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不太想開窗。
外面那是蝙蝠俠。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zUmqqKrv
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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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能讓街口的毒販一見就腿軟、連黑幫老大都願意主動打電話給律師自首的男人。
她不是做錯什麼事，但她可是哥譚人，是被那張黑影塑造出童年陰影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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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陰影，現在正站在她的窗外。
克萊爾咽了口口水，手抖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去，打開了窗戶。
蝙蝠俠氣勢非凡地走進來，那披風像夜色一樣灑滿整間小小的臥室。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J5HAjdbY
他一進來，空氣都跟著沉重了一階。
後面還跟了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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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fcpYiU6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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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爾一眼就認出那兩個人。夜翼和羅賓。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JF34YwjN
那兩個剛剛還在她窗台吃她的貝果、演她鄰家兄弟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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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大眼看著他們，心裡咆哮：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mrY1GFdR
就是你們這兩個混帳，亂講話找來了大BOSS！
但……他們的眼神卻有點怪，不像剛才那麼活潑，反而看起來有點愧疚。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bCjVi9D4
羅賓縮著脖子，眼神游移，夜翼乾脆別開眼。
蝙蝠俠的眼神銳利到像要看穿她的骨頭，然後他開口了：「克萊爾，我需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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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爾猛地緊張起來。她甚至沒辦法維持平時的嘴硬，只能緊張地回：「什麼解釋？」
蝙蝠俠站得筆直，那聲音沉得像鐘聲一樣撞進她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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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座城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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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爾大腦迅速運轉，搜尋任何可以脫身的謊話。然後嘴巴不受控地噴出來：「我……我剛剛教堂回來的路上看到的。」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HeOenBxH
她知道說完這句話的瞬間，自己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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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立刻接話，像是早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說謊。我並沒有經過那裡。我要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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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動，聲音也沒變大，但那一瞬間克萊爾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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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混帳夜翼。該死的那個小屁孩。
她開始思考——現在如果直接躺下、立刻睡著，會不會就重啟了？重啟能不能保命？這算不算被壓力逼入無限重啟逃脫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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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又說話了，他重複那句話，但語氣裡有一種讓人無法迴避的力量：「女士，我需要解釋。」
克萊爾相信，如果她不說，他可以問到明天早上五點
她低下頭，指尖抓著紙條邊緣。她的腦袋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反正說了也沒差，明天就會重啟，他們不會記得。
嘴巴像被什麼力量操控一樣微微張開，她知道，她準備要把秘密說出來了。
克萊爾低著頭，手指緊緊抓著褲縫，指尖有些發白。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YaEWHt9p
她知道自己講出來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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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真的受夠了。每天早上五點醒來，看見一模一樣的天空、聽見收音機裡重播的新聞、揉著一模一樣的麵糰，然後被偷走一模一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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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被困在了今天。」
說出口的瞬間，心跳重重一拍。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ugNmCYKb
她不敢看蝙蝠俠的臉。
蝙蝠俠皺起眉頭，那雙幾乎從來不顯露情緒的眼神盯著她，低沉地問：「什麼意思？」
克萊爾豁出去了。她沒有退路。
「我每天醒來都在同一天，就是今天——」她語速加快，「每天都在五點起床，一樣的顧客，一樣的貝果，一樣的報紙……我在昨天，也就是今天，看到他們兩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XQFZohQ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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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羅賓，「他還吃了我的壽司。然後他們兩個去找你會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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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越來越大，控制不住了。
「只有我記得這天——fuck，只有我記得！」
話語掉落在房間裡，沉重得像一顆炸彈。
空氣瞬間變得僵硬。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3ylkMKEhl
克萊爾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地撞在耳膜上。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8AguY4er
她沒有哭，但鼻腔裡那種酸刺感燒得她眼角發熱。
蝙蝠俠第一次，認真地看她。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SFpCG0JRm
那不是單純的審問，不是疑問，也不是威懾。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YLxaIInZU
那是一種「我要判斷妳是不是瘋了，還是世界真的瘋了」的眼神。
而他真的思考了。他竟然站在原地，低頭沉默了好幾分鐘。
夜翼和羅賓則睜大眼，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SPbfv2hw
羅賓皺著眉頭，有點狐疑、有點驚訝；夜翼眼神複雜，像是想說什麼又被某種震驚壓住了。
克萊爾本來以為蝙蝠俠會冷冷地否定，轉身離開——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wSsEqvJm
但他卻開口了。
「克萊爾，我暫時相信你。」
什麼？
「這件事——你需要幫助，我也需要幫助。」
夜翼和羅賓的眼睛又睜大了一點，甚至下巴都快掉下來。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KhYozjRR
彷彿世界最不可能發生的事，竟然發生在他們眼前：
蝙蝠俠說他需要幫助。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1tZ2auBYg
而對象，是一個看起來剛從面包店下班的普通女人。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7PiqyTvG
一個說自己被困在今天的普通女人。
克萊爾心裡一時間完全空白。她只是機械地看著那張面具，感覺自己好像不是站在房間裡，而是被拋進某種平行宇宙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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