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說書 - 在人類面前，記得露出笑容，只能露出笑容

披著一頭漆黑長髮的少女端坐在梳妝鏡前，手中的畫筆在臉上緩慢飛舞著。

沾著紅色液體的毛刷在嘴唇左右不斷摩擦著，濃重的鐵鏽味從口腔衝進體內，惹得她一陣反胃，少女的臉上終於露出鮮紅燦爛的笑容。

「喂！你在做什麼！」不知是哪來的聲音傳進耳中，少女緊張地站起身轉過頭，試圖尋找聲音的主人。

她的臉上被用鮮血畫上了裂到臉頰兩側的微笑，但少女的嘴角卻是下垂的。

濕潤的雙眼看向門口，一滴淚水從左眼眼角流下，在臉上留下的淚痕正好接到那鮮紅笑容的尖端。

她身上穿著乾淨整潔的白色襯衫及深藍色的百褶裙，右手拿著沾滿紅色顏料的畫筆，左手雖被她的身體擋住，卻能依稀看到手腕上有一條深紅色的線，那顏色與她手中畫筆上沾染的顏色似乎一致。

少女面前的梳妝鏡因不知什麼的重擊而裂得破碎，鏡中的倒影並沒有反映出現實中少女的動作，她仍舊坐在位子上，身上慘白破爛的制服染上鮮紅的顏料，被割破的布料下透著若影若現的傷痕，半稠的液體從傷口中緩慢流出，她的嘴角像是被什麼外力拉扯一般，扯出幾乎要裂到雙眼的笑容。

「微笑。」鏡中的少女嘴唇動了動，隨後便消失了，反射出的鏡像只有少女看向門口的背影，破碎的鏡面不知何時已恢復原狀。

少女下垂的嘴角立刻揚起，對著站在門口的人微笑，藏在身後的右手拿起繃帶，悄悄地將它纏繞在左手手腕上，鮮紅的液體緩緩的將潔白的布料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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