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會 - 寒冬與黑夜

這個冬天好像特別冷。

但再冷的冬天，

也及不上人情冷暖的冷。

我伸出手，

在冷風中吐出一口氣，

馬上化成一縷白煙。

我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

卻刺激了我虛弱的氣管。

但原來再冰冷的空氣，

也及不上你不在的時候⋯⋯

那些稀薄得讓我缺氧的空氣。

你把我的手掌握在手心中，

互相分享那微細的暖意，

來暖和那雙凍得僵硬的手掌。

如果寒冬從這個世上消失的話，

我大概就無法察覺到你所帶來的溫暖。

* * *

這個黑夜好像特別漫長。

但再長的黑夜，

也及不上失去希望的黑夜長。

我伸出手，

想要捉緊那些快將熄滅的火種。

手就是灼傷了，

怎料捉到的卻是一場空⋯⋯

既抓不住希望，

也挽回不了光輝。

但原來再黑暗的夜晚，

也及不上連你自己也心灰意冷，

拒絕相信希望的那天黑暗。

你最初告訴我的話語，

以及你最後教懂我的一切⋯⋯

直到我死前也絕對不會忘卻。

如果黑夜從這個世上消失的話，

我大概就無法察覺到你是如此的耀目。

* * *

你最後露出的，

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黑暗卻沒有勝過這光。」

你在闇夜中對我訴說的話，

你在寒冬中贈給我的溫暖，

那些我捨不得放棄的一點一滴⋯⋯

此刻，

已經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就讓我們等到冰雪溶化，

春天來臨的那一天。

就讓我們等到光明劃破黑暗，

希望降臨地上的那一天。

* * *

作者留言：

「黑暗卻沒有勝過這光」是我很喜歡的一句話，節錄自約翰福音第一章第五節，原句是「光照在黑暗中，黑暗不能勝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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