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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紙拉門,潺潺流水聲,木桌上擺著溫熱的茶,在陣陣梅香中,朦朧的霧氣散盡,坐在桌前的身影清晰起來。
「施小姐,今天也來學畫嗎?」銀色長袍上是垂著黑色的烏絲,男人低垂著眉眼,唇邊是未盡的笑意,但轉瞬間那嘴角就流下漆黑的污血。
「不要!」
施蘭猛地起身,啊……是夢。她正坐在沙發上,這裡是飄雪按照施蘭要求特意佈置的貴賓室。 事實上,飄雪在得知《旅人》被調換後,第一時間便封鎖了紅江館,如果竊盜者沒有離開,一定還在紅江館內。所以現在她正在問詢每個觀展者和保安,試探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施小姐,你還好吧?」羅紗棋遲疑的開口,雖然施蘭確實嚇到她了,但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又忍不住有些擔心,「我想……或許那個畫贗品的人對施小姐妳有很強烈的負面情感,要不要想想看施小姐平時有沒有哪些交惡的對象,或許有幫助呢?」
「妳……」施蘭看著羅紗棋擔心的目光,一時之間眼前竟然出現那個男人的溫柔模樣,她將原本的斥責吞回去,這是她第二次在別人身上看見了他的影子,至於第一次……她輕瞥一眼斜靠在沙發椅上的凌松,轉而問道,「妳為什麼這麼說?那贗品畫得可真是太差了,全靠模仿一點靈氣都沒有,那些蠢貨居然沒有一個看出來……」
「我也不太清楚。」羅紗棋努力解釋,「就是一種感覺,當我看著那幅畫的時候……彷彿能聽見『他』在低語。」
施蘭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掙扎,「我不知道。」她說,「我曾交惡的對象早幾百年都被我處理掉了。三百年前……都不存在了。」
「叩叩——」
有人敲門,是飄雪,她走進來,「施蘭大人,很抱歉……我沒能找出盜畫者。但我們有了更多線索。您是否要移步到展廳?」
「帶路。」
他們一起回到展廳,那些大量觀展者們被集中在排列好的椅子上,夢魔保安正在管理秩序。但那些細碎的抱怨聲都在施蘭出現後徹底消失。
其中坐著兩個背後收攏著羽毛翅膀的女性,站起來的那個頂著銀灰色長直髮,一雙黑眼睛圓滾滾的,有些可愛,她髮間還能看見小巧的羽毛伸展出來,似乎是她的耳朵。
她奮力地向毛彥籬揮手,「毛線!我就知道你會來看展!」
她的翅膀和耳朵的羽毛都是白色的,看起來外在形象竟意外符合天使。
「米多,你怎麼在這裡?不要叫我毛線!」毛彥籬立刻往後退三步,震驚地看著她。
竟然是毛彥籬的熟人嗎?
「毛線,你又這樣說了。」疑似毛彥籬熟人的米多溫溫柔柔,但話的內容顯然絲毫沒在意毛彥籬的想法,「一開始可是我先約你一起來看展的,雖然你拒絕我了……但我知道你那麼崇拜施蘭大人一定會來,我就來等你啦!」
「你你你!」毛彥籬指著她,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啦!我都說了我不想跟你當朋友!」
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莫名其妙的天族就纏上他了。怎樣拒絕都沒有用!別看她嬌嬌柔柔的樣子,天族可沒有性別之分,『她』只是看起來像女性,趕也趕不走,打也打不贏……簡直就是土匪!誰知道『她』這副樣子居然已經六百歲了,誰打得過啊!
「大家都有魔族朋友,只有我沒有,魔族我就只認識你,毛線你不要這麼小氣啦。」米多笑盈盈地說,轉頭開始跟凌松打招呼,「對了,這位就是你一直說的那個血族,凌松吧?你好呀,我是天族的米多。」
「凌松你無視『她』就好了。」毛彥籬遮住臉,有點絕望。
跟在米多後面另一個天族則是蓄著墨綠色短髮,清透的金眸和米多不同是鳳眼,有些高冷美人的氣質,她歪著頭看向施蘭,「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施蘭大人了吧?」
錯覺嗎?總感覺她在說施蘭名字時咬字特別用力,羅紗棋看了她一眼,她依然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
「行了,妳說什麼線索?」施蘭沒有太在意這些人,皺著眉轉頭看向飄雪。
「有幾位保安跟觀展者說見過一個可疑的大塊頭。」飄雪說,「依據他們的證詞,我找出了以下幾位人選——」
她指著三位高大壯碩的觀展者,「矮妖杜安、天族亞傑特跟海族青河,您可以審問他們。」
矮妖杜安是個上半身精壯的男人,尖尖的耳朵跟綠色的皮膚是他的非人特徵。他的肩膀寬得不合理,那種強壯與粗獷,讓羅紗棋默默後退一步。
他表情不耐,嘴角壓平,看起來很不高興,也是,誰被指認為盜畫者都會不高興吧。
天族亞傑特是個灰白長髮的俊美男子,硬要說他哪裡壯碩?應該是他背後即使收攏也彰顯著存在感的羽毛翅膀,他的神情顯得慌亂得多,目光四處飄移,像是在隱藏什麼又像是在擔憂什麼。
他跟米多他們好像並不相識,抱胸站著,姿勢卻格外彆扭。
至於最後一位——
居然是熟人,這不就是服裝店的店員青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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