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華 - 燭華 (13)

韻真看著小西、玄武和王大德七手八腳在社團大樓樓頂準備開壇，夜風在她頭上呼呼地吹，此時剛過子時，也就是晚上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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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被拖下水一起招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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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拍謝啦！我們問過『長輩』的意見，他說既然如此，問淑清學姊也可以，我們用一種符把那隻賤鬼鎮在女宿外面的柳樹上，他好像比較常在那邊出沒，這樣淑清學姊就可以暫時休息。鏡元幫我們看符，以免被校警或其他人亂撕。」王大德如實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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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鐘在樓下幫我們把風，如果遇到星平學長來巡邏或被其他人發現，他會幫忙拖延時間通知我們。」玄武拿出手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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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燭華──！！！韻真在心中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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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稍微放心，這個男人就來挖她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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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這麼作，長輩教我們一種比較溫和的煉度儀，呃……就是用八卦之氣替亡靈重塑魂身精神，比如說出車禍撞得稀巴爛的鬼，這樣修復一下，心情可能會舒服一點，腦袋清醒就比較會想投胎了。」王大德結結巴巴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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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韻真學姊說的情況，跳樓的淑清學姊一定很痛苦，傷口放著不管也不會好，可是我們都是男生，她可能不想理我們，但韻真學姊在場她說不定會比較放心，也想請韻真學姊監督我們，若我們哪裡做得不好，請妳不吝指正。」語畢，道藏研習社的社長朝她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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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懂了，為何這小小的臺東門派道術雖然不怎麼樣，卻幾乎人人都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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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五傑的能力觀念沒有被硬性壓抑，也沒有刻意催熟，一直都是任其自然發展，再由長輩引導到好的那一面上，目前所持有的能力正適合他們的年齡和生活，超過限度就無能為力，但會的那一小部分卻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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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古典門派或高僧名道教不出這麼乾淨樸實的苗子，也許他們幹不出叱吒風雲的降魔大業，但日後一定會幫上一些走投無路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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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司徒燭華教你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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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司徒老師……那個……」三名大學生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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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世叔就世叔，在我面前隨便你們怎麼叫他，彆彆扭扭我都嫌煩了，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有關係？」韻真扠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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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學姊，話不能這麼說，我們是很低調滴！」王大德將手掌貼著胸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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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道藏研習社，平常搞笑一點就沒人看出我們是道士了。」小西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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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真的看不出來，因為他們不管搞不搞笑實力都透明得很天然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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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開壇法具大概是老家快遞上來的骨董，頗有幾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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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Ｋ，著裝完畢。」換上黑色滾邊道袍與東坡巾的小西拿著一支楊柳枝準備淨壇，白襪雲鞋，大袖飄飄，氣質為之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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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疊式的小香案上擺著一枚八卦鏡，邊上放置十二種穀類，鏡前擺了兩個水碗，搭上一架紙橋，水碗各放一朵蓮花，薰爐、明燭各安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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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是大德主祭。」韻真也看得出王大德的能力稍勝同伴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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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者溝通是小西比較在行，等等我們會幫他護法。」王大德傻笑，韻真學姊好像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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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這才更加認真審視這個叫巫寧西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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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是馬來西亞華僑，從小我就八字輕狂撞鬼，真是超難養的，我到五歲還不會認爸媽，因為那些鬼仔每個都一直騙我它們才是我家人，還遮我的眼逼我吃怪東西，還好我爸透過關係把我送到臺灣給大德他爺爺驅邪。」小西發現韻真有些疑惑，於是自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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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爺也沒騙我爸作個法灌符水就會好，一般人家是真的沒辦法養大我，所以我就被寄養在門派裡，跟大德他們念同一間小學，高中時我爸退休，全家搬來臺東，也報名當天心派弟子養生修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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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太可怕了，小時候動不動就鬼上身，連上廁所也得有人盯著他，老師都嚇哭了。」玄武指著小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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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命不好咩！」小西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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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將來找不到工作，我還可以去牽亡，勉強不算觸犯門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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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裝可憐，牽亡很賺好嗎？」禮儀師都大轉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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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樣開玩笑表示後來生活過得很幸福吧？韻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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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笑幾句後便沉靜下來，王大德和玄武分別在香案左右兩方盤腿打坐，小西則穩定地唸誦咒語，韻真隔著一段距離旁觀他們施法，對天心五傑改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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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先是祝香，問訊昊天上帝與五方帝真諱，接著朗聲誦經招魂，手持香爐與符紙人形在紙橋水碗上反覆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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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學姊，請到這裡來，有事情想拜託妳，請妳不要擔心，不用害怕，有什麼心願未了，我們很樂意傾聽……淑清學姊妳在嗎……」小西輕聲說話，像是和空氣聊天，氣氛並不緊張，反而有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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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概半小時之久，沒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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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在夜晚合瓣睡眠的蓮花卻逐漸開放，清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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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放下香爐，將紙人置於鏡面，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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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煙繚繞於壇上竟未散去，八卦鏡上浮現了一尺高的女孩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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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了。」小西小聲提醒，王大德與玄武張開眼睛，只以眼角餘光稍微打量動靜，仍不敢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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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迷你的形態，仍可見不幸跳樓自盡的女孩留著妹妹頭，一身血跡，十指鮮紅手爪足有寸餘長，臉泛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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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學姊，我們不會勉強妳做任何事，請妳歇歇。」小西說完舉起楊柳枝潮她灑去幾點蓮花水露，她驚訝地抬頭，血跡竟開始淡去，厲鬼小手一抓，竟讓她抓到一支盛開的蓮花，她忍不住將臉埋入花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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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回到活著的時候一樣，當鬼已經夠苦了，成為厲鬼就算沒被關進地獄，她聞到的還是血汙屍臭，看見的都是敗形魑魅，日夜湧來嘲笑恐嚇的聲音，要淑清加入它們，變成更恐怖、更汙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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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不理，那些幽冥之音就隨風消逝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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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仗著一股恨留在這裡做她想做的事，淑清甚至不敢離開學校，學校以外的地方對她都像無邊無際的迷霧，外面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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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超渡我嗎？」她好不容易恢復白淨的臉蛋又生出青筋，手上鮮花也開始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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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撐不到一分鐘呀！大德與玄武暗暗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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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們的立場當然是想超渡學姊啦！但是，韻真學姊說過妳發下要救生扼死的願望，我們卻做不到，所以超渡這件事就暫時放一邊吧！」小西比了個往旁邊挪的手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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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她來的道士這麼乾脆，淑清有點迷惑地看著眾人，以及站在樓梯間陰影裡的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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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們至少還會在這間學校待兩年，如果妳有需要，我們隨時可以幫忙。喜歡吃什麼也可以跟我們說，有空我們也會來供養妳。」小西誠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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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提防地看著三個男生，彷彿要確定他們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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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何目的？」她眷戀此刻的潔淨平靜，卻知道這些不過是幻覺，還不如沒有這種靠不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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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淑清學姊打聽一件事，妳的仇人被殭屍所殺，那個殭屍是不是黑家人？」小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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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也在韻真身上停了一下，然後毫無感情的眼又回到道士代表的小西，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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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學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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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們很誠實地回頭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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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什麼都可以說，他們也想保護住在這裡的人。」韻真開口，定定看著淑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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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當場揭她的底也無所謂，那就是黑家人要負的責任，韻真從來都沒有跟淑清達成任何協議，單純只是劊子手和陌生受害者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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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卻沒再看向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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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殭屍就是殭屍，我怎麼知道分哪一家？那個爛人被怪物吃了根本活該。」她冷漠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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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小西搔搔下巴處被汗水浸溼的帽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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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淑清學姊的蓮花沒繼續枯萎，眾人也不想打斷她難得平復的心情，於是不再強問，小西用閩南語和梵語一篇一篇交錯背著他喜歡的佛道經文（用原文唸經感覺好像是真正的陰陽師在退魔一樣呢！），神祕的經咒令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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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學姊始終沒再補充意見，算算時間，另一邊拘魂符的效力也要到了，小西打開香爐蓋，從袖子裡拿出一隻小小的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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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家送淑清學姊的禮物。」小西將紙鶴化在香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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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若隱若現的白文鳥跳上香案邊緣，湊近八卦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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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時間到了，沒能超渡妳是我們能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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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面上的厲鬼不斷縮小，直到不及一指高，她遲疑地攀上白文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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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淑清指了指圍牆外，乘著幻化白鳥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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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低頭一看，紙橋碎成兩段，碗水皆墨黑，散著枯萎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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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結束，小西脫下道袍，摘了烏紗帽，王大德和玄武才吐氣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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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居然成功起壇了！可惜沒問出有用情報。」本來沒抱多大希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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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淑清學姊最後要我們小心是什麼意思？跟方位有關嗎？」玄武自言自語，馬上拿出羅盤來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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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淑清學姊未必知道我們修道人的專業知識吧？可能我們問題沒有給得很好，一開始連我們也不知道黑家的意思，誰知是指殭屍集團？」忙著準備八卦蓮華煉度儀太興奮了，加上太師父又給他們捕蠅紙……說錯了，拘鬼符，第一次這樣正經地施法，結果敗在最關鍵的溝通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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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師父今晚要忙其他事情，不然他來問一定沒問題！而且太師父和韻真學姊好像都不想當面顯露實力讓對方看見，高人的想法果然很難懂，但說不定與他們不好意思跟韻真學姊討論ＡＣＧ是同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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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既接近又遙遠的距離，果然朦朧美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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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第一次就有這樣的成績，成功指日可待。小西，幹得好！」王大德和玄武用力拍打同伴背部，有沒有暗中報復風頭被搶走的怨念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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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學姊，謝謝妳陪我們，不好意思害妳一起熬夜。」不知不覺都凌晨四點了，玄武剛打手機通知鏡元與阿鐘收隊，同時確認大家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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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能讓你們出事，再說，做得不錯。」韻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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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清，厲鬼終究還是沒說出真相，她早就知道那個女孩不會揭發，只是不想刻意去意識這種安全感。韻真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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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自我感覺良好，他們是獵人，只能挑選特定獵物進食，至多對其他不幸死去的動物表示同情尊重而已，千萬不能越界，不適當的感情會讓人開始徇私，即使死後變成殭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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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三人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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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那麼高興？」韻真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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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第一次稱讚我們！」同系的大德和玄武特別有感，韻真學姊很溫柔，平時照顧大家隨手幫忙不在話下，但是涉及專業領域卻相當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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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法具後，天心五傑迫不及待想大談特談這一夜的經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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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學姊，大家一起去吃永和豆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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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們到底有無注意到，忙了一晚上還是沒啥進展的現實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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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菜鳥道士討論慶功地點的韻真卻因缺乏陰陽眼，未曾目睹淑清的那一指，而天心五傑打從心底崇拜韻真，即使韻真提過她看不見鬼魂的事，天心五傑還是自動跳過當她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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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韻真並沒有發現，真正一無所獲的其實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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