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親.吃.掉.的.少.女〗✞ - 【第二章〗✟ 眼見不為實〔1〕

婆婆去世之後，她的床位很快就安排新一個病人入住。

「那個婆婆我認得啊，之前試過入院被下病危通知書，但隔天早上跟我說發了個夢，夢見死去很久的老公要帶她上路，之後嫌她走得慢就說不帶你走了，後來就奇蹟康復可以出院呢，估不到今次卻跨不過呢⋯⋯」一名年輕護士在繪聲繪影跟其他護士閒聊。

醫生、護士，清潔姐姐就像只是打翻一杯水那樣，擦乾、打包，送走。

一條生命就在面前消失了。

但他們卻可以轉頭已在討論下班去哪裡飲酒。

而醫院好像一直聯絡不到她的兒子或者其他親人，婆婆的遺體就一直留在殮房中。

慢慢被人淡忘。

但是我，卻無法釋懷婆婆被帶走前那絕望的哀求。

「眼見未必為實⋯」「不要被表面瞞騙⋯」只要一閉上眼睛恍惚就聽見牛頭這句說話。

我把手中的黑色筆記本合上，決定去找婆婆的兒子。

本想找Michelle陪我一起去，但已經三天沒有見過她出現了，Whatsapp給她都不回覆。

或許是忙著陪她的廢柴男朋友吧。

每次鬧分手之後復合，總會甜蜜一段時間的。

不斷輪迴、循環。

我穿上紅黑色的歌德式連身傘裙，長袖設計把我左手上礙眼的繃帶掩蓋住，黑色的裙子上面印著暗紅色的十字架圖案，胸口前有個漂亮的蝴蝶結。

梳理好長曲髮，把跟衣服配套的黑薔薇頭飾插在髮邊，戴上淺灰色隱形眼鏡，對著鏡子仔細地化了妝。

原本慘白的臉上才有點血色。

——才像回一個人。

把暗紅色的唇膏蓋合上，我深呼吸一口氣。

自從那件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打扮過了，亦都很久沒有離開過醫院。

不知出自同情還是怎樣的心理，我跟著紙條上的地址去到婆婆住的地方。

那是一個古舊的屋邨，每棟都只有八層樓高，樓下木製的兒童遊樂設施、破落的小學，街角的士多小店。

就像走進時光隧道那樣，這裡盡是肅殺的氣氛。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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