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探員蒙特喬》第一季(Special Agent Montagu Season 1) - 第一集：約瑟主教紀念高中謀殺案（幕二）

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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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空調放送的冷空氣直接將審訊室送進了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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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員們將格林的底細、社交媒體所有發言等資料都準備妥當後，伊莎貝才踏入了審訊室。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MtzfVCxJu

躁動不安的副校長格林坐在椅上，他長得幾乎沒有記憶點可言，尋常的灰白短髮，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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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說了第十次了！我沒有殺那眾議員！」看到伊莎貝和馬澤羅推門而進，格林激動地站起身，高大的馬澤羅身影一壓，居高臨下地說，「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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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先生，你至今仍不願意說出你今晚真正的行蹤，這樣下去，就算是你的律師也幫不到你。」伊莎貝將證據一一鋪在桌上。

「你的社交媒體發言，你那桶藏在辦公室的『糞彈』，順便一提，這詞語是你自己在這條推特上形容的。這些證據都能證明你相當不喜歡眾議員萊恩。」

「我只是不喜歡他，又沒有想謀殺他！」

「在你名下，注冊了一把柯爾特轉輪手槍，你有打算要使用這把槍來對付眾議員萊恩嗎？」

「我沒有——你們可以去找這把槍，它鎖在我家中，根本沒有開過火，我沒有開槍殺死那個萊恩，我只是想拿那桶糞讓他出醜！」

「格林先生，你是在給予我們允許搜查你的家中嗎？」伊莎貝露出笑容。

「當然——呃，不…！我知道了！你們…都是福音聯邦黨的，一定是想迫害我！」

「格林先生，等到早上，我們一樣會拿到法庭搜查令進去你房子搜查。」伊莎貝再從檔案夾裡抽出相片。「這是高中停車場出入口的攝像畫面，你被拍攝到在晚上六時三十分離開，然後再在七時三十三分回到學校，最後在七時四十五分再次離開。請問你在六時三十分至七時三十三分這段期間去了哪裡？而你逗留在學校期間，有沒有見過萊恩先生？」

「我沒有見過那傢伙！我沒殺他！」

「萊恩眾議員的汽車就停在你汽車的對面，你不知道萊恩先生來了高中嗎？」

「我為甚麼要去注意這個傢伙的汽車？！」格林氣急敗壞地說，「我沒有殺他，我是討厭那傢伙，但我才不會殺他。神會幫我懲罰這種人的。」

「這種人是指甚麼呢？」馬澤羅這時候才坐下，「像你的網絡發言寫的一樣，因為他道德敗壞，作弊勝選？」

「哼！」格林穿著單薄的格紋睡衣，雙手抱臂沒再回答，但嘴唇卻開始微微顫動。

「格林先生，在萊恩眾議員被殺害的這時段裡，你身處於學校，你有動機。如果我們在屍體或兇器上發現到你的DNA痕跡，你面臨的是謀殺罪指控，我勸你思考清楚，拒不交待行蹤的話，將來到了法庭，會顯得你非常可疑。」

「如果是謀殺罪指控…我想你要花大錢請來厲害律師才能保釋了，就算法官願意考慮，保釋金一定是天價數字，格林，要知道，死的人是聯邦眾議員。」馬澤羅為伊莎貝助攻，朝嫌疑人步步進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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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格林拍桌怒吼，「我是去光顧妓女了！這下子你滿意了！還我清白的不在場證人，是個該死的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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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電話號碼。」見到嫌疑人激動地喘粗氣，說不清是因為羞愧還是憤怒，臉色漲紅。而伊莎貝只是沉靜地將空白的便條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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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聯合行動中心的辦公間，伊莎貝瞄了一下手錶，加班時間已來到晚上十二時多了。環顧辦公間，數名探員們正看向她，等候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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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副校長所說的證人，麗莎，明天繼續打電話找她，去格林所說的汽車旅館查證他的不在場證據。馬澤羅，格林的律師已經到了，去辦理保釋手續，安排一組探員在格林的房子外監視，他還是頭號嫌疑犯。尼爾，辛苦你了，但在上頭還沒有批出更多人手時，你還是我們的頭號情報分析員，明天將學校給出的其他角色攝像監控片段看完，我要知道有沒有其他人在案發時間出入過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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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腦前一臉厭世的尼爾，因人手短缺，他這情報分析員已經連著多天加班了。他苦笑對伊莎貝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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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回家吧，明天還有不少進度要趕。這會是一宗各界高度關注的案件，我們還不能排除政治暗殺或買兇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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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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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高中是私立校園，但仍然不妨礙像吸血蟲的記者們，在距離校門不到五十公尺的地方進行謀殺案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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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議員萊恩謀殺案。

著名的雨果‧萊恩在母校高中體育館裡死於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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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站在校門附近引起交通擠塞，凱特好不容易將才車開進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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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後，凱特閒晃到了事發的體育館，顯然有不少學生抱著跟她相同念頭。只是體育館兩個出入口都站著紐約警員，禁止任何人進入。

似乎沒多少人留意到凱特是目擊證人之一，她維持著剛開學進校時的一貫低調，在人群中穿梭，觀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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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凱特走進儲物櫃走廊，又名「情報搜集走廊」前，她早已經在不同社交媒體的高中群組裡，閱覽了不同年級學生們對兇殺案的討論和猜測。

從光明會的陰謀、俄羅斯僱傭殺手、撒旦教獻祭，到萊恩與高中生私會，各式猜測和故事，開發了高中生們創意無限的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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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平常人山人海的儲物櫃走廊，只有兩三人，凱特走到艾娃面前問好，她臉色如常，不像是經歷了謀殺案現場的十七歲學生。

「凱特，你見過校長了嗎？她說開幕典禮決定延遲兩星期了。」

「卡莉達她們知道了嗎？」凱特反問。

艾娃點頭，「三個人都躲在更衣室呢，生怕有人知道她們的身份。」

凱特禁不住笑了，她讀懂了艾娃的意思，因為艾娃臉上是反諷的笑意。

「蘇莎應該忍不到第一節課吧。」

「玉婷第一次編的舞和歌曲，都不知道有沒機會表演了，走吧。」

艾娃伸出手臂，凱特挽了上去，兩人走去三樓的盡頭。

「嘿。」在女洗手間前，艾娃伸手攔下11年級的一名女生，冷冷地朝她打眼色。「你是啦啦隊的？」

「不…不是。」那可憐的女生後退逃跑。

即使討厭這種孩子氣的抱團行為，但凱特臉色不改，隨著艾娃進去，現在三樓女洗手間臨時成了啦啦隊成員獨佔的基地。她們的真正地盤是在體育館的啦啦隊更衣室，只是現在蚊子都飛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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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校長有來找你嗎？」玉婷問凱特。

凱特搖頭，隨即花了八分鐘的時間，聆聽著玉婷的哭訴，她是花了多少心力爭取到了啦啦隊核心成員的獨立表演，為她們五人編成獨特的舞蹈。而她那遠在新加坡的爺爺，本應也會飛來學校看她的表演，現在整個家族旅行都因這次謀殺案而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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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延期而已，我想開幕典禮一定會舉行的，那些大人物花這麼多錢捐助，為的是媒體曝光。他們一定會站在體育館裡幫那議員念悼詞。」在女生們眼淚擦乾後，凱特適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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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五分鐘，是溫莎女士的課。」艾娃一直靠在牆上滑動著手機螢幕，等女孩們的肥皂劇演得差不多了，艾娃才氣定神閒提醒眾人。

英國文學課是凱特的拿手好戲，被戲稱為溫莎女士的教師對學生非常嚴格，但凱特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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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浩浩蕩蕩地移駕教室時，凱特又挽上了艾娃的手臂，在艾娃將手機程序換成新聞頁面前，凱特瞄到了短信對話的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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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差一點就能看清了。凱特毫無罪疚感地想。

「在看甚麼呢？」凱特不經意地問她。

「國際新聞，德國總統死於空難了，幸好我想清楚了大學一定不會報新聞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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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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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數節課終於過去，凱特獨自上完世界歷史課後，依艾娃的短信指示，來到主樓外面的草坪空地，這是女生們固定的午餐約會。1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2TddIakmK

初時，轉學而來的凱特陷入了孤零零的危機，差點淪為躲到洗手間吃飯的境地。

幸好有艾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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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的陽光折射讓人眼睛睜不開來，但真正讓凱特眼珠子閃瞎的，是艾娃那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簇新名牌精品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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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麼時候買的？」凱特將自己的運動背囊甩到桌子，吃驚質問艾娃。「你居然藏了一整個早上！？」

「如果我早上就拿出來，卡莉達她們肯定酸溜溜到死。對了，生物課時她們三人已經將昨晚所見一切傳開去了，全校都知道了她們是目擊證人。這該足夠讓玉婷心情愉悅到下個週未吧。」

「她肯定會問你，你是在哪間專門店買的。然後會將她們管家號碼給你，說要去驗驗真偽。」凱特並無在意啦啦隊女團在校園裡變成名人的後果，順著艾娃的意，繼續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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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被凱特逗笑了，她整個人靠在凱特背上，兩人背靠背地吃完夾住薯片的三文治。

「對了，你猜兇手到底是誰？」艾娃將包裝紙揉得響亮。

「應該是學校的人吧？我想不通為甚麼外面的人要跑進來殺人。」凱特推論地。

「那議員為甚麼要跑進學校？去的還是體育館？他又不用排練。」艾娃又打了響亮的呵欠。

「說真的，你哪裡有錢去買這個名牌？幫10年級的小鬼寫作業嗎？應該也沒這麼多錢吧？」

艾娃突然轉過身來，神神秘秘地附在凱特耳上說。

「你真的想知道？

「想呀，博斯曼小姐。」凱特低聲說，「有個限量款的，我求我媽買給我很久了，她死也不答應。」

「甚麼限量的，要多少錢？」

「大概這麼多吧。」凱特伸出4根手指頭比量。

「四位數而已，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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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神氣地將名牌背包往背上一甩，拉著凱特奔跑回學校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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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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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和凱特再次藏在三樓的女洗手間，艾娃熟練地將「維修中」的牌子掛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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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條裙子也是新買的，不過嘛，我加工了些小玩意在上頭。」

艾娃掀起長裙，給凱特展示藏在裙下的暗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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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自己縫上去的？」

凱特摸上那暗袋，觸感柔軟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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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軟軟的粉末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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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好有做剩的材料。」艾娃從背包裡掏出針線和細碎的布料，在凱特的短裙上比劃。

「你要給我縫一個上去？」在艾娃掀起她的裙子時，凱特嘗試不露出驚訝的聲線。「老天，你還能更聰明一些嗎？」

「我外婆教我這一招的，小時候她很愛縫娃娃給我玩。」談起家庭，艾娃臉色不可避免地一暗。

在艾娃飛快地縫著針線期間，凱特試探地問。

「你繼父還有回來嗎？」

「我搞來了一把槍拍照給他，跟他發訊息，他再敢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我就轟爛他的臉。」艾娃淡漠地說，聽不出來這故事是真是假。「我媽又出差了，真好，房子終於清淨了些，也方便許多。」

凱特的腦袋飛速地嗡鳴運作。

在艾娃為凱特裙子縫好暗袋、將她身上那包黑色塑料袋包裹的粉末塞進凱特裙間暗袋時，她的腦袋的運算量達到了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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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凱特難以置信地尖聲說，隨後在艾娃警告的眼神裡壓下聲線。「你沒瘋吧？」

「別傻了，不是給你用的，是賣出去！」

「賣…？這值多少錢？」

「我賣的公價，大概是這個數。」艾娃在凱特掌心劃寫著數字，「每一包。」

「有人買嗎？」

「多得很。別忘了那群12年級為了考大學都快瘋了。」艾娃以奸商的口吻說,「我建議你找個口風緊的低年級，賣了。」

「賣了之後呢？把錢給你？」

「你聽不見嗎？我是送你的。」艾娃翻了個白眼。「當是我贊助你買限量名牌包。」

「但這一小包賣出去之後，不夠我想要的數呀。能不能讓我多賣一些。」心跳聲不可抑制，但凱特冷靜的聲線未變。「你想分多少？」

「你是認真的？」艾娃這才擺出正經的臉色。「你家又不缺錢。」

「我爸媽的錢又不是我的，還有，我的信用卡不能隨便花。」凱特歪著頭，嘗試讓對方信服。「我是認真的，艾娃，你不是不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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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娃將針線攏好收起，想了半天，才回凱特。

「好吧，我三成你七成，你真的賣得動的話，再給你多分些，但我要跟上面的人說，還有，這件事要絕對保密。」

「當然了。」凱特整理裙子，掏出粉紅色的唇彩遞給艾娃，兩人熟練地在鏡前審視她們的臉蛋和唇彩。

「說回來，你不是每次都掏進裙裡暗袋，將貨交出去吧？這畫面，實在太五十年代了。」

「我當然有快捷送貨服務。就跟郵差派信一樣，學校裡現成的投遞箱不是多得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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