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賽博龐克之城，陪妳練劍 - 第五十七回前世今生

跟呂老闆油膩中年大叔的外表反差很大，

他靜室中慢慢沏茶，禮節十分周到，

就像個正經的茶博士，

鄭雨玄剛剛與他拆招幾個來回，

已經明白對方並無敵意，所以此刻也並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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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下喝了幾口茶，呂老闆才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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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呂，叫呂添財，賺大錢的那個添財。」呂老闆略帶了點自嘲的介紹道「街坊鄰居叫我呂仔，看得起的就叫聲呂老闆，在這一帶賣藥有名的很。知道您很多事想問，我雖然做不到知無不言，但也能多少幫您解答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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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財兄是景國人？」鄭雨玄也不拐彎抹角，直球發問。

「景國？哈哈哈，在我出生時，景國都已經分裂幾十年了。」

「......。」靜默了一會，雖然並不真的意外，但他不免內心一聲嘆息。

「別想太多，即便您沒有出手，景華城的覆滅也是遲早的事。」

「添財兄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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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修行者教科書一般的人物，我遇過的所有輪迴者，都知道您。」

「啊？」這一句話包含了太多信息，以至於連鄭雨玄都不知道怎麼回應。

「也難怪您訝異，畢竟我們算是您子孫輩的人了，景華城跟您的故事都在史書上記著呢。」

「而如果沒有您這個先鋒，這世上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輪迴者。」呂老闆啜飲著茶水，似笑非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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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我的弟子們都不曾跨過天啟之境，而且大多隨我在景華城死去了，後代即便有人跟我一樣突破天啟，應該也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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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老闆神情略微嚴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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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還記得，『天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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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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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狐疑，突然一道靈光閃過，鄭雨玄霎時明白了過來。

那天頓悟之後，向蒼天詰問的一字一句，彷彿歷歷在目。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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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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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您當時在天問峰，寫下那些字句時，也沒有想到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吧？」呂老闆也是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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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問峰......。」鄭雨玄略一思索，心中已經可以猜到七八分「我沒有想過那些『東西』會流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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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東西』可是我們那一代修行者，求而不可得的瑰寶，僅僅是追尋它，都能提升自己對修行的理解。劍意縱橫加上高峰天險，若不是天賦、機緣、境界三者兼備，即便是再厲害的修行者，也無法觸及天問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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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個長河，得到天問篇的人終究會越來越多。雖然您也還沒有找到所謂的『活路』，但對我們來說，畢竟是一條新的道路。」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yHnbCkc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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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個世界又發生了什麼事？妖兵之潮是否得到了抑制？」

呂老闆緩緩搖了搖頭，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悲戚。

「我在成為掌門多年之後，也死於妖兵的一場圍城。就像您的弟子們一樣」

「我終究還是失敗了......。」1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8BINUN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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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老闆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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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了天下蒼生，在景華城燙下的烙印，確實叫醒了修行界。那驚天一擊，雖然沒有成功關上妖兵的入口，但在那之後，所有的宗門對於入侵很快達成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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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一城之人的性命......。」鄭雨玄很清楚，即便輪迴再久，這也是他永遠無法洗清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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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也、謗也，不若朝露。自反而縮，吾往也。」呂老闆念出了天問篇中的其中一句話「您出手之前，應該就已經想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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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會說，你是因為景國那個豬頭皇帝的罷黜，而心懷怨念..

「也有人會說，你是因為清理門戶而回來，決心報復...

「但如果那天您沒有回來，我那個世代的人，恐怕連出生都沒有機會，

「沒有看過天問篇的人，永遠無法理解您的眼界與超然，

您背負了最大的誤解，卻也做了最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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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呂添財再一次以弟子之禮，向神侯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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