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在衝三小！」楊父從椅子上站起身，惡狠狠地跨出沙發，瞪大眼睛衝上前。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PDrQyfTFv
楊瑞霖忘記前面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記得是白天還黑夜，眼前的畫面毫無頭緒，他跌坐在地板上，隨手摸到一根不知哪來的鐵棍，卻沒有勇氣揮舞。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mxrNeAA4
楊父的眼睛漸漸變白，也發出璀璨的白光，耀眼到楊瑞霖睜不開眼睛，地面突然變成柏油路，路燈跟汽車在空中飛舞……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44hTYtCR
墜落感使楊瑞霖立刻驚醒，接著背部擠壓床墊，整個人摔在床上，第二次彈跳差點把自己甩出去，他緊緊抓住床沿，用力吸了好大一口氣，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E57xn0UH
原來是夢！楊瑞霖盯著房間的天花板，這是他第一次夢到那天的事情，但人物和場景竟然在自己家，那種恐懼感被放大了，尤其是眼睛發光的畫面，真實到難以置信。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7vbVmhT4
他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自己放回現實，迫於遲到的壓力漸漸能夠活動手腳，一陣兵荒馬亂後，終於換上制服趕緊出門。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lV95LaDl
現實的景色和規律的狀態讓他漸漸忘記這場怪夢，一切步入正軌，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經烙印在腦海。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a7U9q3wf
第二節下課後，楊瑞霖沒有跟死黨去廁所，而是拿書去圖書館還，立刻借走已經計畫好要看的愛倫坡短篇小說集，回到教室還沒翻幾頁就聽到鐘響。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ysUYnWjN
幾分鐘之後，竟然是林可安走了進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REBwSaNk
自從上次代課，楊瑞霖以為再也看不到這位老師，沒想到還能被她教，心情突然有些振奮，趕緊把小說收進抽屜，拿出課本翻開。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wUPyrhUG
「大家好，我們又見面了。」林可安笑笑說道，「梁雅雯老師最近事情比較多，這個月會由我幫忙代課，這份試卷先請排頭幫我往後發。」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57xOhboA
她轉身寫黑板，接著朗讀課文內容，在作者生平那邊還分享了以前去中國遊玩的經驗，全班在這時候才開始跟老師互動，紛紛舉手發問。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EoUuwc0P
楊瑞霖也想跟老師互動，但怕緊張或說話結巴，幾度猶豫後話題也結束了，課程進度繼續往下走，他也收拾心情回到課文裡，一直到第四堂課結束。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03hQwtfv
「如果昨天沒有拿翰林版試卷的話，等等下課來我的辦公室拿。」林可安離開前說道，「明天默寫註釋，大家記得準備唷。」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LGqK2h8y
鐘聲響起，林家倫、陳祐銓照慣例先去廁所，楊瑞霖自動自發跟在後面走，聊到一半才知道自己好像沒拿到新的試卷。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wutDqYcA
「只有兩張那就是沒拿到，總共發了三張。」林家倫說道。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rd99Si8i
「我可能也沒有拿。」陳祐銓不在乎地說道。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v1Y4duXH
「你沒差啦。」林家倫擺擺手，「阿霖要拿的話從這邊直走去隔壁棟找老師。」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TxErR54V
楊瑞霖立刻跟他們道別，前往一年級的導師辦公室。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Khxr8CdB
這棟樓也是他們以前待過的地方，此刻已經有截然不同的面貌，完全陌生的面孔四處穿梭，講著自己聽不懂的內行話，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很懷念這裡。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uKEXg901
這時辦公室只有幾位老師還在座位，他有些靦腆地走到林可安的旁邊，輕聲打招呼。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8e7r90CW
「瑞霖！」林可安記得這個學生，親切地揮手要他靠近一點。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WZCYJLs7
「我忘了拿……」楊瑞霖突然有些羞赧不安，平常很少有機會單獨跟老師相處，也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突然被別的事情糾正，腳步一下子不敢挪動，愣了幾秒才靠上去。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LwLobR9t
「我昨天看你們班的作文，我發現你的文筆滿好的，應該說很穩定。」林可安從一疊作文中找到楊瑞霖寫的那張，「你應該很常看課外讀物吧？你描述事情的方式很像小說，形容詞也用得很好，不太像你這個年紀會寫的文字。」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JqFEdHFu
「那個……」楊瑞霖不敢承認，彷彿是個壞習慣當場被老師逮到，「有看過一些，那個是......因為還記得就寫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OZux9YTau
「這樣很好呀，幹嘛害羞。」林可安無奈地笑了，「不過你的班導有點擔心你其他科目的成績，還要更努力才能考上公立高中。」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798KmNgf
「我覺得念書好難。」楊瑞霖低著頭，盯著地板努力說出這句話，「考不上高中……是不是就沒機會寫作文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5igm0qc8
「只要想寫，隨時都可以寫呀。」林可安再次瀏覽他的作文，內心更加肯定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PigWS03k
楊瑞霖抬頭一陣驚醒，心裡從來都沒想過這件事，過去他只是單純地期待老師要他們寫作，每次寫作文他都好開心，就算寫不好也沒關係，只要能被老師唸出來，逗樂全班就夠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sFHDbeOC
原來想寫就能寫嗎？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0y7W2eO5
「可是我不會念書，寫……好像也寫不好吧。」他想到林家倫那些功課好的學生，寫作文的能力也更好，就算私下加強練習，也沒辦法拿到比他們更高的成績。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Yr02HGCN
「你如果喜歡寫，為什麼要在意這些呢？」林可安轉過椅子面對他，「你不用很會念書也可以寫出好文章，這是兩回事。」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Kp7MRZSc
「咦？」楊瑞霖有些半信半疑，這跟他的認知完全不一樣，寫作的人應該都是高知識分子，是學歷很好的人才有能力寫作，自己再怎麼努力都不會成為知識分子。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CEW3m8PO0
林可安思索了一下，打開腳邊的置物櫃，從深處拿出一本有些老舊的書，交給楊瑞霖。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LdmUhsn1
「梅岡城故事？」他將書的標題唸出來，眼睛瞪大，沒想到竟然有老師會給自己課外讀物！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iJWdSITl
「你不要跟別人說喔。」林可安故作神秘，「我把書送你，作為交換，你每個禮拜都要給我一篇閱讀心得，直到你把小說讀完為止。」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YFYL1k0R
楊瑞霖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彷彿有熱浪從後面拍打背部，一種溫暖又詭譎的氛圍讓他的雙手開始顫抖，甚至懷疑自己根本趴在桌上還沒睡醒。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671FJgje6
「你應該辦得到吧？」林可安被他的表情逗笑，不禁聯想到好萊塢電影裡會出現的浮誇反應。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fPWKJ9Ks
「我可以！」楊瑞霖將小說抱在懷中，彷彿抱著新生的嬰兒，「那……下禮拜我會給妳心得，謝謝老師！」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FG39abgP
向林可安老師道別後，楊瑞霖心情激動地回到教室，在位置上呆坐許久仍不敢相信，竟然有老師主動拿小說給學生？從來不敢想像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K3sHwZBgv
他小心翼翼地把書收進書包，打算睡覺前好好翻開，一字一句認真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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