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者：罪的覺醒》(Awakening of Sin) - Ch.18 《破曉之試》 Albert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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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之試半年後，我依舊等著那怪物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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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過去了。

距離那場破曉之試，足足過了半年。

可那場試煉的畫面，每一夜都還像鉤子一樣，鉤住我每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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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夢見那一夜月亮像死神的瞳孔，冷冷地懸在天空上，照亮那座被鮮血染紅的破敗莊園。

夢見那些尖叫聲、怒吼聲，還有那些一個接一個倒下的年輕血族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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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他——Simon獨自站在殘肢堆裡，像一頭無聲的野獸，渾身是血，刀尖指向滿地破碎的叛逃者，卻沒有取走他們的命。

那一夜，本該是我們選拔未來秘盟戰士的榮耀時刻，卻成了屠殺與羞辱的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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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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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為Willa。

她親手把那個怪物帶到我們面前，讓我們所有人看著，卻什麼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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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天真地以為，他會死在那裡。

畢竟，那天從陰影裡撲出的叛逃者，比我們所有人的情報加起來還多。

三十個？不，恐怕超過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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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看著那些年輕血族如何在訓練場上高談闊論，炫耀著自己的獠牙與力量，卻沒想到，他們的獠牙根本撕不開真正的敵人，他們的力量，在血與火之中，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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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有一個女孩，才剛被初擁不到三年，她在死前尖叫：「試煉官不是說只會遇到幾個叛逃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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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她，因為我知道，她撐不過那一夜。

她死了，死得很難看。被兩名叛逃者活活撕成碎片。

我記得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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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Simon 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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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活下來，還把那群叛逃者一個個打趴，砍斷他們的手、腳，卻連最後一刀都不補。

為什麼不殺？

那是你們命中注定的敵人，是威脅秘盟秩序的垃圾，是我們必須淨化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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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站在那裡，看著那些哀嚎掙扎的叛逃者，眼裡沒有憐憫，也沒有殘忍。

只有一種我至今無法忘懷的東西——高高在上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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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不殺他們，不是因為仁慈，是因為不屑。

不屑染血，不屑跟那些墮落的東西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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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

那不是一個剛被初擁成為血族一年內的新生該有的樣子。

那是老祖宗般的怪物，披著年輕的皮囊，站在我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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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那最後的場景。

當其他年輕血族東倒西歪，傷痕累累地靠著牆喘息的時候，Simon 站得筆直。

他的披風被撕裂，黑髮黏著血水貼在臉上，一道從鎖骨斜劈到腰際的傷口還在滲血，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只是用那雙冷得像湖底黑水一樣的眼睛，掃過我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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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都記得，那眼神像在問：「就這樣？」

像在看一群可悲的失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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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想衝過去，一刀砍了他的頭。

可我沒有。

因為 Raymond 的命令，因為秘盟裡那些搖擺不定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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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

「再觀察。」

「利用他，牽制 Wil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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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異種，來當我們的棋子？

什麼愚蠢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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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呢？半年過去了。

那傢伙活得比任何人都好，甚至開始執行屬於秘盟的正式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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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說：「那是 Willa 的後裔，是破曉之試裡唯一全身而退的天才。」

可我知道——只有我知道——他是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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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我們旁邊，呼吸著和我們一樣的空氣，穿著秘盟的徽章，享受秘盟的榮耀。

但有朝一日，他會咬住我們所有人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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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他戰鬥。

看過他怎麼在連續撕裂之中，傷口瞬間癒合，遠比普通血族更快，甚至不像我們一樣需要吸血治療。

看過他被叛逃者群毆，卻仍能一刀逼退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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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看見了他雙眼泛紅，瞳孔拉長成野獸模樣的那一刻——但他強行壓下去。

那是純粹的本能，不是妥芮朵會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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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Raymond 說得對，他是變數。

而我……我現在能做的，就是盯著他，等那個變數暴走。

到時候，我才是唯一能站出來砍下他頭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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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你以為你養得出一頭馴服的野獸，但你錯了。

Simon 早就不是你能掌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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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看著他一步步走向毀滅——然後，親手終結一切。

這，是我對秘盟的承諾，也是我對自己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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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不了，Simon。終有一日，你會跪倒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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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看著你失去一切，然後將你的心臟挖出，獻給我們真正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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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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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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