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時光如沙,無聲流逝。
八時正分,那代表世俗秩序的電子音在蕭遙的居所迴盪。窗外晨光微熹,一縷清輝穿透簾幔,在室內灑下斑駁光影。床畔之人,以一種近乎本能的熟練,從被窩中伸出一隻手,精準地撫上鬧鐘按鈕,如同演練千百次的古老儀式。
手的主人隨即又沉入那混沌與清明交界的夢境之中,似是不願面對即將來臨的日常。
蕭遙,這個被時代洪流裹挾的普通靈魂,早已感覺自己如同行屍走肉,不過是社會中的一枚微塵。每日,相同的路線,固定的交通工具,千篇一律的工作內容,構成了他生命中無法逃離的循環。與周遭人事維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那種不溫不火的距離感,既是保護,也是隔閡。
心中的豪情壯志與理想火種,在現實的巨輪碾壓下,已然所剩無幾,只餘星火未泯。
他轉過身來,雙目如古井般平靜無波,凝視著頭頂那片純白天花板。在這片空白之上,彷彿能夠投射出自己日漸麻木的心境。那曾經敏銳的感知,如今被層層的殼所包裹,變得遲鈍而冷漠。對此,他心中竟生出幾分悲憫——不是對世界,而是對自己的憐憫。
蕭遙苦笑著搖了搖頭,從床褥間緩緩坐起,依依不捨地離開那溫暖的避世之所。
行至客廳,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牆上的日曆上,用紅色墨水筆寫著「週六,婚宴」。眼神晃動的看著,腦中一些本該塵封的回憶竟有些微鬆動,一聲輕嘆自胸臆間溢出。
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飄向被日曆半遮半掩的相框,裡面的影像如同隔世的幻象,讓他在恍惚間觸碰到某種已然遺失的情感。
數息的失神後,蕭遙轉身步向廚房,打算為自己準備一份稍顯豐盛的早餐,作為這平凡一日的小小慰藉。
「叮!」
訊息提示聲如驚雷般劃破寧靜,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蕭遙下意識地解鎖手機,螢幕上躍出一段神秘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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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之月重複了十二個秋;
雙子在其中悄然的殞落。
正午的秒針環繞了一圈;
獵人乘著東風之勢降臨。
天選者將會來臨應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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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現在詐騙訊息都搞得文青起來了嗎?」蕭遙嘴角微揚,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這段文字宛如古老預言,卻又帶著某種莫名的熟悉感,如同夢境的碎片。他搖了搖頭,將這種怪異的感覺拋之腦後,緩緩放下手機。
不多時,他端著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美式早餐與一杯冒著輕煙的咖啡,來到餐桌前。美食當前,蕭遙也暫時拋開了心中的煩悶,迫不及待地將那沾滿薄薄油花的煙肉送入口中。油脂在唇齒間化開,帶來一種簡單而直接的滿足。
他臉上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啜飲了一口咖啡。苦澀與醇香完美融合,如同生活本身的矛盾與和諧。這一刻,煩憂暫歇,唯有味蕾的享受與當下的寧靜。
隨手拿起遙控器,電視畫面漸次清晰,呈現出一個外國晚間清談節目。
「各位觀眾晚上好,來到2025年6月的第二個星期六,我們很榮幸請到自由聯邦工業大學生物化學教授上來本台節目,今日的主題是關於羅沙尼亞永凍土融化與自然微生態的衝擊。你好湯姆教授,你看起來似乎很緊張?」
一名衣著亮麗的金髮女主播端坐於深綠色的沙發上,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職業化的優雅與親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位神色拘謹的學者。他一身樸素的白色襯衫與黑色西褲,配上略顯陳舊的灰色西裝外套,加上那緊張的表情,很難將他與學術權威聯繫起來。
「對不起艾蓮娜,請原諒我的不知所措。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上電視節目,有一點緊張也是人之常情吧,哈!」教授略顯尷尬地乾笑道,言語間透露著書生氣息。
艾蓮娜嫣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善解人意的光芒:「博士不用拘謹,你表現得非常好。對了,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永凍土融化與微生態到底有什麼關連嗎?」
教授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身體不自覺地前傾,語調也隨之變得嚴肅:「由於地球平均溫度愈來愈高,加上一個月前的天外隕石造成的海潚,導致全球火山爆發,天氣異常變化。位於世界各地的永凍土層逐漸融化,這不但增加溫室氣體釋放,而潛藏凍結在凍土底的單細胞、遠古細菌及巨病毒都會從史前凍層中釋放出來....而最糟糕的是現代生物根本沒有抵禦這些古代微生物及病毒的免疫系統,當這些古代種在人類社會傳播,將會造成極端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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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激動處,教授雙手在空中揮舞,如同指揮著一場看不見的交響樂。他的眼中閃爍著學者特有的熱忱與憂慮,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不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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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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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蕭遙沉浸在教授那充滿末世預言的論述中,一陣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將他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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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緩步走向門口。甫一開門,一位頭戴灰色鴨嘴帽的郵遞人員立於門前,帽簷下的面容若隱若現。蕭遙尚未開口,一把如清泉般甜美的聲音便流淌而出:「是蕭遙先生嗎?您有信件及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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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一雙白皙如玉的手自陰影中伸出,遞上一封墨黑色信封。當蕭遙從這纖纖玉手中接過信封時,他赫然發現信封的材質竟是絲絨般的觸感,而絲線間更交織著細密的金線,在晨光下泛著微弱而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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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蕭遙的目光被少女手上一枚方形金戒指所吸引。戒面上刻著一個奇異的凸字符文,看似古老卻又充滿未知的力量。仔細觀察,還能發現金戒指表面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蛇形符文,每一道紋路都似有靈性,在光影交錯間彷彿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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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乎察覺到蕭遙的目光正細細審視著她手上的戒指,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覺。她動作利落地將包裹一併投擲向蕭遙,動作之流暢,宛如經過千百次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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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手忙腳亂地接住突然而至的包裹,還未來得及道謝,眼前已只剩下一抹迅速消逝的黝黑色馬尾,少女頭也不回地遠去,步履輕盈如風,轉眼便消失在樓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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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已然消失的身影,蕭遙心中湧起無數疑問,卻只能將滿腹狐疑吞入腹中,一臉茫然地關上門。手中的黑色信封與包裹如同兩個沉甸甸的謎團,靜靜等待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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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樓不遠處的一處空置公寓內,三道身影佇立窗前,目光穿透玻璃,鎖定著蕭遙所在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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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鳥,貨物順利送達了嗎?」一把略帶嚴肅的女聲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說話者左手輕搭在一個霧灰色長髮小女孩的肩膀上,自身卻閉著雙眼,如同進入某種特殊的感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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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一道如清風拂過湖面般的甜美聲音在兩人心識間迴響:「老大,貨物已經準確送到他手上。但老大,你確認他真的是資料上那個人嗎?除了有點帥外,其他方面他只是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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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霧灰色長髮女孩的身體忽然顫抖起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如同承受著某種無形的壓力。被稱為老大的亞麻金色短髮女子察覺到情況,眼中閃過一絲憐惜,立即出聲打斷:「別多話了翠珊,繼續偵查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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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指令下達,她迅速將手從女孩肩上撤回,似乎是為了減輕對方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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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夏琳,剛覺醒的靈魂能力還沒好好掌握,多多練習便不會如此疲累了。」短髮女子臉上浮現出罕見的溫柔笑意,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撫過女孩的髮絲,如同安撫受驚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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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受寵若驚,雙手緊張地攥住裙角,眼中閃爍著感激與崇拜的光芒:「沒關係的!安娜姐,只要你需要我的力量,我都會盡力配合。」那稚嫩的聲音中透露著堅定的決心,與她柔弱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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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眼神愈發柔和,注視著這個堅強的小女孩,心中湧起一股保護之情。誰能想到,這位被評為千年難見的英魂,半年前還在病榻上與死神搏鬥,如今卻能為團隊貢獻如此重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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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珊的擔憂不無道理,」一個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開口的是一名身著便服、滿臉風霜的寸髮男子,他雙臂交疊於胸前,眉頭緊鎖地望向百米外的大樓,「這個少年的靈府之火尚未點燃,魂魄仍被凡俗桎梏。四周只有普通人類,無妖魔鬼怪,這本該是個和平如常的現世。可為何如此普通的招募任務竟需二十四小時戒備?是系統出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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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收起臉上的溫柔,面容瞬間恢復至往常的冷峻。她目光如刀,直視著那座平凡的大樓:「瓦爾基麗不會出錯,他就是我們的目標。而且,你說錯了一點……眼前這個世界,並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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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髮男子投來疑惑的目光,而此時的安娜,雙目已被一層奇異的白光籠罩,那光芒中透出刺骨的寒意,似能穿透物質看到常人無法觀察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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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發現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厭惡的腐敗,這個世界已被一道血色覆蓋。這個世界的腐蝕,已經不可逆轉。」她的聲音如同來自遙遠的冰川,蘊含著古老而沉重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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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離地表一千米的高空,一個由奇異符文構成的巨大魔法陣正緩緩旋轉,若隱若現於雲層之間。魔法陣的中央,端坐著一位身著華麗黑色蕾絲晚禮服的貴婦人,纖細的手指間輕捏著一只晶瑩的紅酒杯,杯中暗紅色的液體在陽光下泛著不祥的光澤。她神態優雅而冷漠,俯視著腳下這顆蔚藍的星球,眼神中滿是居高臨下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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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夫人,小血魔地陣已經繪製妥當。只要您一聲令下,三百六十六道陣法便會立即啟動,您忠心的僕人將為您開啟血色領地,讓這顆星球轉化為您的收藏品。」站立在貴婦人身旁的是一名衣著一絲不苟的西裝男子,右手優雅地搭著一條雪白的毛巾,左手恭敬地背於身後,彎腰低頭述說著,宛如一名訓練有素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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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人對身旁男子的言語似乎毫無反應,優雅地啜飲了一口紅酒,自顧自地開口:「人類還真是低級的種族,竟然真的相信侯爵會給他們初擁,成為高貴的血族。低賤的螻蟻妄想成為高等生物,當真相揭曉的那一刻,他們錯愕的表情和絕望的哀嚎,噢……真是百看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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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之間,她臉頰泛起不自然的潮紅,雙目緊閉,眼瞼因亢奮而顫動著。嘴中發出陣陣嘶聲,雙臂緊緊環抱著胸部,整個人陷入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如同經歷著某種扭曲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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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躁動平息,面頰上的病態潮紅漸漸褪去。她舔舐著鮮紅如血的朱唇,眼神迷離地望向身旁的管家,語調中帶著一絲慵懶的饜足:「尊尼,去吧!實行第二步吧!為高貴的血族捨身,讓這顆星球徹底成為侯爵的領地,讓這星球的血肉都成為侯爵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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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尊尼的管家恭敬地鞠躬,隨即從西裝內袋中取出一根古老的金屬針筒,動作堅決地向自己頸部的靜脈注射了那濃稠如墨的綠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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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他的頸部與面容浮現出如蛛網般的黑色細微血管,迅速蔓延至整個頭部。只見他面容扭曲,痛苦地低著頭,卻仍保持著最後的尊嚴,向貴婦人行了一個標準的告別禮節,而後毫不猶豫地轉身縱身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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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婦人冷漠地凝視著他墜落的身影,唇角微揚,喃喃自語:「侯爵大人,期待妾身為您準備的禮物吧!」那聲音中,既有奴僕的卑微,又有狂信者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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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大樓的後樓梯間,一場詭異的景象正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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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中年婦人蹲在牆角,神情恍惚,雙手不停地在牆面上塗抹著某種圓形的神秘圖騰,口中發出低沉而不似人聲的咆哮,如同某種遠古野獸的呼喚。此時,兩名手提菜籃的婦女恰巧路過這一幽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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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太,難怪剛才在街市看不到你。原來你躲在這裡!你在搞什麼啊?來來來,中午了!快點一起去張太家啊!三缺一啊!」其中一名婦女親切地呼喚道,渾然不覺眼前景象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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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婦女也笑著附和:「對啊!快點了!我手都癢了!」說著,她的手自然地向前伸出,準備搭上那中年婦人的肩膀,卻在接近的瞬間驟然發現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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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蹲在地上的婦人手中握著的,竟是一根血跡斑斑的動物尾巴,正用它不停地塗抹著牆上那詭異的圖案。婦女的目光下移,赫然發現地上散落著幾隻被生生撕裂的老鼠屍骸,殘忍的手法令人不寒而慄。而更令人心驚的是,陳太不僅手上沾滿了鮮血,連面頰與嘴唇都覆蓋著已然乾涸的血跡,如同一尊遠古的血祭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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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即將觸碰的婦女頓時魂飛魄散,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丟下菜籃轉身奔逃,留下另一名尚未反應過來的同伴獨自面對這恐怖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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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間,地上婦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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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沉的咆哮聲也消失在空氣中。唯見她緩緩地別過頭,一雙已然失去人性光芒的眼睛,充滿暴戾地注視著仍在原地發愣的婦女。她以一種不似人類的詭異姿態從地上站起,關節處發出刺耳的碎裂聲,上身不自然地前傾,如同一個被惡意操控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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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陳太,你沒事吧?」留下的婦女終於察覺到不對勁,驚恐地咽了一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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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應她的卻是一聲如野獸般的兇猛咆哮,震耳欲聾,回盪在狹窄的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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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隻已然變形為墨黑色利爪的手向她迅猛撲來,帶著令人窒息的殺意。婦女本能地舉起手中的菜籃作為防禦,卻不料那看似枯乾的手臂蘊含著超乎想像的力量,輕易地撕破了堅固的藤編菜籃,鋒利的指甲直接貫穿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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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喚醒了人類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婦女不知從何處湧現出一股爆發力,連同破碎的菜籃一起猛力向前推去。這一推,讓已經失去人類平衡感的陳太頓時重心不穩,腳下踉蹌向後傾倒,整個人與頭顱重重地撞上身後那堅硬的灰白色牆壁,發出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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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那受傷的婦女不顧手臂上的鮮血,轉身狂奔而去,只留下一路的血滴與驚恐的喘息。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逃離這裡,逃回家中那個安全的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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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間,整座大樓的各個角落都在上演著類似的恐怖場景。一股未知的詭異力量正如瘟疫般蔓延,將普通人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打破了這個世界表面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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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混亂與恐怖的中心,我們的主角蕭遙,卻依然安然沉浸在午後的安寧中,毫無知覺地酣睡著。他渾然不知,當太陽西沉,暮色降臨之際,他的人生將迎來一場徹底的轉變,一場關乎生死、關乎世界命運的旅程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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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預言在虛空中迴響:「天選者將臨應許之地,遺忘的河流將再度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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