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鐸玫瑰浪漫譚（ABO ∣ 六攻一受 ∣ 生子 ∣ 歐洲宮廷） - 第十七幕：瘟疫的來襲

最近凱撒心情絕佳，一連串好消息讓他心花怒放。

先是亨利宣告懷孕，之後是外甥查理到訪英格蘭，再來是亨利和安德烈鬧翻，最終那個滿嘴法語的混蛋只能夾著尾巴滾回老家。

自從亨利懷孕後，他的信息素變得越來越芬芳，甚至帶有一絲甘甜的奶香，比平時加倍誘人，讓凱撒忍不住心猿意馬。

他從來都不明白，為什麼有些Alpha會趁著他們的伴侶懷孕時外出尋歡，他現在滿腦子都只有亨利，根本沒空去想別人。

然而為了不傷害亨利腹中的寶寶，他只能竭力克制，壓抑心中翻湧的慾望。

這天凱撒在王宮的書房寫好一封信，吩咐哈斯道：「幫我把這封信……哈斯？」

凱撒察覺到哈斯有點不對勁，只見他不斷地打冷顫，臉色蒼白，眼神渙散，下一秒這個高大的摩爾人便像軟泥般倒了下去。

「哈斯！」

凱撒立刻上前扶著他，並且傳召醫生，不祥的預感在他胸口蘊釀。

醫生檢查完哈斯的身體後，神情凝重地告訴凱撒：「陛下，這是汗熱病。」

凱撒早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因為他初次踏足英格蘭時，也曾遭遇這種疾病。

凱撒仍然清楚記得，汗熱病是一種神祕的傳染病，患者會出現類似重感冒的症狀，之後便會發熱和大量流汗。

到了最後階段，更會陷入昏睡，然後迎來死亡——大家都說這個疾病「始於汗水，終於淚水」。

汗熱病屢次在英格蘭爆發，不論貧富貴賤都受到影響，連王族也難逃一劫。

「亨利……」

一想到他，凱撒心頭一陣恐慌。如今亨利已經懷孕七個月，萬一染病，對他和腹中胎兒都會有致命的影響。

慶幸的是，亨利目前身處溫莎城堡待產，那裡距離倫敦頗遠，環境清靜，是個養胎的好地方。

凱撒對瑪麗的健康也很擔心，儘管捨不得跟女兒分開，仍得忍痛把她送到威爾斯的勒德洛城堡，讓她遠離傳染病的溫床。

在這種關鍵時刻，本應由首席大臣沃爾西挺身而出主持大局，可惜他卻病倒了，只能待在他的漢普頓宮裡。

身為攝政的太后則因為久病不癒，至今仍在修道院裡臥床休息，自然也對這場瘟疫無能為力。

此刻，唯一能夠站出來帶領百姓對抗瘟疫的，便只有凱撒了。

凱撒曾染上汗熱病，也曾見過摩爾醫生如何對抗瘟疫。

他並不完全相信那些異教徒的方法，可是他也明白，天主賜予世人智慧，不只限於基督徒。

倘若那些知識能救人一命，或許就是天主容許它們存在的理由。

凱撒知首先下令封鎖王宮，嚴禁閒雜人等進出，讓大部分貴族返回他們的領地，只留下必要的僕人。

所有大型集市都必須關閉，街道要灑上石灰進行淨化，屍體要立刻下葬，死者的衣物要燒掉，不能讓「死氣」久留。

病人必須被隔離，他們的床頭要掛上大蒜來驅除「病氣」，照顧他們的人要隨身帶著樟腦丸，並且用布蒙著口鼻，用醋泡手。

當病人汗流不止時，應該讓他們喝加了鹽的肉湯，發燒要用冷巾來降溫，發冷則要把烤熱的石頭塞進被子裡保暖。

凱撒其實不明白這些措施和療法背後的奧祕，就連最高明的摩爾醫生也是。他們只是從觀察和經驗得知，做了這些事後，便能防止疾病蔓延。

正如麵包師雖然不懂發酵的原理，但他知道只要加入酵母，便能讓麵團膨脹。

當凱撒把一切都安排好後，他虔誠地跪在教堂裡祈禱，懇求天主醫治所有病人，尤其是保佑懷孕中的亨利平安無事。

儘管凱撒日夜祈求，但亨利依然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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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亨利患病的消息後，凱撒火速趕到溫莎城堡，守在亨利床邊，緊握他的手陪伴著他。

亨利出了很多汗，侍女必須不停為他擦汗，更換全新的內衣、被子和床單。他的臉頰燒得通紅，神智不清，囈語不斷。

凱撒看著亨利憔悴的面容，腦海中浮現出多年前一個相似的場景，當時他也曾經像這樣握著另一個人的手，苦苦哀求天主不要把她帶走，但最終事與願違。

凱撒看到幾位御醫在房間角落交頭接耳，他無法聽清全部內容，只捕捉到片言隻語，像是「危殆」、「頭上腳下」、「難產」、「剖腹」等等。

凱撒雖然不清楚剖腹產的詳細情況，但聽起來是要把亨利的肚子強行切開，再把胎兒拿出來。他不認為亨利被開肚破腹後，還會有命活下來。

「絕對不能剖腹！」凱撒厲聲命令，「你們必須把國王的性命放在首位，否則便是犯了弒君罪！我保證你們會死得很慘，連你們的家人都不能倖免！」

御醫們大驚，連忙保證會優先保障國王性命。

晚上，亨利在床上翻來覆去，哀嚎不已，彷彿有人把他的內臟當成毛巾來擰，被子還被弄濕了一大片。

「陛下的羊水破了，他即將臨盤，請你先迴避一下！」御醫用急迫的語氣對凱撒說。

「不，我要留在這裡，監視你們接生。」凱撒沉聲說，「誰知道你們會對他做什麼事。」

御醫們露出為難的表情，最終凱撒在一名年長侍女反覆勸說下，這才答應離開產房，去外面守候。然而他還是不准產房的門關上，他要時刻聽到裡面正在發生的事。

溫莎城堡內寂靜得教人窒息，唯獨產房裡傳來一聲聲慘叫，如同一把把刺進凱撒的胸膛的利刃。

雖然凱撒能領導軍隊打敗一個國家，但當心愛的人受苦受難，他卻無能為力。

他疲憊地靠坐在牆邊，拿出一條總是隨身攜帶的瑪瑙念珠手鍊，一邊親吻十字架，一邊喃喃低語：「我該怎麼辦，麗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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