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敗 - 瘋子

「沉央，我回來了。」祥羿雙手拿著兩大袋食物飲料，艱難的把門打開。

「給我，我拿去廚房吧。」沉央面無表情的把袋子拿到手上，轉身進了廚房。

「唉！今天就吃壽司吧！我昨天放在冰箱裡，應該還沒壞。」祥羿慵懶的趴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機，等著沉央拿食物出來。

「今天如何？」沉央邊走邊問。

「大！豐！收！」祥羿誇張的回答。

如果單看現在的場景，這似乎是個普通的對話，只不過如果知道了這兩人是一犯罪組織的首腦和繼承人，這些話倒是值得細細品味了。

「說來聽聽。」沉央習慣了男子的浮誇行為，只是平淡的問情況。

「前些天不是傳來消息說今天會肖家有個晚宴舉行嗎？我昨晚就部屬了幾個低層躲在角落，等待時機，等我一下達命令，裡面的幾名保安賓客立刻身首異處，等到人該跑的跑該殺的殺，裡面留下的昂貴物品自然就是我們收刮的東西了。」祥羿笑嘻嘻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枚鑲鑽的項鏈，放到了沉央的手上：「這不，我裝成低層混進去偷偷拿了一個回來給你。」

「你其實可以等到底層上繳時在拿。」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的組織不再像以前一樣對領導惟命是從了，誰知道他們那些高層會不會私自偷藏一些東西啊！」

「以後別這樣子了，領導的身份只能讓一些高層知道而已，如果被低層發現，到時候連我也會被拖下水。」話是這麼說，沉央還是把項鏈收起來了。

看到沉央的動作，祥羿笑了笑：「我真的沒有天賦當領導者，每次開會看到那些高層各懷鬼胎的樣子，還不如早點換人當領導呢！所以沉央，你未來一定不要和我一樣，被當成高層間制衡的棋子。」

「知道了。」

******

「喂喂喂，你知道我們這次為什麼要在這開會嗎？」祥羿笑著面對組織裡為數不多的高層。

「不過是場鴻門宴吧！領導大人，你真認為你有辦法一次殺了我們這群組織的中流砥柱？你難道不知道你身旁都是我們的人嗎？」一位高層同樣笑嘻嘻的回應眼前的領導。

「領導，你知道你最大的敗筆是什麼嗎？是你沒有和歷代領導一樣的血洗一次組織高層，你沒有能力也沒有前幾任那麼冷酷無情。」另一位高層惋惜的搖了遙頭。

「前任死時我還擔心的花大價錢買了一堆保鏢保護我呢！誰知道您那麼懦弱呢？」

「呵呵呵。」祥羿聽完這些話，只是習慣性的笑了笑，站起身面對眾人。

「怎麼樣？你在這房間外面安插了人我可是都知道的，而且也早就收買了，你現在才是會被獵殺的對象！」聽到這不合時宜的笑聲，剛剛那位露著笑臉的高層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你們應該知道組織成立時，初代那個瘋子所崇拜的人吧？」祥羿停止了笑容：「聽說他以不到十八歲的年齡，一個人血洗了一間商場吧？」

聽到這，房間裡的每個人沒了剛才的從容，一個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有人就待在原地動不了，有反應快的趕緊拿出防身武器，另外有人趕緊往外跑。

「你們真認為你們身邊就沒有我的人？」

******

「如何？」

「全部換新了。」

「嗯。」

「沉央，聽好了，未來等你上任，一定要遵照傳統，清理所有前任的人。」祥羿摸了摸沉央的頭髮，溫柔的提醒。

「你說了每任都該是完全理智沒有感情的人，可我感覺，你只是個瘋子而已。」

「是嗎？那你可要答應我，別學我，一定要成為和歷代領導一樣的人，這樣才能保全自己。」當個有感情的瘋子確實挺累人的。

******

「還是得完全抹滅掉自身的感情啊，果然，我因為這樣現在要死了。」祥羿抱住了懷中的人，背後被刀刺得血肉模糊。

「沉央，這就是教訓，所以之前我說的你可要做到哦。」

「你真的是瘋子，你又還沒有要死，等回去你養好了傷，就去查是誰派來的！」沉央臉上的淚止不住，一滴一滴落在祥羿的臉上。

「我在路上等你。」祥羿笑著說了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喂！喂！！你睜眼啊！你還沒有要死！你不是身體好好的嗎？我趕快給你包扎，你給我睜眼！」

沉央輕輕放下祥羿的身體，撕碎自己衣服，也不管髒不髒一片一片的覆蓋在祥羿的傷口上試圖止血。

直到傷口不再流血，直到祥羿的身體逐漸變得冰冷，沉央放下了隨身攜帶的傷藥。

******

「蘭淮。」沉央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是。」

「新一代血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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