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從團長的辦公室出來,團長威廉一直送他到停車場,再次握手後,互相行了個軍禮,卡爾便上車離開。之後,威廉便召集各部門的主管和部隊指揮官到作戰指揮室開會。
晚上,周良來到根叔的住處吃晚飯。每逢星期日,根叔這裡也會開小灶,三人都會聚在這裡吃飯談天,而掌廚的自然是古澤。
古澤把飯菜都端上桌,還把根叔愛喝的燒酒拿出來。
「阿澤,你這是辦齋菜嗎?怎樣菜比肉還多,怎下酒?」根叔見到桌上的菜肴,有點不滿意了。
古澤把米飯端上,冷冷地說,「你可以給我多些買菜錢。」
根叔聽了臉色一變,「臭小子,翅膀硬了會飛了,真是頂心杉!」
古澤聽了毫無反應,只是低頭吃飯。
周良替根叔倒了小半杯燒酒,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最近三高嚴重了,阿澤也是為你好,想你吃得清淡一些罷了。」
根叔一噎,怪不得最近這小子做飯時,總是越來越多菜少肉,味道也越來越清淡。
看著低頭和飯菜搏鬥中的古澤,根叔也不再罵罵咧咧了。
「對了,今天威廉召了全部人去開會,有大茶飯要吃嗎?」根叔兩杯到肚,話匣子便開了。
「團長說卡爾來過,有情報顯示莫蘭特想搶回稀土礦的控制權,近期可能會有所動作。大老闆說稀土礦不能掉,這次要打痛他,叫我們準備一下。」
莫蘭特是烏廸亞地區的軍方頭領,近年和中央政府關係漸趨惡劣。
在國內外各方勢力糾纏不清的北部山區,莫蘭特好像無所作為,實際上卻是保存實力,然後指示旗下打手混水摸魚,「森林狼」傭兵團便是其中一員。
「之前稀土礦得而復失,那老狐狸怎會甘心罷休。」根叔說。
隨著各個科技領域上的應用逐漸增加,稀土在世界上的戰略價值也直線上升。手握這樣的重要資源,無論是財力還是政治上的話語權,也會提升不少。
周良知道兩人不會到處亂說,所以也不忍瞞,「卡爾說莫蘭特那邊雖然想藏著掖著,但怎瞞得過他們的情報組織。估計莫蘭特會命令『森林狼』和其他準軍事部隊下手,甚至有可能派部隊喬裝遊擊隊參戰。」
語畢,周良望向旁邊的古澤。
果不其然,聽到「森林狼」的名字,古澤雖然沒有望過來,但吃飯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
「這樣嗎?上次礦場失守,也是『森林狼』派出部隊夜襲。敵在暗,我在明,要守礦場有點難。」根叔也曾經在軍隊服役,所以說出了重點。
周良微笑,「這次不同,大老闆那邊決心要打痛莫蘭特,讓他不要痴心妄想去動稀土礦。所以這次卡爾送來了大量軍援,包括在山區也能用的107毫米12管火箭炮,而且還有一輛指揮車,可以分享他們的軍用偵察衛星和高空偵察機的監察畫面,敵人的部署便瞞不過我們了。」
「就是那輛神神秘秘的貨車嗎?不過那些國家級科技,我們的技術人員懂得用嗎?」根叔又問道。
周良有點壓低聲音說,「大老闆很重視這次行動,秘密派了301教導團的特種部隊和技術人員來協同作戰。」
根叔聽後一臉震驚,「301教導團嗎?這次莫蘭特鐵定要損手爛腳了。」
「阿澤。」周良放下飯碗,轉臉望向古澤,「大老闆那邊的情報組織還滲透進了『森林狼』。我向卡爾賣了個人情,內線告訴他,六年前帕拉納的屠村事件,當時帶隊的是『黑豹』的副隊長金馬倫。這次的礦場奪回行動,他也會負責其中一個特別任務。」
古澤聽到周良的話,靜靜放下飯碗,鄭重地對著周良說,「我要報仇,我要參加這次任務。」
根叔說,「『蝰蛇』雖然不是正規軍,但也是有規有矩的。威廉不會因為你要報仇,就打亂部隊的部署。」
古澤固執地說,「我要報仇,就算不是親手殺死金馬倫,我也要參加阻擊『黑豹』的行動。我可以給錢傭兵團。」
根叔聽了笑了起來,「真是孩子會說的話。你小子工資有多少我還不知嗎?你現在是僱佣傭兵團,不是請雜工。」
周良知道古澤快要發飆,便出來打個完場,「好了,我盡量去和團長商量,讓你有機會參加行動。但你要記住,行軍打仗不是江湖仇殺,你一定要服從軍令,否則不但你會掉命,還會連累其他同僚。」
古澤聽後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吃飯。
之後,古澤又趁休假出外訓練。周良叮囑他最近不要去「森林狼」那邊,古澤也爽快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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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周良正在和301教導團特種部隊的友軍進行協同作戰的訓練,根叔滿頭大汗地跑過來,一臉焦急,「快去團長辦公室,阿朗素說見到阿澤那笨蛋回來後,便去了見團長。」
周良聽後先是一呆,古澤竟然主動去見團長,十不離九,一定是要團長讓他報仇了。
請友軍先休息一會後,兩人立刻向團長辦公室跑去。
「報告團長,周良和根叔求見。」門外的衛兵開門向威廉報告。
「叫他們進來吧。」威廉知道兩人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過來。
周良和根叔進來後,見到古澤筆直地站在辦公桌前,兩邊坐著的竟然是副團長洪山和卡爾中尉。
根叔心想糟了,大人物都在開會,這呆頭小子進來做甚麼?
心急的他也沒理那麼多,趕緊上前找住古澤的手,一邊向威廉說,「團長,小孩子報仇心切,不懂規矩,你大人有大量……咦?」
根叔說到一半,便呆了般,直勾勾望著辦公桌面。
這時周良來到古澤另一邊,也看到令根叔震驚的東西。
桌面放滿了各式形狀的黃金,有金條、有金鍊、也有金粒,旁邊是各式玉石寶石首飾,數量不算多,但也足夠讓人眼花繚亂。最後是三大疊厚厚的紙幣,都是外國的硬通貨,面值還不少的。
周良有點難以置信,轉頭問古澤,「都是你的?」
古澤點點頭,算是答了。
這下根叔真的急了,「你不是休假時出去幹了甚麼事吧?」
古澤不笨,知道根叔誤會了他出去搶劫,「我回帕拉納拿的,都是死去的佐治叔叔留下來的。」
「只看黃金,這裡應該也有四,五公斤。小朋友,你比我富有得多呢!」卡爾在旁笑著說。
洪山板著面說,「你也算是『蝰蛇』的一員,就算你真的有錢,也不可以僱佣自己人去報仇,壞了大老闆的大事。」
威廉半舉右手,示意洪山不要作聲,「古澤,你剛才只是說要報仇,現在給你個機會,說說你的要求。」
在眾人的注視下,尤其是其他三人對古澤來說和陌生人沒兩樣,古澤心裡立刻緊張起來,眼神也自然地迴避面前的三人。
當他把臉轉到周良那邊時,周良以堅定的眼神看著他,輕聲對他說,「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去爭取。」
古澤深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洪山陰沉的臉和卡爾平和的表情,再看向古井無波的威廉,便說出自己的要求「我想報仇,我要參加阻擊『黑豹』的任務。」
「就這樣?」威廉比較少接觸古澤,不知道這已經是古澤對陌生人說得最多的話了。
古澤點頭稱是,因為他自己根本沒有甚麼詳細的計劃,只要給他上陣截殺「黑豹」部隊便成。
「卡爾中尉,你怎樣看?」卡爾作為幕後大老闆的代言人,威廉是一定要問一下他的意見的。
「我覺得他的要求和這次行動沒有抵觸,反正『森林狼』也是這次我們重點招呼的對像。至於放他在甚麼位置,你們自己人決定吧!」卡爾說著向古澤一笑,「小朋友,我很早就聽過你的故事,希望這次你能成功報仇,之後記得請我飲一杯慶祝。」
古澤見這個素未謀面的叔叔一口答應了自己的要求,罕有地對卡爾一笑,並點頭稱謝。
威廉見卡爾也沒有反對,便對周良說,「周良,古澤是你的人,你便要對他負責到底。這次行動,古澤就加入『獠牙』吧。至於僱佣『獠牙』的費用,給你個自家人價錢吧!行政部會為這些財物估價,再扣除僱佣費用。」
周良和古澤對望了一眼,均看到對方眼裡的喜色。
古澤當然是因為終於可以正正式式為家人報仇,周良除了替古澤高興外,行動時古澤在他身邊,他亦可以照看古澤。
洪山雖然有些不滿,但見到威廉和卡爾都同意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招呼卡爾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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