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響J古風言情長篇】靜夜生香 - 【十七】

慕蓉汐氣沖沖地回到寢殿，洩憤似的扯下外衣掛在屏風上，穿著中衣便快步走向床榻，坐在榻上將棉被緊緊把自己裹住，不發一語、腦海裡盡是玉蓮屍體的模樣。慕蓉汐氣蕭北辰怎能如此草菅人命，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命啊，而且玉蓮待他如此溫柔似水，他竟一點兒情分都不顧，就這樣殺了玉蓮，這人、心真是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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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寢殿門屏作響，蕭北辰推開寢殿大門，旋身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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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蕭北辰，慕蓉汐不甚客氣地說道：「王爺進來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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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不是夠狠嗎？居然背過身去一句話都不肯說，現在來作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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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還氣著呢，蕭北辰暗忖，他狡詰道，「做甚麼？這裡是本王的寢殿呀，妳覺得本王要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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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辰一面走向她，一面脫下外袍，只剩下裡衣、透著輕薄的布料蕭北辰一身肌理線條嶄露無遺。瞅著這樣的蕭北辰、紅霞不聽使喚地飛上慕蓉汐嬌俏的面頰，她忖：這人、身材還挺好。但隨即又覺羞恥，便別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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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辰妖豔面龐、唇角勾出一抹風流。他跳上床榻解開慕蓉汐身上的棉被、摟住她躺下，動作一氣呵成，而後沉穩地說道：「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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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寢殿，為何要讓我住你的寢殿？誰讓你來這睡的，滾回去你的書房！」她竟不知自己這麼久以來住的是蕭北辰的寢殿？這不是把羊養在老虎洞穴裡嗎？隨時方便他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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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蓉汐纖細的臂膀使勁想把蕭北辰推開，可蕭北辰卻絲紋不動，彷彿她沒出力似的，她道：「我不住這兒了，讓我住別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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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辰輕撫她的青絲，溫聲哄道：「汐兒，別鬧。妳是本王未來的王妃不住這兒住哪？若以後讓別人知道我們分房睡，指不定還要鬧出多少流言，到時候府裡下人對妳捧高踩低，我可不能時時護的了妳。我們還是擠擠睡一起，比較安全，妳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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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蓉汐知道蕭北辰說的是真，在將軍府裡也是這樣捧高踩低的狀況，那是她最不想遇見的，可是睡在一起......她覺不妥可是又......她妥協道：「那你不許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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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心害怕，蕭北辰又侵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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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碰妳。」蕭北辰心滿意足地將她摟得更緊，貪婪地嗅著她頸間那股梔子花香，似能將他空缺的心填的滿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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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抱著我！」她的意思是讓蕭北辰睡邊上去，不是這樣一直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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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辰噙著笑意，調侃道：「不碰你，沒說不抱你呀，天冷抱著溫暖。」嘴上說著，纖長大手又將人箍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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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無恥下流登徒子。算了，抱著便抱著吧，又不會少塊肉、別碰她就行。慕蓉汐使勁兒轉身背對蕭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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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惱了他的小姑娘，蕭北辰鬆開慕蓉汐，單手撐著頭側躺在她身邊，朝著她的耳際語重心長道：「別生氣了，妳也知道白日裡妳已經原諒玉蓮一次，可是晚上她還是來刺殺妳了，這樣的人不能留，會後患無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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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辰說的她都明白，只是人命關天，師父教她毒術時總是叮囑她不到萬不得以不可傷人性命，她也一直謹尊師囑，慕蓉汐平靜道：「我知道，只是人命貴重，怎麼能說殺就殺。她也是可憐人，只是一心想你疼愛她，給她個名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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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此偏幫玉蓮說話，讓蕭北辰不滿，「妳就這麼想二女共侍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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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蓉汐當然不想，她若真喜歡甚麼人，那必須是一世一雙人，只是她跟蕭北辰是契約婚姻，那不一樣，她道：「當然不，我只是......覺得發賣她就好，不必取她性命。而且我們只是契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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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婚姻。蕭北辰聽著著實刺耳，暗忖：難怪、難怪她會一直幫玉蓮說話，她就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他蕭北辰真正的妻子，所以，才會認為他有個側妃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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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北辰沉默良久，又道：「若本王說，本王不想與妳有契約關係，答應妳的依舊作數，不要求妳回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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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慕蓉汐答不上來，她沒想過要成為蕭北辰真正的妻子。沒有契約，他也願意當她的靠山庇護她嗎？而且還不要回報......他為何要對自己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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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慕蓉汐語塞，蕭北辰問：「妳有想過喜歡上本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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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慕蓉汐沒想過。她對蕭北辰的感覺是複雜的，有時候她覺得蕭北辰其實待她還不錯，為了她在大殿上斥責爹爹、為了幫她脫離將軍府特求聖上賜婚還允她婚後的自由。但蕭北辰侵犯過她兩次，每每想起總是讓她覺得羞恥，她不喜歡那份不尊重，可是她又喜歡蕭北辰待她的好。兩種情緒既衝突又矛盾，她真不知道自己喜歡不歡蕭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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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蕭北辰輕嘆，他的小姑娘還沒開竅呢，他自顧自地接續說道：「本王小時候也曾這麼想過，當時母妃香消殞損，偌大的宮殿裡只剩我一人，父皇又特別寵愛我，遭人忌羨，多少宮女、太監、侍衛都曾經加害於我，原本都只是略逞小戒，但誰知、下次害我的還是同一批人，那時候我便明瞭，即使主子是我、但心裡的主子卻是別人，那麼逞罰是沒用的，只能除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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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妳而言，玉蓮便是這樣的角色，我不除掉她、怎能保下妳？」蕭北辰略帶苦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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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握慕蓉汐柔嫩小手，又道：「且、如今我心悅妳，妳可曾想若今日妳出事了，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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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盡親王的尊貴，他已姿態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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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蓉汐轉過身，凝睇蕭北辰墨如淵的眸子，如此低的姿態她第一次見著，讓她莫名心軟，忖著：他本該是意氣風發的皇子，卻過得如此艱難，自小如履薄冰戰戰兢兢，若有一個不小心、便會讓人害死，這擔心受怕的日子比她小時候還慘。讓人想著便覺心疼。難怪他如今變得如此多疑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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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慕蓉汐生氣其實他可以完全不必在乎她的感受的，可現下卻還是耐著性子來哄她......同他解釋這麼多，還如此放低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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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蓉汐暗忖：他是真的喜歡我，可我......那我以後對他好一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