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不飛走! - 第二章-對峙

玄黎一回到山腹靜室，就感覺到氣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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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亮著，門沒鎖。他師父罕見地坐在榻邊，懷中抱著一本厚重陣冊，頭也不抬地說道：「去哪啦。」瞄一眼玄黎的手：「你手上怎麼上有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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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腳步微頓，乾脆放棄裝沒事，默默走進室內；「小事，不妨礙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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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火能傷你到掌心發紅？讓我猜猜……是鳳凰火？」玄黎師父投射的銳利般眼神眼裡帶著一絲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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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頂著這目光，反正師父早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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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終於抬起頭，目光銳利，像能將人一眼看穿：「你去搶了鳳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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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是不至於，無主秘寶，人人都可拿。」說的理直氣壯，手上的疼痛感覺也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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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運氣真好，還能走得出來。」師父輕笑一聲，手指一翻，從袖中取出一罐小藥瓶跟一枚亮閃閃極品靈石，隨手拋給他：「說起來，你明天有任務，和他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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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接住藥瓶和靈石，神情一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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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臨時接到一個靈脈協調的請求，需要火靈根與陣術協修。你是陣師，他是火靈根還是鳳凰火，搭配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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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絕。」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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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師父點頭，很乾脆，「把靈石還來，還有下月你申請的陣法藏書我也一併撤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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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快又再見面，玄黎低頭看了眼手中亮晶晶的靈石，沉默三息，終於道：「哪時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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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晨巳時，西南靈台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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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鳳鳴漓也剛回到自己的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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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還未現身，傳訊靈符已經先一步落下：「明日宗門任務，與陣修弟子玄黎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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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漓看完訊息，神色冷淡，手指一抖，靈符便在火焰中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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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才從秘境回來，還未完全壓下怒氣。赤焰心燼被奪，連羽毛也被那人不知用什麼方法追蹤不到，他還能感知到自己的那殘羽的連結，在某個方向若隱若現，卻怎樣也追蹤不到實際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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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鳳凰而言，是極其不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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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漓站在窗前，金紅長髮在月色下閃著淡淡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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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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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任務搭檔嗎？正好，為這口氣當沙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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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西南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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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早一步抵達，一身黑衣羽紋，面色一貫平靜。直到鳳鳴漓踏入靈台，他才微不可見地眯了眯眼，金紅長髮、金火眼眸、衣袂翻飛間的火紋與光焰氣場走在路上，心裡想：「花枝招展的花尾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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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鳳鳴漓也在同一刻定住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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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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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漓盯著那張陰沉冷淡的臉看了兩息，唇角挑起：「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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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裝作不動聲色：「我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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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羽毛在你身上。」鳳鳴漓手指著玄黎胸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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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喉嚨微緊，還未說話，鳳鳴漓已經邁步走近，語氣淡然道：「我再說一次，出價吧，不然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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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不閃不躲裝傻，視線轉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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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心燼……」鳳鳴漓挑眉，「你要用換的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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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淡漠吐出兩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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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漓眼底火光一閃，剛想說話，遠處幾名同門弟子已經靠近，要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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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低聲：「欸！你看那邊，是不是鳳師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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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小聲道：「……這一位是誰啊？怎麼敢跟鳳師兄對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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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耳邊傳來細語，冷著臉站在一旁，像什麼都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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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漓一邊悠悠地理著他那一頭精心打理金紅的長髮，一邊淡淡道：「……誰知道一塊燒焦的煤渣在想什麼。最好別在做任務時拖我下水。」同時傳音給玄黎「趕快給我，不然到時有你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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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頓了一下，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放心，為了任務我自然會盡力協助，尤其是你，鼎鼎有名的鳳凰，當然得特別標註、多貼幾張符、畫幾重陣……」也傳音：「現在是要當強盜了？花尾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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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漓挑眉，笑得比劍刃還薄：「你這張嘴再利點，我不介意直接在這裡把你燒了，順便還能節省火葬費。」暗罵傳音：「你叫誰花尾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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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黎慢條斯理道：「有種你試試？」哼笑傳音：「誰應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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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漓眨了眨眼，笑意不減反增：「好啊，你就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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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氣氛鋒利，腳下傳送法陣啟動，光芒一閃，眾人被一併送出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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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開始任務，氣氛卻已瀰漫著一股火藥與暗潮交織的微妙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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