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共舞的，彼岸花海》 - 13. 像陰陽錯差摘下的新月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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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第一次親吻時，他有點懵。眼裡含了半片潮熱，眼尾泛起一點慾色。也不是頭一次靠得那麼近，鼻尖相抵時會親暱地磨過，那向來鋒利的眼睛會變得很溫柔，我總喜歡看那時刻的他。那麼美的一雙眼睛會彎著，像陰錯陽差摘下的新月，灑落暖光、屬於我的點點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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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我總是不自覺這麼想，在少年迷茫的眼下無地自容。他纖細的肩胛骨被抵在浴室的鏡面，半靠著洗手台，手不知道抓哪時會下意識攥緊我的衣領，穿制服時會藉著領帶，輕扯後邀請我給他一個吻。養成的小習慣總讓我覺得可愛，他除了冷傲還有很多、很多種表情，我都喜歡，關於他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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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主動會讓我錯愕。他通常是被動的，偶爾心癢難耐時會瞪過來，全身妥協了、就只有那張嘴還很硬，直到兩舌胡攪蠻纏，仰頭肆意親吻時他的抗議才會變得模糊，零碎的輕吟都被吞沒在繾綣的吻裡，很熱。像是沉溺於汪洋、無意識地墜入深海，五指收攏時無意識地抓著空氣，肺腑灌入的水壓讓人盡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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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氣息纏在一塊，意識混沌、搖搖欲墜。他單薄纖細的肩胛骨繃著，靠近的抗議聲很微弱，湊到耳邊時像是撒嬌。他穿得規矩的白襯衫被背骨拉扯出痕跡，肩背繃緊時線條很清晰，平日總嚴謹規矩的資優生扯開幾顆扣，迷糊間抱怨著好熱。他迷濛時的神情特別可愛，拉扯進意識的洪流，在親吻間汲取殘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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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弓下身靠近，帶動調戲的耳語。心跳無地自容，那瞬間看不見對峙與親暱的影子，浴室的燈光開了半盞，昏光將少年的肩頸勾勒得曖曖不明，衣襬捲起時，內裡藏著精瘦的腰肢，頎長的身形將比例拉到極致。他很懶地，掀起那層薄眼皮，鴨羽般的眼睫疊落一層薄影，裡頭還藏了我迷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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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起他耳後滑落的碎髮，在親吻的間隙把玩著，摩娑過指腹很柔軟。少年的眼睫盛滿碎光，紅瞳裡鍍膜著點金黃，興許是那池昏光讓氣氛變得曖昧分明，一次、又一次肆意的吻，他偏頭隔開毫釐，耳根到脖頸處泛著粉，敏感而曲起的指尖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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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裡的人影衣領很亂，制服鈕扣鬆開到最後一顆，內裡是美麗的鎖骨線條，我沿著他的耳廓、下頷、頸項處吻下來，撐在洗手台邊緣的指尖很滑，沾了點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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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感時眼睫會輕輕顫動，我似有所覺的停頓。適應了慾火焚身，忽地接觸靜謐冰涼讓他莫名焦躁，抓著我靠近，嗓音啞得像一池醉酒 :「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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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他在喘息間隙，渴望的眼裡有燃燒跳躍的簇火，是與那雙眼相映的赤色。所以說紅能有很多種感情，混濁、攻擊性⋯⋯還有燎原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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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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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嚮往那點溫存，扣緊時會變燙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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