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勇者與魔王小弟 - 第七章　全身插滿旗卻不會死的就是主角 3

特訓終於告一段落，米利來到我身旁坐下休息後，我好奇地問牠：

「怎麼樣？能噴出來了嗎？」

「還沒啊！但路西法大人說要多練練，不用急。」

「嗯，好，那你要記得多多練習喔！」

「是，師父！」

把東西收拾好，我們就走進河洛山的入口，正式開始登山生活。山腳處的坡度比較平緩，對我來說還可以承受。累的時候就停下來休息，或者讓米利背著我走，路西法則時而用走，時而用跳的。

至於米利，牠非常聽路西法的話，在路上看到小樹或大石頭就停下來練習噴火。一開始時，牠集中血液就要花費很久的時間，而且時常發生「毒氣外洩」的意外，結果還噴不出火。

不過隨著練習次數變多，米利也越來越熟練，集中血液的時間慢慢減短，發生意外的次數也大幅下降。最重要的是，在我們爬了幾天的山，來到山頂附近時，牠開始可以噴出一點熱氣來，甚至能噴出小火苗。我們兩個不敢置信地看著被燒成枯枝的小樹苗。

「師父，我成功了！」

「米利，你真是太聰明了！」

正當我們一人一龍感動地相擁而泣時，一旁的路西法和往常一樣，冷冷地丟了一句：「你們也高興得太早了。剛剛那種小火苗，就跟吞一口口水一樣平常，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路西法，這很值得高興好嗎？這就像我們家孩子終於能走路一樣，那種興奮、那種感動……你難道都感覺不到嗎？」

路西法白了我一眼，「嗯，感覺不到。第一，牠不是『我們』家的孩子；第二，牠本來就會走路了；第三，牠早就應該要會了。」

「哎你說這種話，跟那些虎爸、虎媽有什麼不一樣？」

「虎爸？」路西法問。

「虎媽？」米利問。

「呃，當我什麼都沒說……總之，誇獎孩子或學徒也是很重要的，你懂嗎？」

「……不懂。」

「那也沒關係，你現在就去摸摸米利的頭，跟牠說一句：『幹得好』就行了。」

「……不要。」

唉，感覺再跟他多說也無益。這次換我白了路西法一眼，「不要就算了，小氣鬼。」

之後我們翻過了山頂，站在全大陸最高的河洛山山頂，能夠清楚地看到遠處有個城鎮，而那裡就是我們的最終目的地。

「師父，那裡就是人類的城鎮嗎？」

「沒錯。也是我的家鄉。」

在離開家鄉之後過了兩個半月，我終於快回到家了。有些克制不住想見到家人的心情，我瞬間忘記這幾天來爬山的疲累，加快腳步往山下衝去。

「我們快走吧！」

「是！」

「唉……」

儘管我們加快了腳步，但還是花了幾天時間才到山下。而且，現在我們就面臨很嚴重的問題：米利不能跟我們一起到城鎮去，該把牠安置在哪裡才好？

我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山腳旁有座很小的森林，我們能把米利安置在裡頭，這樣才不容易被人發現。

「米利啊，因為你不能跟我們進城，所以得請你在這邊待個幾天了。」我輕拍拍米利。

「師父沒關係，我明白的～烈火大人有特別叮嚀我，說絕對不能被師父以外的人類發現。所以您放心，我一個人在這裡不要緊的！」

「那你要乖乖待在這裡，不能亂跑喔！如果遇到危險，記得要逃喔！」

「我知道！師父您真的不用擔心啦～」

「我會每天拿食物來給你的，不過如果我忘記了，森林旁邊有條小河，自己去抓魚來吃喔！」

「是！」

「啊，還有－－」

「你是老婆婆嗎？怎麼那麼囉唆啊！？」

我的話還沒說完，路西法就把我拎起來，隨手一揮就甩到一旁。

「要說的話，我也是爸爸！你才是媽媽！」

「你又在說什麼鬼話！？誰要跟你生小孩？更何況，我們兩個都是男的！」

俗話說「耳濡目染」也許就是在講路西法。我覺得他跟我一起旅行了一個月，變得超會吐槽的。

「米利，本王接下來跟你說的話，你要牢記。」

「誰說我像老婆婆很囉唆，自己還不是一樣～」

「你給我閉嘴！本王要說的事是非常重要的事！」

路西法吼完我，就又回頭對米利說話，但是他的聲音太小聲，我完全聽不到。當我正想湊過去聽個仔細時，路西法就已經說完了，還滿臉抓到小偷似的得意：

「你幹麼？」

「沒幹麼，只是想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而已。」

「我們沒說什麼悄悄話，只是男人之間的對話罷了。」

我挑挑眉，比向我的褲襠，「開玩笑，我也是男人耶！」雖然我還擁有前世當女生的記憶。

「噢。別廢話了，我們快走吧！你不是很想回家嗎？」

這傢伙.……又給我扯開話題。不過我也不想再跟他打嘴砲，轉頭向米利揮手道別。

「米利，我們走囉！」

「好～師父、路西法大人，路上小心～」

與米利暫別，我和路西法走向我的家鄉。但是，睽違兩個半月的家鄉似乎變得有點不一樣。

我用力吸氣嗅了嗅。空氣中充滿了甜香、新鮮的氣味，是豐收的味道，和之前帶著腐敗臭味的窮苦氣味不同。而且放眼望去，記憶中滿是枯萎、腐爛農作物的田地，現在則是一片黃澄澄，每一處的稻子都長得又高又飽滿，可說是生氣盎然。

穿過稻田時，我更特意拉下一把稻穗細看。每一粒稻米都是瑩白透亮，哪還有腐敗的黑點，而且光是這麼隨手一拉，就摘下了滿掌的稻米。這是我從沒見過的大豐收。

「蠢蛋，你在發什麼呆？」

「……沒什麼。只是在想，今年難得大豐收呢。」

「那是當然。」

「什麼？」

路西法搖搖頭，「快到了，你不是很想家嗎？快走吧！」

「嗯。」

我將摘下的稻米放進口袋，趕緊跟上路西法的腳步。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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