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 - 敵人

「霜雪凍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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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低沉的咒語落下，天地間頓時染上冰冷的白色。雪花紛紛而下，旋舞之間，房間已被一片雪白覆蓋。寒意肆虐，冰雪沿著木質地板迅速蔓延，緊貼著地面延展至空的腳邊，瞬間將他牢牢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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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掠過，刺骨如刃。神秘人身影一閃，猶如黑影穿梭，手中冰冷的兵刃閃著寒光，直直朝著空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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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了嗎？」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空只能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試圖以此降低受到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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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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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兵刃即將刺中之際，一道影子猶如閃電般橫空而來。空還未回過神，只見那人身形一轉，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輕而易舉地將神秘人的兵刃擊偏。金屬交鋒聲在空耳邊響起，鋒利的兵器在火花中被打飛數尺，落地時發出低沉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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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身披深色長袍，披風隨寒風微微擺動，臉上雖也覆著面具，卻讓人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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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空難掩心中激動，脫口喊出來者的名字。幾乎同時，後方也響起驚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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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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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屋內鴉雀無聲，冷清得彷彿比寒氣更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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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空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兩人，臉上浮現幾條黑線，「你倆是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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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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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這人我自己來處理，不必勞煩您動手。」神秘人冷冷地說完，轉身握緊手中刀刃，氣勢凝聚，顯然已準備發動第二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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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奈央立刻閃身擋在空面前，微微搖了搖頭：「璃，先別急，至少聽聽他的解釋。」1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OSiBqO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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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聞言，疑惑地皺起眉：「為什麼？他分明就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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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我真的只是路過，怎麼就成敵人了？」空一臉無辜，轉向奈央控訴道，「他一句話不說就突然衝過來，我難道不能自衛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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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兩人激烈爭辯，氣氛緊張到極點。如果奈央沒在中間擋住，恐怕又要爆發一場衝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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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眼見局勢僵持不下，奈央急忙制止了兩人的對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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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空聽見奈央的話，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停住了口中不斷反駁的話語。他心中知道，眼下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冷靜下來，好好解釋一番，畢竟自己也有冒犯的地方，總得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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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誰要先解釋？」見兩人情緒漸漸平息，奈央也放下心來，走到一旁坐下，略帶思索地說：「還是我先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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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抱歉……空，這個人是我安排來監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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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空神情一怔，臉上表情滿是驚訝：「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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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嘆了口氣，解釋道：「當天在教堂發現你的時候，我便心生疑惑，所以讓璃暗中觀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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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看到看一旁依然警戒著的神秘人，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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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璃已經動手，那我告訴你真相也無妨。」說著，她手指向遠處的一個方向，「那裡有一個封閉的國家，近年來頻頻進犯我們的領土。最近我們在科倫多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因此我才會被指派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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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番話，空的心中逐漸清晰了過來。他終於明白為何奈央在房間裡曾經那樣說過，原來背後隱藏著如此深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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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會殺你的原因。」神秘人冷冷地開口，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這裡是我暫時隱居的據點，若不是你察覺到我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找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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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在一旁略微思索片刻，隨即開口道：「既然我們彼此都有疑慮，那我有一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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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轉向空，眼神中透出些許嚴肅與試探：「那就是讓你去覺醒魔法。敵人的士兵在幼年時便會統一覺醒，如果你早已覺醒，那麼嫌疑自然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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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奈央擺了擺手，語氣放緩：「但反之，如果你能在我們這裡完成覺醒，我便不再對你保持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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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沒有問題。」空稍微停頓，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雖然表面上保持冷靜，但內心卻對這次覺醒充滿了期待。其實，他早就對魔法這個神秘的力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現在有機會親自去覺醒，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激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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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空的同意後，奈央轉頭詢問：「璃，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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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意見，一切聽您安排。」語氣雖平，但其中卻隱含著幾分不甘，話鋒一轉，眼神冰冷如刃，「不過，若你到時無法證明你的清白，休怪我手下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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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只見其身形一轉，消失在這間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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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默然片刻，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輕聲喃道：「真是不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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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他的背脊卻忍不住微微發涼，仿佛那威脅的話語依舊縈繞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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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太擔心。」奈央輕輕拍了拍空的肩膀，語氣柔和，但眼中卻隱隱帶著警告的意味，「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璃那邊，我不會讓他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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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那是那個人的……別名嗎？」空忍不住問道，心中滿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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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奈央的身形微微一頓，緩緩轉頭。那原本平靜的眼神，在瞬間覆上了一層冷意，像刀鋒一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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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看到他的魔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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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有看到……怎麼了嗎？」空心跳一滯，額間汗意悄然浮現，急忙吞了口口水，試圖裝作若無其事，但他的視線已不自覺被那雙冷冽眼眸牢牢吸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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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宛如能看穿他心底的每一個念頭，冰冷而沉重，令他幾乎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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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會害怕？」奈央繼續向前一步，語氣低沉，彷彿從某個深淵裡滲出的聲音，「那可不是你應該直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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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得幾乎與他鼻尖相對，眼神如刺入骨髓的寒鐵，讓空忍不住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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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沉默地凝視了他幾秒，才像是確認了什麼似地微微皺眉，緩緩開口：「看來……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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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中多了些疲憊與警戒，她低嘆一聲，隨即又迅速收斂表情，語調變得冷靜而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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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在這個世界，有三樣事最好不要碰。第一，不說。第二，不看。第三，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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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字一句地說，像是在下某種警告式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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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點，是你能平安活著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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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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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偏要越界……那我也不介意親手讓你失去這三樣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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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像冰冷的鐵鉤，緊緊鎖住空的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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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收回視線，語氣恢復平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斷：「今天的事，只會有我們知道。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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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感受到奈央如刀般銳利的視線，心頭不由湧上一股說不清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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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情緒，聲音帶著顫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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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微微點頭，像是對他的回答感到滿意，轉身朝門口走去，臨走前留下一句輕飄的話語：「明天的覺醒之後，希望你能做出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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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怔怔地站在原地，手指緊緊攥起。他低下頭，耳邊還迴盪著奈央最後那句話。覺醒——那是關鍵的一步，他知道，明天將是命運的分水嶺，不論是生是死，一切都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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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然而胸口翻湧的焦躁與恐懼卻遲遲不曾平息。直到明日，他只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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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走在夜色中，腳步不疾不徐，沿途無言。夜風輕拂過耳邊，如同將所有的不安與尷尬悄然抹平，街道沉寂，只餘他們交錯的影子緩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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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內，一切看似如常。溫暖的燈光搖曳，在牆上投下跳動的影子，飯菜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營造出熟悉又平靜的氛圍。彷彿方才發生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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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空心裡明白，那並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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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怎麼了？你今天看起來悶悶不樂的樣子。」晚餐間，火華玲溫聲問道，語氣柔和，卻帶著明顯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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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原本僵硬的表情微微一動，下意識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奈央。後者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眼底冷意未散，那道視線無聲地警告著——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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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頓時一震，只得勉強擠出一句：「沒……沒什麼，只是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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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挑了挑眉，眼底掠過一抹狐疑。「累就早點休息吧。但記住，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裡，可以告訴姐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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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容依舊溫柔，卻讓空感到心頭一陣五味雜陳。剛欲開口，奈央卻忽然放下筷子，語氣冷淡地插話：「有件事，我得先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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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看向她，空也下意識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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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要帶空去進行魔法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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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語調平靜，卻帶著某種不容質疑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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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亞莉娜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與好奇，「怎麼突然決定？這可是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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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也同樣一怔，眉頭微蹙，轉頭看向空，「覺醒？這麼急嗎？他……真的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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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掃視眾人一眼，神情淡然，聲音卻冷如霜刀：「不是他準備好了，而是他已經沒得選擇。若等問題出現再補救，恐怕就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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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堅決，像是一道命令，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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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中一凜，仿佛被猛然扯入現實的深淵，奈央的話如重錘砸下，擊碎了他心中最後一絲猶疑與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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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沉默片刻，終於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奈與擔憂：「既然如此，那奈央你得照看好他。覺醒雖重要，也別讓他太勉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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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央淡然一笑，語中似帶諷意：「放心，他的情況，我最清楚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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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低下頭，雙手緊握著筷子，掌心早已被冷汗浸濕。他無法言語，只覺得內心像壓著千鈞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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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靜靜灑落，照在桌面上，也映出他那微微顫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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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齒輪，似乎已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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