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Ｂ已經氣若游絲。而他的氣息粗魯得有如激烈撕咬獵物的鬣狗，掌心緊握著骨骼突出的脖子。指尖關節在皮膚上留下異常的手痕。
他精神緊繃，一點點動靜便能使他產生激烈的反應。就像現在，身後的門扉被輕輕推開，有人觸動了這個空氣停滯之處的紅外線。他猛然回過頭，同時鬆開雙手。
是Ａ。
看到單膝跪在診療檯旁的他，她是訝異的，接著轉動視線，望見他手中的人，似乎就不怎麼驚訝了。
「我就知道你會動手。」Ａ說道，走到跟診桌邊拿取忘了帶走的手錶。接著蹲到失去意識的Ｂ旁邊，朝人中伸出食指。
「她還沒死，你要怎麼辦？嗯……還是乾脆讓她腦死，插著鼻胃管圈養？」
他陷入混亂，一時半刻只能望著Ａ異於常人的言行。他看看Ａ，又看看Ｂ。張著的嘴怎麼樣都闔不上。
「你不就是為了這個，才把她勒暈的嗎？」她說，「你喜歡她吧？」
喔，不對。Ａ失笑。
「你迷戀著她的皮膚吧！」
他啞口無言。只能任由她說下去。
「嗯，我之後才發現你好像特別執著於皮膚。和我睡的時候也是，總是用惋惜的眼神盯著我看，害我在意了好一段時間，以為是自己的皮膚不夠美，或是哪裡有瑕疵……不過，在看到你見到這女孩時的眼神，就知道之前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那麼，現在怎麼辦，她好像快要醒了喔？」
Ｂ開始有動靜，慌亂的他手足無措。如果Ｂ醒來，不僅會遠走高飛，還會指控他施暴，這樣一來，無論是身為一個人或是一個醫生的名譽都將掃地。然而，他還是無法動手，乾脆地佔有她。
Ａ則再度確認：「你要殺了她？還是要圈養起來？」
他抬頭望著眼前的女子，那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彷彿直通地獄。不知為何，心情在四目相接地此刻平靜了下來。
他當然選擇了後者。要知道，他喜歡的是「將死」的皮囊。
在Ａ的協助下，再次將Ｂ勒暈，並為其施打麻醉劑。不一會兒，Ｂ的呼吸變得相當微弱。他們得仔細觀察，才能看清胸口的起伏。
他們移往診所深處的閒置房間。大約三坪大，裡面閒置著前一任租戶留下的推床、幾座有些鏽蝕的點滴掛架，估計這裡以前是內科診所。推床上的古早皮質軟墊有些疲乏，裡面的海綿已經硬化，讓Ｂ躺上去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如果想讓她以這個狀態活下去，就得定時定量施打麻醉藥，或許還需要鼻胃管與導尿管。你知道不能讓皮膚接觸排泄物太久吧？否則不容易維持完整與健康的狀態……不過看這個顏色與彈性，似乎不能斷言是否健康。這是臨終皮膚衰竭吧？我還是第一次在健康的年輕人身上看到。」
他望著Ａ，驚愕於她的冷靜，某方面可說是殘酷。然而，擁有臥床患者照護經驗的Ａ確實提供了有用的建議與協助。
也對，他想。如果Ｂ離開，他一定受不了。因此，他需要Ａ。這樣的發展相當完美。
他在房間外的走廊壓住Ａ，手指肆無忌憚地撫摸她纖細的腰與豐腴的臀。
而她以手指挑逗他兩腿之間，接受他火熱、令人腿軟的舌吻。他抬高窄裙中的大腿，觸摸其中的柔軟，在足夠潮溼潮溼的時候進入。激烈地、用力地、喪失思考能力地……
緊貼對方的二人，在只有昏黃路燈篩入室內的黑暗中感受彼此燙人的呼吸。
如此這般，他們開始了一起圈養一個人的日子。
＊
ns13.59.103.64da2
→ Request update
and then Add to home scre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