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一場心動 - Chapt 3-(8) 溫柔還是留給了她

青春總有無限種可能。

回過頭來會由衷慶幸，曾經盡全力掙扎。

她沒想過那是什麼感受。

誰可能搶先寫進他的生命裡，她沒想過。

「就這批資料就好，我回頭給妳平常成績多加點分啊。」老師朝她擠眉弄眼，說著對她最有吸引力的報酬。

登記成績很麻煩，尤其是全年級的。她皺眉，把作業成績輸入系統，有條不紊，真要怪自己謹慎的性子，每輸入一回都要對照上幾次。

回頭來已經是日暮時分。

「耽誤妳這麼多時間，不好意思呀，韓筱。」

「不會。」也能拉攏感情，不虧。

她盤算著時間走回教室，半隻腳跨出，卻又停住。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Q0KOm4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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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門好像是最深的屏障。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ktDiN0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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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筱隔著那段距離望過去，簾子輕揚，順過靠近的兩抹身影，像少年耳後捲起的髮絲。

那角度看去，不會錯的。

莊媗羽。

跟⋯⋯

春日的暖風裹著她，卻刺骨寒涼。她想起自己的書包還在教室內，可現在也不重要了。

她目睹兩人近到釐米。莊媗羽微墊腳尖時，少年沒有退開，起風時飛揚的簾子恰好擋了大半視線——她看見風停時，莊媗羽抵在他胸口的掌心、像是剛退開嘴唇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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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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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衝擊著大腦，落入冰窖。她只覺呼吸困難，一陣、又一陣，腳下同時是片虛空，耳畔的嗡嗡聲是雜音、是她紛雜的亂緒。

他眼尾輕輕一掃，視線好像相撞了。

她躲到牆邊，心亂如麻。心跳聲如雷貫耳，快得站不穩，還依稀聽見兩人說了什麼，同時是口袋裡的訊息音。

媗：妳在哪裡？筱筱妳的書包還沒拿呢。

韓筱顫著指尖，感覺螢幕一點點模糊。

疼得發難。

咚。後退時撞到了滅火器，那聲悶響沒能漏逃，她察覺教室內的兩人聞聲望來，心跳得飛快。

口袋裡的提示音越來越大了，震動著、敲擊心髓。

她沒忍住。

像狼狽的失魂者，倉皇地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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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欲墜。

無意識攥住的胸口好像在收緊，翻攪得混沌，像具殘破的軀殼，擠出一點力氣奔逃。

世界杳無盡頭。

哪裡⋯⋯還有哪裡？

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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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筱。」少年低低的嗓音帶了點啞。

謝楷單手支著牆，背光時髮梢被鍍得好看，一雙眼懶懶地抬起，裡面是她欲碎的倒影，晃到視野前的黑影是她遺落的書包。

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了。

心跳險些靜寂。

她恍然抬首，沒來得及擦去眼尾的紅，悶悶地擠出一句:「幹嘛。」

「妳忘了拿。」

「謝謝。」她接過書包，只覺書包好像塞得太滿，重得像鉛塊，像壓在心頭的巨石，沉甸甸的。

韓筱想起自己已讀的訊息，心頭一緊。少年的眼睛像是早有預測，看見她時不顯錯愕。她知道只要自己沒有開口，他從不拆穿——無論怎樣的謊。

他掃過她略紅的眼睛，眉心無意識地輕輕蹙起，「怎麼了？」

最脆弱時怕的就是這句話。

「我沒事。」她聽見自己濃重的鼻音。

眼淚還是潰堤了。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U0Tsu4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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