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的距離 - 【十】秘密

兩個人之間能擁有共同的秘密是浪漫的。

但無奈這種浪漫永遠不會長久。

「真慢喔﹗」

「抱歉喔……」

「真是的，雖然我說過你不回來也沒關係啦。可是送人上巴士送一個多小時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呢？」君君說。

「這……因為有些事情。」今天突然發生了一大堆事情，使我確實有點思想混亂。

「現在什麼也不用說啦，難為了我們等你這麼久。來﹗快點坐下來發牌。」

「喔，對不起﹗」

「不用道歉啦。明天給我寫份不少於一千字的報告書，我要知道今天發生什麼事。」君君笑笑地說。

「一千字？我寧願用說的。」

「哈哈﹗開玩笑啦﹗今天我已經知得夠多了。」

「知道什麼？」

「沒什麼。」

總覺得君君那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

「小雙？」今天是我難得我主動找她。

『@@』

「今天妳沒什麼事吧？心情不好嗎？」

『沒什麼，都說了不用太擔心我嘛。』

「可是我還是會擔心嘛。」

『對了，你有送呀姍去火車站嗎？』

「有呀，我想……算有吧。」

『抱歉……』

「怎麼啦？突然說抱歉。」

『今天讓你們擔心了……』

「不用啦，妳說過吧？我們都是妳重要的朋友嘛。」

我手按下朋友兩個字，但卻想起呀姍說的那句話︰『我覺得她也喜歡你。』如果是真的話，小雙她會是怎麼的心情呢？她是怎樣看待我以及她的男朋友呢？

『嗯……』

「可是……妳可以告訴我嗎？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有人在說謊而已。』

「但是妳為什麼這麼確實他說謊了？妳有打電話去他公司吧？」

『你怎麼知道的？』

「呀……是呀姍告訴我的。抱歉……」

『原來是這樣呀。奇怪了，你們是怎麼開始互通情報的啦？』

——說不得﹗呀姍說的那句『相比小雙的男朋友我覺得你比較好』這句說不得﹗可是這麼說來，我跟呀姍這樣子的深談真是第一次。

「呀……沒啦。只是呀姍也很擔心妳，所以才跟我說的啦。」

『是嗎？這樣等下我也要跟她道歉呢。』

「嗯……那麼，電話裡是發生什麼事了？」

『公司的人說他今天放假，而且沒有回過去。』

「那有什麼問題？」

『但是他說今天因為公司有點事要回去辦，所以才推掉跟我去吃晚飯的。』

「嗯……」

——即是說她本來是為了找男朋友讓他驚喜所以今天才不讓我送她，很有心思嘛。可是我卻暗暗地覺得有點不爽……

「這些妳有跟呀姍說嗎？」

『沒有喔，平時麻煩她太多了，我不想再打擾她。』

「這樣好嗎？」

『嗯……所以你不要跟她說喔。我現在只有你會聽我說這些而已……』

——但我覺得那傢伙就算妳不說她也會猜得到啦……

『可是你卻這麼晚才上線……』

「抱歉呢……因為要陪小傑他們嘛，他們跟我約好的。」

『呵……你對朋友也很好嘛。那麼不用對我好了？』

「怎麼突然說到這些喔？妳不也是我朋友嗎？」

『你真的當我是朋友嗎？』

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問我……但無論我說真也好假也好，話題的走向都不可能會開心起來，所以我只好把決定權交回她的手上。

「妳想我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算了……我兩個也不聽。抱歉……』

「不用……對了，妳有留言板什麼的東西嗎？」

『留言板？說起來我很久以前好像有一個，它還有日記工能呢。』

「對了，就這樣吧。如果我晚了回來妳找不到我，就把妳想說的話寫在那留言板上吧。」

『不，我寫在日記那邊好了。我不太喜歡那留言板的格調。』

「可是不會有人看到嗎？」

『不會啦……那是我中學時代的東西了。現在沒人會看吧。』

「嗯……」

『那就是說……這是我們兩人的秘密日記了^^』

雖然秘密日記是她自己說的，可是……也好像不太好吧。但這是我先提出的，沒想到她真的答應了……

『呀，我弟弟又要用電腦了……』

「可是我們好像沒聊多久嘛。」

『都是你的錯啦，這麼晚才回家。』

「我不是已經道歉了嗎？」

『呵……道歉不接受XD』

「妳現在才說喔= =？」

『對了，網址給你。我先下了，拜拜﹗』

「嗯……bye^^」

我隨即看看那個日記。背景竟然是我喜歡的楓葉圖案，是巧合吧﹗再看看最近寫的日記和訪客留言的時間，都是兩年前呢……看來這日記真的被遺忘了。她和男朋友是上年才認識的，即是說她男朋友也不知道這日記的存在吧。

雖然是覺得對她的男朋友有點抱歉，不過不知道她會在這裡寫什麼呢？我是很期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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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星期後就是期中考試了，你們有好好溫習嗎？」

「呀？老師﹗我們不是剛剛才測完驗的嗎？」

「對呀﹗就是想你們記憶猶新的時候再考試嘛，這樣你們不就可以溫少一點書嗎？」

「可是剛剛測驗完了就考試太累人了吧﹗」

「對呀對呀﹗」

今天的課堂因為老師突然宣佈期中考試的範圍而變成了老師與學生的辯論大會。但其實誰都知道這只不過是垂死掙扎。

「喔？那麼你們是不是不想考？如果現在不考也可以，下年重讀時再考吧﹗」

「……」

當然，最後輸的那方永遠都是學生。

「沒有反對了嗎？好﹗現在寫的是考試範圍，你們好好記下來喔。」

於是學生們只好乖乖地把考試範圍抄下。

「不過這樣也不錯。過了聖誕節假才考試，考完了就等放農曆新年假。只要過了考試我們就可以大玩特玩了。」君君未放假先興奮。

「但前題是我們過得了考試……」我看著老師寫著的考試範圍，實在多得有點令人絕望。

「老師老師﹗範圍這麼多我們都讀不了。會有貼士嗎？」

「這位同學問了個好問題﹗我都知道範圍是太多了點，所以在考試前一個星期，即是聖誕假期間我會找一天回來給你們問一些溫習上的問題。當然也會透露一點你們必需要讀的部份。」

「可是那是聖誕假……」

「這不是強制要參加的，你們自問考試沒問題的可以不來喔。你們要知道老師當天也是在放假呢。好啦，抄完範圍的話就繼續上堂了﹗」

「我想這星期放學後我們一起留下來溫習會比較好。不然到了假期不會有心情讀書……」我說。

「嗯，這樣也好。要不要問小雙她們想不想一起留下來溫習？」君君說。

「問過了，她說在家裡溫習會比較集中。」

「嘩﹗你什麼時候問的？」

「剛剛……在手機短信嘛。」過了這麼一段時間，我已經熟習了手機的輸入法了。

「沒想到最近你的改變真大呢……」君君感嘆著。

「有嗎？」

「嗯……感覺上變得主動了點，積極了點。」君君之後補了一句︰「在那方面。」

「嗯……也許吧。」

「我說你們呀……坐在前排說話還這麼大聲嗎？」沒想到老師竟然留意到了。

「喔……抱歉……」『抱歉……』

小傑卻在旁邊偷笑。

就這樣，我們開始每天放學後都一起溫習。可是成效果然不太好，玩的比溫習要多。

這段日子我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對！當然是開電腦啦！而且她很明顯已經等我很久了，因為我電腦才剛開一分鐘不夠，她就找我了。

『@@』

「@@」

『怎樣喔？今天的溫習？』

「沒什麼……可是玩的比較多==」

『幸好我沒有留下來XD』

「這麼妳應該溫習得很成功了吧？」

『不……很多地方也看不懂。』

「例如？」

『化學科第一份筆記我也看不懂＞＜』

「第一份嗎？等一下……有什麼妳不明白的？」

『我不知道那個h是什麼……』

「h是一個M與N之間的差異數，是用來轉換單位的。」

『不明白。』

她再次乾脆的回答。所以我只好解釋得再詳細點……

「M是摩爾濃度，N是當量濃度。這兩個濃度單位之間的轉換就是用h……」

『可是怎樣從化學方程式中看出h是多少？』

「M是要看方程式中那化學品前的數字來決定的，而N是無論那數字是多少都會是1:1。所以簡單來說它們之間的差異就在於那個化學品前的數字，即是摩爾數，也就是h。」

『嗯……』

「而在半反應式當中h就是那化學品的氧化數的差。例如﹕Fe3+=>Fe2+，它的氧化數差1，所以h就是1了。」

『嗯……』

「我再補充一下，Foracid h等於那acid有多少個H+離子被中和；For base h等於那base中和了多少個H+離子。例如﹕Na2CO3+HCl=>NaHCO3+NaCl，如果看HCl，他只有一個H+，所以它只有一個H+被中和，也就是說它的h就是1。」

她沈默了一下，正好我在想要怎麼再解釋時，她給我這樣的一句……

『可是我分不清acid和base……』

——不是吧……？

「acid不就是酸，base不就是鹼嗎？」

『嗯，可是我看化學式分不出來。』

「不會吧……妳中學的化學堂妳沒上過嗎= =？」

『都忘記了=3=”』

看到這裡……好的，我無言了。

我就這樣躺在椅子上苦笑。我望著對話視窗足足一分鐘左右……

——算吧！我認了！

然後我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著。

「酸是含有可以放出H+離子的東西；鹼是可以中和酸的東西，而大多數的鹼都含有OH-。而無OH-的鹼我們只學了兩種，就是Na2CO3和NH3，即是碳酸鈉和氨。」

『我們學過什麼你都記得？』

「當然……不記得怎教妳？現在我考考妳，請寫出以下的化學品是酸還是鹼——1.NaOH / 2.HCl / 3. Ca(OH)2 / 4.H2SO4 / 5.Na2CO3 / 6.CH3COOH」

『1.base / 2. acid / 3. base / 4. acid / 5. 不知道 / 6. Base』

「其實單數是base雙數是acid。」

『=o=”』

「Na2CO3剛剛才說過是沒有OH-的鹼的其中一種；CH3COOH是醋酸，因為CH3COOH=>CH3COO-+H+所以也是acid的一種。這個你要記住，不要看到它OH尾就當它是base。」

『知道＞＿＜』

「多得妳，我總算認真的溫了一份筆記。」

『我……還是明天再溫吧。』

「可是妳這樣下去不行的喔，連酸鹼都分不清。」

『那麼你快點溫完然後教我吧﹗』

「那麼明天放學妳也留下來吧，那時我再教妳。」

『嗯，我會乖乖備課的﹗老師XD』

「為了妳那一句『老師』我可是要今晚內把所以筆記都溫完呢……」

『不要勉強嘛，不行的話分兩日也可以喔。』

「嗯……我會的了。那麼我要開始了，不然真的要分兩日了。」

『好的，加油﹗^^』

結果那天我整晚也在埋頭苦幹，如此努力地溫習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而那些因為溫習所犧牲的睡眠時間卻在明天的課堂上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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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你昨天很晚才睡嗎？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小傑問。

「不是很晚睡，是差不多沒睡……」我說。

「嘩……你昨晚幹什麼來著？」

「你看他昨晚不是陪某人聊天聊到天亮嗎？」君君說。

「不……是溫習。」

「不是吧？你發燒了嗎？」

「你怎可以這麼說的？別人努力溫習不是錯事喔。」一提起溫習呀盛馬上說。

「你平時也是溫習比睡覺多，當然會這樣說。」小傑馬上說。

「就是嘛，如果是呀盛我們不會驚訝，可是小楓就……一定是有什麼事。」

「這是因為我約了小雙今天放學後幫她補習……」我有氣沒氣地說著。

「呀？早說嘛﹗這樣就不奇怪了……不過你真行喔小楓。」君君說。

「好啦好啦……別再吵我，我現在要補眠……」說完我就趴在桌上去睡。

「真是的，還想問他一些細節呢。小傑你在做什麼？」

「我？我也要加油溫習，然後約小雙幫她補習。」

「別傻啦﹗她反過來幫你就可以。」

「喔？這樣也好，等我去約她幫我補習。」

「小傑你要找人補習嗎？我來幫你……」

「呀盛你又不是女的，我不要。」

「喂，補習也要分男女嗎？」

「當然……」

——真是的……他們這麼吵我怎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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