尾，倒也沒有很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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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我個人的判斷。」巫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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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為寡人帶來解除詛咒的方法嗎？」拿赫特王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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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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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相信你能對目前的僵局提出意見，起碼先說服寡人的狐狸冷靜下來，寡人一直要求他等白銀賢者到來，參與議事，畢竟這跟魔法有關，需要專家意見。」拿赫特王已經乾脆用大家的尾巴當綽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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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和海奇亞斯不約而同看向人群中一名灰髮男子，該名不死鳥爵被稱為「銀矛的法克斯」，指他就像國王之矛一樣嚴厲無情，法克斯擔任監察長，負責主管銀霜城的軍務處與調查處兩大特務機關，現在他的尾巴的確是銀色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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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王命頒布，要收回來可沒那麼容易了。」拿赫特王對眾人伸出右手，握緊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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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裡的每個人都希望我能下命令，而這些命令通常會對某些人有益，主要是為了保護皇宮和蘇塔王國，我已經虛耗了半個白日，現在看你的了，海奇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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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奇亞斯欠了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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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斯閣下，敢問您打算對陛下提出何種請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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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城內正在孕育陰謀，必須徹查不法份子，否則他們的爪牙將撕裂銀霜城。」法克斯道。「即使陛下下令閉鎖城門，消息還是陸續外傳，密探回報鄰近的貴族領地已出現集結兵力現象。然而目前城內衛兵和國王護衛軍的抗命情況非常嚴重，不肯配合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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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相信這種抗命現象跟尾巴有關，直接用軍法處罰太過苛刻了，恐怕寡人的劊子手也會先偷溜，更沒有那麼多牢獄和人手可以看管囚犯。」拿赫特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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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危急存亡之秋！」不死鳥爵在表達意見途中不時盯著漢克，騎士則搞不懂法克斯那強烈的敵意從何而來，過去也合作愉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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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提出的意見。」海奇亞斯從袖中拿出卷軸交給侍童，由侍童轉呈國王，拿赫特王閱讀卷軸的內容，然後遞給侍童，少年大聲朗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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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白銀賢者的主張傳達完畢，貴族們都露出不贊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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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要公開此事……」群臣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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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國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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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詛咒並不危險，大概只會止於長出尾巴，同時也已經蔓延到城外。危險的是，人們會因此做出什麼事？」海奇亞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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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者大人，你的建議正是最危險的！」法克斯大聲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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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聽我一言，陛下以及各位大人，這種詛咒不會透過接觸傳染，有問題的麵包數量有限，下層民眾的感染主要來自麵包大賽，而他們又將得到的麵包與親友分食，只要從御廚和廚師們調查就能找到材料來源，魔法出現的理由也會漸漸明朗。」海奇亞斯抽絲剝繭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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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議繼續慶祝新月節，這有助於解除詛咒嗎？」拿赫特王托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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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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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狐狸的顧忌也有道理。」拿赫特王的視線忽然落到黑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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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是，海奇亞斯的學徒也來到此地，不如讓我們聽聽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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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被點名，黑娜露出鯁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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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不用緊張。」海奇亞斯轉頭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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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是叫這個名字吧？聽說妳和寡人的兒子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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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娜緊張地揉著學徒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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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沒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們這些大人的尾巴讓妳害怕嗎？」拿赫特王有意無意地彎起他的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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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嗎？」巫師學徒反問，周圍響起數聲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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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得實驗看看才知道了。」國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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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黑娜還是不太高興拿赫特王對漢克的沒禮貌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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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現在不是煩惱害不害怕的時候，只有一條尾巴我不怕，不過我怕會螫人的蠍子。帕雷亞他還好嗎？」黑娜想了想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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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勇氣的小姑娘，帕雷亞有這樣一個好朋友關心，真是令人欣慰，正如寡人擁有賢者的友誼一般。」國王看見黑娜明顯寫滿警戒的臉，似乎覺得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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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妳不希望傷害別人，但那些人還是要對妳不利，妳又能怎麼辦呢？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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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保護我自己。」黑娜說，她想起那些強盜，抬頭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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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我們又多了一個共同點。然而，倘若只能你死我活又當如何？」拿赫特王繼續問下去，彷彿真把一個十六歲少女的意見當成重要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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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確定？」黑娜冒出一句眾人都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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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確定』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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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怎麼確定只有你死我活這條路可選？」黑娜似乎真的搞不懂，所以直白的問出口，海奇亞斯也毫無干涉學徒大放厥詞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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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歷史，寡人的祖先，祖先的敵人，以及寡人的親身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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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啊！我就不知道吃了您送的麵包會害我長出貓尾巴。」黑娜還是忍不住流露了絲絲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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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就這次的情況討論好了，如果有人要殺帕雷亞，妳要怎麼辦呢？」拿赫特王沒笨到看不出黑娜對國王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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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假設妳不會想殺了對方，那麼妳應該有些其他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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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會警告他別這樣。」黑娜早就知道有人要對帕雷亞不利，這可不是現在才被問到的假設性問題，黑娜也非常認真地考慮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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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沒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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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走他的武器，公開他的計劃，讓他不能動手，還會請帕雷亞提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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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容易就可以制定新的計劃，弄到新的武器，偽造身分或雇他人下手，假使壞人活著就不會放棄呢？」國王好整以暇地駁倒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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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會恐嚇他，讓他相信別這麼做比較好。」黑娜心虛地看向海奇亞斯，發現巫師沒有責難她，才鼓起勇氣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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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假裝詛咒他，可能真的詛咒他，傷害帕雷亞會變成臭癩蛤蟆！那他就會明白一條尾巴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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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沒想到黑娜的最後一句竟是如此，愣了一下忍俊不住，朝臣中也有人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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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寡人明白妳的意思，看來妳跟妳的老師一模一樣，寡人就說白了吧！的確會有利用這次詛咒麵包事件造反的叛亂份子，難道能夠不流血的對付他們嗎？視乎需要，也必須從那些人口中逼問出有用情報，預防更大的衝突犧牲出現。」即使國王是和黑娜對話，眾人都明白這番話其實是說給海奇亞斯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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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調查處拷問叛亂份子和間諜嗎？用那些殘忍的方法！灌水、刀割、火烤還有倒吊！」黑娜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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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難以避免，不過妳怎麼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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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上都是那樣寫啊！冷酷無情的監察長被稱為『灰色惡魔』，他的祕密手下是銀霜城最可怕的黑暗部隊，專門幫國王清除異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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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國王只發出這個音，笑著看向他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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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克趕緊摸到五官冷如石雕的不死鳥爵旁邊低聲解釋：「黑娜不知道監察長是誰，她只是愛看小說學通用語，請閣下千萬別和她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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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斯低哼一聲：「稗官野史倒也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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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鳥爵自己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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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又怎麼獲取謀反情報，揪出間諜，或讓那些叛亂份子不輕舉妄動呢？」國王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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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果然陷入了苦惱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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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如果我回答實話，你會生氣嗎？」黑娜轉頭怯生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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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海奇亞斯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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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要跟他們講道理嗎？」拿赫特王含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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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才沒用呢！直接餵他們吃麵包就好了，就是那種魔法麵包！而且不一定要真的逼他們吃下去，只要威脅不聽話就讓他們長出尾巴或不幫他們治好。」黑娜撈著貓尾巴斬釘截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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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輕視黑娜的貴族紛紛笑不出來了，不死鳥爵眼中迸出讚賞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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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惡魔監察長和巫師學徒手法這麼一致啊！明明小女孩看起來如此可愛無邪，被擁有強大武力的法克斯強迫推銷過榮譽麵包，現在才會乖乖站在這裡的貴族們紛紛不著痕跡地後退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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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妳覺得跟鞭打和烙鐵相比，讓罪犯長尾巴比較善良嗎？」國王換了個比較狡猾的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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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我討厭死這條尾巴了！我本來永遠都不想見人，可是老師要幫大家解決問題，我不能這麼膽小自私！」黑娜蹙著眉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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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一定會找出解除詛咒的方法，而您是最偉大的國王陛下，如果想做壞事的人收手不做，或者配合悔改了，你會原諒他們吧？當然，你可以嚇嚇他們，讓叛亂份子長出特別醜的動物尾巴，以後他們要做壞事前就會考慮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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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妳這麼說也有道理。」拿赫特王沉吟之後召來他的首席政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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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相信你們這麼一回吧！我的龍爵，拿這份意見書去起草緊急詔令，爾等需在其上簽名附議，有異議者現在就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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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蘇塔國王真的被一個巫師學徒說服了嗎？群臣惴惴不安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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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初步應對方針已經決定，不管樂不樂意，三級貴族們還是一一簽署聯名，畢竟最優先的問題就懸在他們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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