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途 - 你會明白

奪人性命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對亞列爾來說，毫無疑問非同小可，但是這似乎對其他來說，並非如此……

洛蘭選擇弒親來了斷領地的災厄，蒂亞選擇殺人來解決眼前的危機。

他們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無分對錯。

那麼換作是他，也能果斷的做出弒血的行為嗎?

亞列爾坐在草皮上，望著眼前一片湖水，內心五味雜陳。

「亞列爾。」

一個熟稔的男聲從背後傳來，亞列爾回頭，是洛蘭。

亞列爾想起之前在高塔上夜晚，如今洛蘭臉上早已沒有當時的悲痛，更像是做出某種覺悟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會因此一蕨不振。」

亞列爾雙手撐在草皮，慢慢的開口，洛蘭心領神會，輕輕走到亞列爾身邊坐下。

「不是你說不要放棄的嗎?」

亞列爾斜睨一眼，他是這麼說過沒錯，不過這振作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我知道啊，我只是覺得……好像沒那麼容易。」

亞列爾小聲滴咕，他隨手捏起地上的碎草，攤開手，任憑徐風吹散。

「那是你覺得。」

「別說的那麼簡單，快說，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說的好像你知道似的。」

「你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

亞列爾迅速回嘴，洛蘭則是微笑，用手推了一下亞列爾的額頭，平靜的回答。

「斐利斯王朝是該換人接班了。」

短短一句話，背後藏著深不可測心思。

斐利斯王朝是奇尼亞大陸大國之一，而洛蘭老家則是隸屬於其王朝下的領主。

而魔族之選已膽敢明目張膽的混入領土中，這其中必有其人默許。

「斐利斯國王一直都不是個明君。」

亞列爾委婉地接話，作為神殿的重要成員，他曾多次與那位君主碰面，聽著對方不斷試圖用金錢誘惑和權力相逼，妄想神殿給予更多的祝福和偏愛，內心有著說不出的鄙夷。

「幸好他膝下還有著不錯的繼承人。」

洛蘭輕輕的回應，語言中透露著一絲絲的企圖，亞列爾沒有接話，事到如今，他只期盼這些風波盡快結束。

但是真的能如他所願嗎?

亞列爾有著說不出的不安。

洛蘭看著眼前的少年眼底的憂鬱，忽然開始思考這一幕又會擄獲多少女人的芳心。

要不把亞列爾推到湖裡吧，才剛這麼想時，洛蘭撇見亞列爾正無聊的凝聚指尖的聖光，瞬間聯想到與其相反的種族……

魔族，或是那個能動搖亞列爾的女人，都是值得談論的話題。

「亞列爾，那你呢?」

「呃，我?」

「你的心事。」

亞列爾聽聞有些遲疑，下意識他想閃躲這種感冒的對話，他故意打哈哈想要逃過這個話題。

「我的心事你居然不知道，真不夠意思。」

洛蘭微笑，直接戳穿友人的話術。

「你三更半夜不睡跑去喝酒，勾搭了一票女人不說還不負責的跑回來，回來還不好好睡覺非得在房間鬼吼鬼叫，這不是心事什麼才叫心事。」

「……你會不會知道太多了?」

「不好說，我可能還知道你從床上摔下來把自己嚇醒。」

「……」

亞列爾無語，就這樣瞪著朋友，最後乾脆懶得掙扎，直接躺在草皮上抱怨。

「怎麼說，我只是覺得，合不來之類的?」

亞列爾雖然沒有明指所謂的合不來，但是目前唯一能讓亞列爾煩惱的人應該也就那幾個，洛蘭則是挑眉追問

「然後呢?」

「什麼然後，沒有然後啊，反正我應該是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幾天的事情吧……」

洛蘭不打算辯解蒂亞的行為，抑或是說出那些虛偽的安慰，他更傾向以最中立的角度去看待每件事情。

「不論是誰，一旦重要之人在危急時刻都會選擇拋下自己原則和理智去行動。」

「是嗎?」

洛蘭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面前湖泊，陽光下，他的表情多了絲溫度，亞列爾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似乎他也是被洛蘭的氣度吸引了。

思考同時，洛蘭的聲音再次拉住亞列爾的注意力。

「亞列爾，也許你現在還不能明白，但我認為，有朝一日你也會做出抉擇。」

「會有個人出現，讓你放下所有原則和一切也想去守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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