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華 - 燭華 (23)

雖然躲在連大部分黑家人都不知道的校園秘密巢穴，韻真還是心神不寧，但此刻她全身心的職責只有護衛晏君師尊，直到黑太爺回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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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妳和明虛子打得如何？」晏君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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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對戰，韻真有自信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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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自信能贏他，我懂了。那此君為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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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格毫無疑問是正人君子，但行事謹慎，手段可能有點卑鄙。」韻真還是不知道司徒燭華到底怎麼逮住她的行蹤，時機挑得該死的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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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疑了一下，不知該不該如實秉告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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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跟太爺有點像……」鋪陳埋伏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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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韻真早就知道司徒燭華是天心派的人，也知道他和她都利用天心五傑互相觀察對方，她還親自試探過司徒燭華，他從輕疑到信任的反應也不是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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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只要不牴觸原則，司徒燭華甚至是個很真誠的男人，沒看出他真實年齡的原因之一，就是司徒燭華對待不同時代的人們反應無比自然，不懂的他就學，缺乏的他就坦然請求協助，孑然一身，除了天心五傑他就只能使喚系主任指派的助手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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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厲害的道士，只有一個人想對付黑家也成不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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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早以前就是打組織戰，司徒燭華無論他的學者身分或明虛子的出身，都是徹底的單兵，早就退隱的傢伙就別出來添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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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為什麼最後還是韻真摔坑？她就是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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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打地鼠機的地鼠偶然冒出來就被槌子用力敲扁的不甘心！她明明也有完美的正常生活！他到底是怎麼闖進韻真已經計算過的安全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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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虛子鐵定還有留好幾手。」因此當他表明立場，韻真就得將司徒燭華當敵人認真提防，這個人的正邪口號不是隨便喊喊，他的尺度或許就像黑家的尺度一樣清楚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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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喜歡敵人是這種道士，至少他痛恨殭屍的誠意是真的，她已經看過太多別有用心手段骯髒，卻還忝不知恥自稱正道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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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有天心五傑在，那些活寶夠明虛子頭疼了。」晏君哼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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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好像也深刻體會到那些笨蛋的破壞力，果然斷乾淨是正確的。韻真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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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妳這樣分析，明虛子必定以救人為最優先，而天心五傑也一樣，正好讓他們忙活，待我將傷勢穩下來，斥侯小隊也差不多要查出點線索給我了。」情況仍在晏君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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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韻真知道這樣問太過僭越，這次太爺會協助我們，還是我們獨自處理？」她不安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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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操心了不少事。」晏君以及她欽點的幹部弟子最大的責任不在跟道士殺得你死我活，而是確保黑家人的穩定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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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正在一個高度上觀察，是明虛子比不上的高度，這次的敵人至少跟我們一樣都能影響臺灣的政界，恐怕還有軍方政戰勢力介入，我們額外下過功夫的是警界，因為是活人那邊的第一線，接觸不少風吹草動，三峽警察的確是遇到中央上層要他們閉嘴配合動員的命令，空降的指揮系統裡包含不少來歷可疑的傢伙。」頭頂的機房正轟隆作響，晏君懶洋洋地說，這兒誰都別想竊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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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把我們當恐怖分子調查，或者這樣跟臺灣權力高層提議，對媒體的控制也是類似進路，不能說沒有效果，但他們的真正目標依舊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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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爺嗎？」韻真握緊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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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海戰術動不了我們，還是得回到古時候，老樣子鬥法比真本事！」晏君以手代扇搧了搧悶熱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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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們又要照慣例揭破那些名門正派的醜事，吃些該殺的神棍然後離開臺灣遠走高飛嗎？」好不容易才打下基礎，下一次遷徙要去哪裡都還沒定案，原本韻真以為至少還能在臺北待個二十年，他們甚至才剛安頓好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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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畢業了，每年還是有美好的漫博和大大小小的同人展，韻真根本沒想過離開的事，其他黑家人也一樣，她們都約好環島計劃順便探勘不同執事女僕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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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恐怕是幾大勺老鼠屎混在一鍋粥裡，要是窩窩囊囊地離開，我晏君哪有臉去見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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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要戰，便來戰！」韻真單膝跪在師尊面前激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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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手機簡訊從剛剛就響個不停，接一下吧！」師尊這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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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臭師弟打來囉嗦廢話。」反正參加校務會議的不是她，韻真現在哪有空煩這些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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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韻真的手機也關不得，她得和黑家人保持聯繫確保所有人的安全與緊急通知，不過門號倒是換成黑家內部聯絡專用，既然司徒燭華撞破她的真實身分，以前那支手機安全起見也立刻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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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開簡訊匣，她又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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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忘了對您說，天心五傑是雙面刃……沒有刀柄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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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火還沒有燒到我們這邊，快點去處理乾淨。」晏君連問都懶得問了，直接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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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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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本來以為最好的情況，就是她與天心五傑再也不見，他們知道真相以後主動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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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有效時間才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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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最怕這種場面，分手也沒這麼尷尬！為啥師妹們會奪命連環call她天心五傑有人中了蠱毒，現在大家都在動研社不知道怎麼辦，請韻真師姊快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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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社團教室，只見王大德躺在地板中央，含著一顆插針的水煮蛋不時翻白眼抽搐，按著肚子嗚嗚呻吟，其餘四人跪坐在王大德旁邊，也被當成可疑感染者，黑家人則包圍住天心五傑，臉上戴著口罩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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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殺蟲劑有用，韻真相信她們會人手一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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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學姊……」鏡元顫聲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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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一群菁英殭屍虎視眈眈圍繞固然是很恐怖，但被美麗的學姊們當成蟑螂鄙視的感覺更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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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聯絡不到太師父，大德發病了！妳告訴過我們怎麼治療蠱毒，可是現在根本來不及！妳可以救他嗎？」司徒燭華又不接他們手機也是事實，太師父好像在別的地方另開戰場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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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姊小心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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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退開點。」韻真說完，動研社成員立刻貼到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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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不怪她們，她一手把脈，一手打開王大德的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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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後，她冷笑抽出水煮蛋的插針，用力往蛋上一拍，整顆蛋立刻落下去塞得王大德喘不過氣，他翻身掙扎想把蛋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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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膽子，再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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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花針根本雪亮如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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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墨水吃不上去，要用油漆。」阿鐘亡羊補牢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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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定感染蠱毒的方法就是含著蛋插銀針，變黑即中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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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油漆一樣很明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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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銀針！這是不鏽鋼！」韻真終於爆發了，眾人跟著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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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德終於把水煮蛋咬碎吐出去，氣喘吁吁地爬起，演這麼久也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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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家人第一次看到韻真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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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找死也不是這樣！」韻真看見，他們身上都帶了法器，不是不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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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接受這種事！為什麼學姊們是殭屍！」王大德衝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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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怎麼可以介入別人的生命以後，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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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救命恩人，學校裡的前輩，還是仰慕的對象，他們都已經沒辦法討厭像韻真學姊這樣的殭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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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動的王大德抹抹眼淚，黑家人面面相覷，又想看韻真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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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被介入的是她好不好？韻真正要辯解，想起雖然天心五傑胡攪蠻纏，但她也有忍不住雞婆的地方，沒資格說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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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只要看到男生哭她就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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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軟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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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同情地看著師姊，她對這種類型特別沒轍，以前總有小弟弟死纏扯皮非得要和心目中賢慧貞淑的夢幻傳統好女生韻真交往，韻真後來拗不過也會答應，雖然交得很應付，但她就是不擅長冷血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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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們是殭屍，和道士勢不兩立，司徒燭華知道你們還來找黑家人嗎？」韻真看他們噤若寒蟬，心下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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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和那個長辮男絕交了，真想通知司徒燭華馬上把人領回去，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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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父也要我們伺機救人。」小西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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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愈來愈不對勁，光是今天一整天就變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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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提出了另一個黑家人同樣憂心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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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姊，新情報，失蹤的大學生有人回到學校了，我們目擊到的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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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天心五傑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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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現象，盡量找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失蹤人口也回來，真的沒事應該是回家團聚，新聞也會報喜訊，怎會偷偷摸摸回學校？」韻真馬上潑熄天心五傑的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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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失蹤事件涉及蠱毒，先別讓那些回來的人和一般學生接觸，可以的話抓過來，我自有方法審問中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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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他黑家人領命出發，瞪了瞪害她們白忙一場的天心五傑，也有些人露出不能留下來看八卦的遺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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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們，去跟明虛子。」韻真努力板起臉，絕對不要露出一點點高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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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師父不讓我們跟。」高人說走就走，他們也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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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司徒燭華你這招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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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臺東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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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五傑露出掃興的臉，七嘴八舌討論一陣子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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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學姊，這裡是我們的學校，同學、朋友都在這裡，我們今年二年級，也有學弟妹了，不清楚現在有多少危險在學校裡，但事情應該會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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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父說，雖然我們打不過殭屍，但救人還成，我們自己也這麼覺得。像太師父那樣的高人雖然很厲害，但不太可能二十四小時都在打怪還能兼顧每個人安全，真的這樣要求他也不公平，好像其他人什麼事都不用做。」玄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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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也要盡一份力，太師父那邊可能太危險了不能帶上我們，我們的程度也跟不上，但是在學校裡，只是覺得跟著韻真學姊比較容易掌握情況，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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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君學姊也教了我們好多道術，雖然我們沒辦法向她拜師，但天心派的門規要我們不能當忘恩負義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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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盯著他們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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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無暇兼顧的黑暗角落，韻真深有所感，因為她看得多了，用漫畫的話來說只是雜魚，但韻真曾經就是一條卑微得不能更卑微的雜魚，只是最後運氣好被太爺和師尊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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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一群皮毛都談不上的菜鳥道士說他們很介意，想接起這一塊，韻真找不到理由勸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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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也有其他事要做，不可能讓你們跟著。」韻真說完從抽屜裡拿出一塊小玉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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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玉珮遇到屍氣會變紅，你們拿著聊勝於無，反正我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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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五傑連忙接過韻真送他們的偵查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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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拜託學姊把我們的不辣客好友加回來可以嗎？如果你們看到需要幫忙的活人覺得很麻煩就通知我們，我們這邊如果有情報也會跟妳說。」王鏡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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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真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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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個有用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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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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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韻真知道這回又是整個臺東天心派來加她，她就不會答應得這麼快，天心五傑還無恥地請求她欺騙長輩，是系統出問題才踢人，重新加回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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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蛇隨棍上這句諺語，韻真想起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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