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一場心動 - Chapt 4-(2) 騙人的，我喜歡你

那次她才曉得，自以為藏了多年的謊言，早就昭然若揭。

「筱筱。」莊媗羽歛下眼時，韓筱忽然有點愣，她很少露出這種表情，「要畢業了，我能問妳個問題嗎？」

「可以。」

她沒來由一陣緊張，心跳得飛快。

「妳喜歡的人，是他嗎？」那眼神裡藏了太多難以名狀的情感，很複雜。

震耳欲聾。

她想起自己曾經忘記反駁的話，原來一直被人記到了現在。

「妳指誰，我不明白。」指尖無意識地攥著裙角，才發現掌心濡濕一片。

「妳曉得的。」莊媗羽只是這麼說，又輕聲重複一次，「妳知道我在說誰。」

我當然知道。

圍繞在妳我間的人只有一個。

「那，知道又能怎麼樣？」不會改變啊，全部。

韓筱覺得自己的表情肯定很難看，因為那瞬間，莊媗羽的表情也像是要哭了。她好像努力想說什麼，卻又啞口。

「回答我，韓筱。」莊媗羽的嗓音在顫抖，咬字分明，「妳喜歡他嗎？」

風掃了一地落葉，捲進蕭瑟。

還聽見有人在含混間輕聲開口:「是。」

我喜歡他。

「妳該早點告訴我的。」莊媗羽頓了頓，只是這麼說，表情看起來太寂寞，那瞬間好像自己才是壞人。

「為什麼？」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我是喜歡他，但那是我自己的事。」面對感情她總是理智，不會對誰歇斯底里，就算是莊媗羽，「妳沒有義務要承擔我的心情，莊媗羽。」

「可是這樣妳就幸福了嗎？」

「幸不幸福我不知道。」韓筱莞爾，好像無力地勾了勾嘴角，她看著滿地金黃，可日光絲毫沒有滲透進來，「可我知道，說了誰也不會幸福。」

那我為什麼要說呢，這麼簡單的道理。

「那，我搶走了他也無所謂嗎？」莊媗羽不死心，眼眶好像還有點紅。

你們的幸福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他喜歡誰，那是他的事。」她說得波瀾無驚，可萬披馬奔騰而過，心是片洶湧，「他最後選了你的話，那也很好。」

現在回頭又如何？硬要攙和、哭得狼狽嗎？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莊媗羽抬頭，美麗的眼睛望著她，毫不避諱，「筱筱，這是妳的選擇。既然妳都這麼說了，那就代表這樣才是妳自願的——這樣妳會比較幸福，對嗎？」

那瞬間韓筱想著，這樣的女孩被喜歡是理所當然。

她沒有應聲，只是瞥向遠方。她身後的枝椏輕晃，隨風飄搖，綴滿金黃的枯枝還是脆弱的，果實砸在地面時很清脆，彈在心口。

莊媗羽輕聲說:「我相信妳不會說謊。」

嗯。我只對自己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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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是什麼？

是轉瞬即逝的花火、泯滅的愛戀。

幾十年，自以為的褪色。

可你回首，心裡那人仍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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