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成為偶像吧！ - 第二話第二次初見

NE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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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以前待過的團體，由WW娛樂在選秀節目熱潮正盛時推出，主打「個人特色強烈」與「養成系偶像」，起初話題不斷，連帶周邊產品都賣得嚇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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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司營運漏洞百出，最終連個解散聲明都沒來得及發，團體便無聲無息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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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下意識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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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畫面仍不時出現在夢裡，排練室裡彼此沉默的眼神、公開活動上假裝團結的笑容，還有那場從來沒等來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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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結束，不想再那樣與任何人道別。況且我回來的時間點來的更早，甚至選秀節目還沒有播出，我能夠改變些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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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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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偉翔戳了戳我臉頰，我才從回憶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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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想了。至少現在不行。眼下這兩人正一臉好奇地看著我，要是再愣著不說話就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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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楊子佑身上的紅黑格子襯衫，腦中迅速拼起幾週前在車站外遞名片時的畫面。還好有印象，那天他穿的也是格紋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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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前不是見過了嗎？那天在車站外給你遞名片的是我。我記憶力很好，所以一直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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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子佑也是被阿森抓進來的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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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對，『抓進來』這個用詞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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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翔聳聳肩，一副無辜地笑著打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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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先聽聽子佑要說什麼吧，我需要借一步讓你們單獨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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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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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啦，練習室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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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偉翔背過身，頭靠著手晃悠悠地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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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眼前的楊子佑，他摸著脖頸、咬著下唇，眼神四處打轉，應該是在想要怎麼開口比較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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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想問我為什麼要邀請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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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我想謝謝你邀請我加入……雖然我不太清楚原因，但還是想先向你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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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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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你上次說有聽我WeTube上的作品，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想的。因為那頻道真的沒什麼人關注，我當初其實只是想找個地方發洩情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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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努力讓語氣自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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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初鳴』這個頻道吧？我記得很清楚，尤其是你那首《在你不知道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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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講到一半，我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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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我其實不是偶然聽見的。我是刻意去找的。這個人從聲音到用詞都沒變，連那股藏在旋律裡的情感方式也如記憶中那樣直接又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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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懂編曲的技術面，不過你的旋律跟唱腔都很有『敘事感』……不是那種為了押韻、為了流行而寫的旋律，而是真的像在講一個故事。像是在……對誰說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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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壓著語速，試圖在冷靜與真誠之間找到平衡，但聲音還是有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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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楊初鳴」這個名字，我比誰都熟悉，可我現在不能讓他知道。如果他察覺我知道太多呢？會不會覺得……太奇怪？太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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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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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形容可能很奇怪，但我是真的很喜歡，想讓你知道那不是隨口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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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說，一邊注意他的反應。也許是用詞太過於抽象，楊子佑只是愣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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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說的讓人很難理解吧哈哈，不過我是真的，非常非常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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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我對「楊初鳴」這個人太過熟悉，但現在，在剛認識的情況下跟他說這些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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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聽得懂。這樣的描述……其實很貼近我當初寫那些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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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眼神沒那麼飄了，語氣也柔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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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抱著『想說什麼』的心情在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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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音樂帶來的empathy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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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幸好沒有說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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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樣回答對他來說足不足夠……但如果能讓他願意留下來，這樣也還不算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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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沒再追問，我想也差不多該回練習室了，才剛要開口，身後率先傳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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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翔在被雕動作……所以他請我來關心你們的狀況，畢竟你們似乎談的有點久……」黃安澤站在走廊口，看起來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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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們花的時間比想像中還要長啊。也是，畢竟除了講話，還要算上不知道怎麼開口僵在原地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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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差不多說完了，大概！Nice T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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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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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事！那個，那就，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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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子佑點頭，我也跟著點頭如搗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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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阿澤、子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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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與我充滿活力的回應形成對比，三人回練習室的路上卻一句閒聊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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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的他們，還沒找到開話題的方式，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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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則被眼前跳出的對話視窗給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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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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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已完成〈主線任務：總之成為偶像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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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內容：在時限內成功找到原團體成員並組成團體（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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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獎勵：1000 金錢及 1張R等級隨機技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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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了？雖然是好事，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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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見我遲遲沒有確認任務、領取獎勵的關係，又一個對話框接著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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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怎麼把視窗晾在一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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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訊息就好像是在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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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句話，看起來像是玩笑，但語氣卻讓我背脊一涼。……你在看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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