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聽者：罪的覺醒》(Awakening of Sin) - Ch.21 《月下異影》

隨著那場殘酷獵殺的結束，森林再次歸於沉寂，只有餘燼般的血腥氣殘留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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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一身狼藉地踏上回秘盟的路，黑色長刀無聲地垂在身側，刀身沾染著尚未乾涸的鮮血，在月光下透著幽冷的紅光。

他沒有選擇隱藏氣息，讓那壓抑著獸性的氣場隨著他每一步蔓延，如潮水般席捲過每一寸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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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屬於掠食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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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始終沉默，沒有回頭，也沒有任何徘徊。

即使滿地屍體還躺在森林裡，甚至來不及處理，Simon 也只是靜靜地走著，彷彿死去的那些「隊友」從來不屬於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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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他低語，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只像是陳述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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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曾經試圖指揮他的隊長，還有那些總是冷眼旁觀的同伴，如今都已成為森林的一部分，被那頭名叫 Kain 的狼人毫不留情地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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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Simon，卻活了下來，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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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過去每一次從戰場中走出來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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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秘盟城堡的那一刻，夜空仍在低垂，巨大石門在他面前緩緩開啟，陰影像獠牙般包裹著這座黑色的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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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走廊依舊寂靜，只有高掛的暗紅燭火在石壁上映出搖曳不定的光影，像一雙雙窺視著來人的詭異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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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低低的耳語自陰影裡傳來，卻沒有任何人敢真正迎上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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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一步步往前走，腳步聲在空曠的石道裡迴盪，每一下都像打在那些窺視者心裡，讓他們不由得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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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人回來了？」一個年輕的女血族壓低聲音驚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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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另一個血族也忍不住開口，但話音落下時，周圍只剩下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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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人敢問 Simon，沒有人敢直視他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等待、揣測，等待那場狩獵背後的真正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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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一個人回來？

其他人呢？死了？被他殺了？還是被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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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有理會那些眼神，沒有理會那些交頭接耳。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jf26nRMa

他走向大廳，像一頭獨行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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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經的轉角，Simon 突然停下。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ASepmvbB

那裡，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秘盟情報官 Elias。

目前負責一切有關Simon的情報，也是唯一敢直接對 Simon 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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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Elias 看著他，目光裡滿是凝重。

「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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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沒說話，只是側過頭，冷淡地看了 Elias 一眼，黑瞳深不見底。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QNUkFFzCB

那一眼，讓 Elias 微微皺眉，他敏銳地察覺到 Simon 身上有一股異常的氣息，比往日更加沉重、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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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狼人。」Simon 終於開口，聲音嘶啞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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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Elias 一怔，隨即臉色微變。

「你是說……真正的狼人？不是普通叛逃者的雇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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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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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as 盯著他許久，才低聲道：「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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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Simon 簡單地吐出兩個字，像在陳述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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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as 呼吸一滯，低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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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他試探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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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沉默片刻，回頭望向森林方向，冷冷道：「讓狼人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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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as 表情更沉，眼中多了一絲凝重。

「我會向上層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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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微不可察地點頭，轉身離去，留下 Elias 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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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 Simon 的背影徹底消失，Elias 才低聲道：「這次……恐怕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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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Simon 走進主廳，廊道裡的火把照亮他身上的血跡與殘破衣衫，所有路過的血族全都不約而同停下動作，遠遠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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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平時敢在暗地裡對他指指點點、低聲竊笑的年輕血族，如今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壓到最低，眼中滿是戒備與畏懼，像是看到一頭隨時會撲殺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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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不必回頭，他能感覺到那些目光，一雙雙藏在暗影裡的眼睛，試圖探究他剛從森林裡帶回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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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過，那些人跟他一組，早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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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些白癡，當初還和我炫耀出任務時都不用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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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狼人嗎？……還是……是他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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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聲音如針刺耳，即使他表面無動於衷，心中卻泛起一股說不出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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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怕他，這本來是作為一個血族應該擁有的威望，卻對 Simon 來說，像是一堵更高的牆，將他與所有人徹底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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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怪物。」有人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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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狼人也能打成那樣……這還是血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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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有人看到他在森林裡跟狼人對峙……還跟那狼人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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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行走的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goXkc5FyQ

傳得這麼快？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gcwM6fA4

明明，他才剛從森林裡回來不到一刻鐘，但他與 Kain 的那場戰鬥，甚至是最後那段話，竟已經有人目睹，並迅速傳遍整座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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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他低聲喃喃，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像是自嘲，也像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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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冷笑，讓靠近的幾個血族瞬間僵住，立刻退後兩步，仿佛怕自己下一秒會成為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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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會議大廳前的長廊，Simon 終於停下腳步，抬眼望向盡頭那扇沉重的大門。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xInuypA1

門後，是秘盟的心臟，是那些決定所有血族命運的長老們的所在，也是 Simon 一直以來極力避免踏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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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知道，在那裡，有太多雙等待他失誤的眼睛，等著他露出破綻，等著抓住那「異常」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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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一道輕聲自走廊陰影裡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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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側過頭，看見 Willa 靜靜站在一旁，銀白長髮如瀑，披散在黑袍之下，月光映照在她如瓷般蒼白的臉上，平靜而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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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她輕聲問，語氣溫柔，卻藏著一絲平靜下的警惕，彷彿也在等待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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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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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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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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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聞言，神色不變，只是微微瞇起雙眼，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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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她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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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低聲回道：「不止一般的狼人，有個叫 Kain 的人……實力很強，至少我打不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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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Willa 低語，垂下眼簾，似乎對這名字有些熟悉，卻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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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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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但隊伍全滅。」Simon 語氣平淡如水，仿佛剛剛說的是別人的死活，而非自己同行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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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們會死。」他低聲補充，目光幽深。

「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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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a 看著他許久，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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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終於說道，目光掠過走廊上那些假裝不經意偷聽的血族們。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TFEthh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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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目光掃過那些人，沒有說話，跟隨 Willa 走向內部。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YFyJxfYa

而走廊裡，低語再次悄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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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了嗎？連 Willa 也出來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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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果然有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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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真是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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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Kain，是狼人裡的獵手，據說能單挑高階血族，居然沒殺掉 Simon，還跟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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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說出去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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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覺得……他甚至不一定只是血族和狼人……搞不好還有別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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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論聲此起彼落，像陰影裡蠕動的毒蛇，蜿蜒爬向城堡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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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空無一人的側廊裡，Simon 跟隨著 Willa，靜默無聲，腳步聲在大理石地面上迴盪，聽來卻像兩具空殼行走的聲音，冰冷、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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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在石壁上映出他們的影子，Simon 偶爾低頭，看著自己那道單薄卻異常深邃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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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整個秘盟「看見」了。

不是以同伴的身份，而是以某種「異類」的姿態，被警戒、被揣測、被畏懼。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QxXkDwPf

那一刻，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空洞，像冰冷的針刺進胸膛，深深扎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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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努力至今換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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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尋求真正的認同，只希望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找到一個不至於讓自己「再度失去所有」的立足之地。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ER9MbEki

照他的說法，待在這裡還不如在赫盧博卡城堡裡畫畫，或拿著雕刻刀整天雕著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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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隊友的死亡、狼人 Kain 的評價，還有那群血族隊員投來的目光，都像無聲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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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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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深吸一口氣，卻發現胸口悶得難受，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讓他無法平靜下來。

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 Kain 轉身時那雙明亮的狼瞳，與他認知的所有狼人都不同，那雙眼裡沒有仇恨，沒有血腥，只有一種讓他無法忽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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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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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胎。」Simon 無聲喃喃，像是在罵自己，又像是在罵那個笑著對他伸出手的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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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在心裡低語，手指緊扣刀柄，指節泛白。

「為什麼那個狼人，反而是第一個……不把我當怪物來看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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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來，他在血族社會裡如履薄冰，為了活下去，一次次壓制本能，一次次證明自己值得留下。

但如今想來，那一切努力換來的，是冷眼旁觀，是懼怕，甚至是渴望他倒下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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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Simon 低笑一聲，聲音裡滿是壓抑與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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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被認可嗎？」他在心裡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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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沒有答案。

或許他早就知道，無論多努力，都不會被當作真正的「血族」。

畢竟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當，學習並適應這一切也不過是一種妥協，不過是順應故事的發展而做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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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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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從被 Willa 轉化後，就潛伏在他內心深處不斷咆哮，如今在與 Kain 交戰之後，再度瘋狂湧上心頭。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ga7XZlAp

那場戰鬥，讓他動用了幾乎所有力量，那些不屬於血族的本能，在他體內翻湧，甚至在與 Kain 的對峙裡，他一度有種「對方才是同類」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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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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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緩慢停下腳步，站在一扇雕花高窗前，目光穿越玻璃，看見外頭遼闊夜空。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iBKWLwma

今晚的月色，分外清冷。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hBi1qHF8

彷彿訴說著他此刻的心境。9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vU8V8RVY

他抬手，微微張開手掌，任夜風透過縫隙滑過掌心，卻無法帶走心頭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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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他低喃，眼神複雜。

「你說我跟他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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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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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裡回蕩著他壓低的聲音，像夜色裡無法得到回應的疑問，隨風消散。

這一刻，Simon 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再像從前一樣，把那些問題壓抑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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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答案。

不論那答案是什麼，他已經無法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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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拂過，撩起他黑髮，掀動那雙猩紅與漆黑交錯的瞳孔，映照著夜色中月光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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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的 Simon，宛如孤獨的野獸，行走於黑暗森林裡，無處容身，卻依舊挺直脊背，凝視著屬於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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