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笑的太過分了啦⋯⋯ - 第十一章考不過也沒關係，我不要你一個人熬

期末考前一週，整個學校都像進入備戰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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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三科報告和兩本課本壓到快喘不過氣，眼睛乾到翻書都不太靈活。手機震了一下，是賀一成傳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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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弟，我來你家讀書，好嗎？我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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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書桌，心裡有點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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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見他，是我現在這副快被考試壓扁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值得人喜歡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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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還是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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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我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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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他背著一堆講義來我家，頭髮有點亂，臉上帶著累卻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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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陽～我超想你。」他一進門就伸手抱我，像是抱著某種安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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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抱了他一下，然後輕聲說：「你不是說要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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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我是來一起努力的。」他笑著把我按回書桌前，自己也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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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多小時，我們兩個幾乎沒說話，只聽得到翻書聲、筆劃聲，偶爾他會偷看我，我一抬頭，他就裝作在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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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剛剛又在偷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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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只是看你有沒有睡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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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笑，眼睛有點酸，心卻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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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我真的撐不住了，趴在桌上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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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腦袋塞滿了，我好像什麼都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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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筆，走過來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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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休息一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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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躺在床上，他側著身子看著我，我則盯著天花板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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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力很大吧？」他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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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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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他說，「有時候會想，幹嘛要那麼努力？考不好就考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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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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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後來想——如果我不努力，將來可能連陪你浪費時間的資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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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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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陽，我想跟你一起走很久很久。所以我現在才要咬牙撐著。我知道你也一樣，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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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紅了，沒說話，只是伸手抱住他，把臉埋進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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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考不好。」我說，「我只是怕自己撐不下去的時候，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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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啊。」他輕輕回抱我，手掌落在我背上，一下一下地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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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的時候就靠著我，睡著也沒關係。我會幫你守著世界安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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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忍不住眼淚，卻也笑出聲：「學長，你怎麼可以這麼會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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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愛你啊。」他低頭，在我額頭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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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發現，讀書的時候有你在，就算很累也比較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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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鼻音重重地應了一聲，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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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們什麼也沒做，只是安靜地抱著彼此，讓彼此在壓力裡，能稍微呼吸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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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考試過了沒過，我其實有點忘了。

但我永遠記得，那天我在他懷裡睡著的時候，心裡第一次沒有那麼怕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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