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四十三分。
家瑜靠在床邊，蓋著薄毯，手機滑到手有點酸，卻捨不得放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Kflsf16G
訊息閃了一下，是湛霖。
「家瑜……妳現在還醒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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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在。怎麼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hErQF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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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幾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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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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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幾秒的沉默）
「……妳住在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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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看到這句，笑了出來，卻也有點驚訝。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7bIQJZv9Y
湛霖平常話不多，這樣主動開口，反而像是在偷偷摸索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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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打算調皮地回：「問這麼突然，是要寄炸雞來給我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DcJ8yA9q
但下一句跳出來了：
「我不是要亂跑啦，我只是……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VjwIaxyM
有時候下課、或是心情不好，就會想知道……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YmvelVH9
妳是不是在不遠的地方。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oWw4KT5h
然後，如果妳不會覺得困擾的話，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5TXZUIlj0
我……也想去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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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的手指停住了。
那幾行話太溫柔，卻又太孤單。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BfFkMPVs
她看著螢幕，心裡輕輕地像被針刺了一下。
她明白那不是孩子任性，而是一種小心翼翼的請求——「我不是真的迷路了，但我很想走向妳。」
她回了好幾行：
「我住在愛國東路的小巷子裡，是一間一樓的租屋，房子不大，但很安靜。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5PvF19L7
「離妳的學校大概走路15分鐘，但我猜妳應該早就偷偷算過了吧（笑）
（沒等對方承認，家瑜又補上）
「如果有一天，妳真的很難受，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fIqlTbz9
或是只是想找個地方安靜一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0q5BVsQX
我會開門給妳進來。」
（過了一會）
「但我也會小聲說：『未成年進入大人家裡是有風險的喔～』。」
（然後用一個捂嘴笑的貼圖蓋過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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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那端很快回來：
「那我就會說：『我有自願簽切結書。』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oZPO2Pcx
還會附上：我保證不讓妳被抓走（笑）」
「我也想看看那個會煮粥、會碎念、會抱人的家長怎樣生活。」
「但我不是要當客人。」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ICj5xwSY
「我只是……想知道，那裡是不是有一點空間，讓我也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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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看著這句話，整個人都靜了下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6b2F2S7T
她望著天花板，輕聲說了句：
「當然有啊……我這裡永遠都有妳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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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句話她沒發出去，只打了一句：
「那我去買室內拖吧。」
那一夜，家瑜睡得很好，夢裡有人在敲門，小聲說：
「是我喔，我來看看妳的日常。」
然後她打開門，看到湛霖穿著白襪，站在門口，一臉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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