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一場心動 - Chapt 3-(5) 溫柔還是留給了她

韓筱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

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熟悉？

她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

他又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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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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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清晰的嘴型掠過腦海，震擊心髓。

他也是像這樣答應莊媗羽的邀約嗎？

「筱筱我最愛妳啦！」看著莊媗羽的笑容，她心尖塌了塌。五味雜陳，幫人打扮的過程應該是愉悅的，心甘情願是半真半假，希望她高興是真的，可心裡難受也是真的。

她輕輕撥弄那頭柔髮，美麗的波浪捲如雲瀑散，可以燙過的造型顯得可愛。莊媗羽本來就有氣質，稍微打扮一下就很吸睛，她知道，所以也只是簡單替她做了妝點，濃妝豔抹反而顯得不搭。

是男生都會喜歡這樣可愛的女孩吧。

「筱筱，太感謝妳了，感覺我今天有勇氣能和他再正式告白一次⋯⋯」

她還是沒忍住一愣，隨即笑道：「加油。」

「不只是我，筱筱妳也是啊。」莊媗羽湊近她，像是望眼欲穿，「是我猜錯就算了，但⋯⋯我想妳應該有喜歡的人了，不是嗎？」

在那冷不防的距離，韓筱下意識退開毫釐，「為什麼⋯⋯」

「說不清楚，是直覺嗎⋯⋯就只是覺得，應該是這樣。」

女生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啊。

她笑了，同時卻覺得想哭，「這樣啊。」

可妳卻不知道我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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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楷！」莊媗羽從別班跑來，一雙眼輕輕顫著。韓筱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稱呼變了，循聲望去，目光掃過少年乾淨的下顎線，見他看著莊媗羽的瞬間，心臟一陣痠麻。

「有事？」少年握著筆乾脆地轉了圈，漫不經心，那語氣聽起來是熟悉了。莊媗羽走進教室門時有點忐忑，周遭的呼聲不斷，接連幾日都是這樣。

校草的緋聞女友。

莊媗羽如願取得了這個稱號，也許很快也不是緋聞了。

什麼時候。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對話，韓筱聽著刺耳，在莊媗羽走到桌邊前面向窗口裝睡，「筱筱睡了？」

那遺憾的語氣煞有其事，但她知道，莊媗羽其實沒有多失望。

她微掀眼簾，忽然覺得眼眶一片濕。

……為什麼。裝睡可不能亂了呼吸，韓筱試圖閉眼，可少年乾淨的嗓音一字不漏、盡數攬進耳裡，內容也顯得清晰。

可能不道德吧，她甚至聽到莊媗羽替他做了便當。

挺幸福啊。她在心裡輕癡，想著這男人挺有福氣，能吃到美女親手做的便當，多好。那語氣嬌得像情侶間的互動，少年像往常淡淡地應聲，時常是「嗯」一聲，可莊媗羽也不以為意，字裡行間幾乎是滿溢的喜慕之情。

意識在下墜、浮沉。

少年說了什麼她不敢細聽，耳畔是陣轟鳴，像是亂緒。

相較之下，她的喜歡顯得太薄弱。

可像纏繞著軀殼、靈魂，蔓草叢生，她深陷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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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

「我覺得......我好像有機會。」那句話像是雷鳴，耳畔砸下的雨聲彷彿是背景音，在腦裡衝撞、震撼。

她看著莊媗羽頸項處的那條銀鍊，瞳孔一縮。

韓筱才曉得這只是開端。

她眼睜睜看著少年撐傘送莊媗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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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溫柔還是會留給別人。

真好啊。約會前夕，有情人終成眷屬。

誰也不強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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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也是一樣。」她輕聲自嘲，疼得想在校園裡肆意奔跑。

可哪裡都有人，哪裡都是成雙的人。

韓筱感覺揹帶抓不穩，沒有氣力回家。她不想走過他們經過的路、不想看他們一起欣賞的風景、不想讓記憶變得混濁。

不想曾為她撐傘的少年，傘下卻換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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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雨季真的很討厭......都溼答答的了。」經過的女同學甩甩雨傘，走廊上一灘積水有點亂，行走時要小心才不會滑倒。

是啊，好討厭。

可來得正是時候。

不然，哪裡能遮蔽無處釋放的眼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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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好處是什麼？

你還有氣力掙扎，還能再一次擁抱遍體鱗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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