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槍之契 - ［第二卷］21 試探之吻

　　面對巴喬利爾的責罵，米凱森非但沒有表現不悅，反而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

　　「呵哈，你果然很奇怪。」

　　「哪裡奇怪？」

　　米凱森掩住嘴巴停止笑聲，隨後緩緩笑問，「那我問你，你為什麼總是巴比利爾在旁邊時，才會樂於稱讚我，又對我溫柔呢？」

　　其實米凱森前陣子就有發現，她單獨和巴喬利爾講電話或出門吃飯時，巴喬利爾並不易對她甜言蜜語，態度與對別人的也不會差到太多。其他人，尤其是巴比利爾在場，他的言行才會顯得熱情。

　　「杜莉他們都說你想追求我，是真的嗎？」米凱森也沒對本就直來直往的他拐彎抹腳，當面要他說明清楚。

　　「對啊，所以咧？」巴喬利爾固定好毛巾後，將手從水裡抽出，同樣正面直球對決，「過了多久，應該看得出來吧。」

　　「哈哈，那我現在是被告白了？」米凱森覺得首次收到的告白不如想像中甜美，但仍備感新奇，嘴角不禁揚起饒有興味的弧度。

　　「那妳的決定，接受、拒絕？」

　　「接受……拒絕什麼？」

　　「通常對方告白，要嘛答應，要嘛不願意。妳的想法？」

　　「我……我不知道。」米凱森的回答，令巴喬利爾的眉頭遲疑地跳動一下。

　　「我喜歡巴喬利爾，為什麼要拒絕呢？我也喜歡巴比利爾及對我好的親友們，拒絕別人喜歡我，會讓我愛的人傷心吧。」她解釋含糊理由，白皙透亮的美顏泛起些微困惑。

　　「妳又不可能對每個人是同等的喜歡，這根本不能比較啊。」巴喬利爾意識到米凱森確實完全不懂，眼白都快翻出來，但他忍住了，「照理來說，妳不對告白的人表示確切回應，才會傷到他的心。」

　　「那巴喬利爾希望我回答什麼？」米凱森將身子向前傾，用那雙水晶般光潔的紫眸直視他，「我怎樣回應，你才比較不難過呢？」

　　快被她的無知逼瘋，巴喬利爾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面對她，「如果妳對我是『那種喜歡』就答應我；不是的話，直截了當請我吃閉門羹。這麼簡單，別拖拉。」

　　「咦？但我就是不懂嘛……」米凱森哭笑不得，假如她能理解喜歡怎麼分類，她也不用糾結到現在。

　　巴喬利爾冷傲的眸子左瞧又望，而後把目光凝聚在米凱森臉上，驟然伸手。

　　他捧住米凱森的臉頰，二話不說將嘴巴湊近米凱森的粉嫩薄唇――

　　咦……咦欸欸欸欸！？

　　原本處於呆滯狀態的米凱森，見突發狀況猝然來臨，在雙方嘴唇險些交疊之際，她下意識別開容顏，雙手更是抬高阻擋。

　　「呀啊！等等，你想幹嘛？」米凱森面露一半驚訝一半畏懼，不解地丟出問話。

　　「眼睛沒瞎，看得出來我要吻妳吧。」巴喬利爾神態從容，理所當然回覆，接著道出結論，「妳的反應很明顯，妳對我不是『那種喜歡』」

　　「你什麼也沒講，直接亂親人，誰都會嚇到吧！」

　　「那如果我問妳，妳會讓我親嗎？」

　　「應該……不會。」米凱森思考好幾秒後，憑藉著內心感覺搖頭否認。

　　「那我明白了，我被妳拒絕了。」巴喬利爾把手從米凱森的臉蛋離開，擅自幫她做好決定。

　　「為什麼你能這樣判斷？」

　　「啊啊，之前聽過有人比喻，妳不確定自己願不願意和對方交往，就看妳敢和對方接吻嗎。先撇除約炮仔那種異類，如果不敢的話，代表妳對對方完全沒意思，很簡單。」巴喬利爾面無表情解釋道。

　　「真的嗎？」米凱森低頭注視沉浸於冰水裡的腳，疑惑發問，「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徵象能代表，我喜歡對方呢……愛情的那種？」

　　「除了想和對方牽手擁抱親吻，也會比別人還關心對方，與對方相處特別開心……甚至願意發展更進一步的親密行為，就是喜歡對方了。」

　　巴喬利爾的舉例，米凱森怎麼聽怎麼熟稔。

　　「那我覺得……我對巴比利爾……」米凱森還沒說完，白皙臉頰先泛起一層淺淡紅暈，不曉得怎麼表達想法。

　　「妳喜歡我弟，對吧。」巴喬利爾用的是肯定句，並非疑問句。

　　「你說的，我都想對巴比利爾做。我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體會這種複雜的感覺，但我想……」米凱森沒正眼對上巴喬利爾，只以點頭來回應，宣告自己的心意。

　　從上回任務過後，米凱森發現自己和巴比利爾相處時，心跳居然會莫名加速。而且比以往更想觸碰他，當主動與巴比利爾互動時，即能感受前所未有的欣喜感及安全感。

　　「我現在才確定想法，至於之前讓你白費心力對我好，真的非常抱歉。」米凱森認為她虧欠了巴喬利爾。明明不會接受他，過了許久卻給他一個壞消息。

　　看著米凱森歉意滿滿的樣子，巴喬利爾沒有出口酸言，反而像早已看穿一切般稀鬆平常。

　　「我早就知道妳喜歡他。」

　　「咦咦咦？這麼明顯嗎？那你怎麼沒告訴我？」米凱森反而一臉吃驚。

　　「照理來說除了妳和臭老弟外，有感知神經的人應該都略知一二吧。連自己的心意也察覺不了，那由別人來告訴妳又有什麼意義？」

　　巴喬利爾將手輕放在米凱森頭頂，平穩地說，「我對妳的好全出於自願，並非刻意討好妳才做的，我付出的一切不認為哪裡白費。」

　　米凱森抬頭正對巴喬利爾的眼睛，只瞅到單純的平靜及欣慰。

　　「反正妳喜歡臭老弟，那我就放心了，因為他是個很保護妳的好男孩。」

　　「你……真的沒生氣嗎？」米凱森驚訝地凝視巴喬利爾。

　　「得不到還在那邊爆氣，是有病嗎？」巴喬利爾要她別擔心，又笑道，「小時候我總是叫老弟他交出我想要的東西，結果他每次都會乖乖讓給我……這次不想跟他搶了。」

　　「但並不代表巴比利爾會看上我呀。」米凱森的笑意仍有些僵硬。

　　「拜託，誰都看得出來，他超喜歡妳的好不好！」巴喬利爾終於掩藏不住白眼，狠狠地給它翻下去。

　　眼前這女人，神經到底有多粗？

　　「咦？我知道他從以前即相當關照我……那時的他，說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我想他才會對我比較好吧。」

　　「朋友？他當然只敢跟妳保持這種關係。他那張笨嘴，怎麼可能懂得對妳講好聽話？」

　　「我以為大家說巴比利爾喜歡我，只為玩笑，結果真的是這樣嗎？」

　　「當然是真的。我相信我對妳的喜歡，絕對連他對妳的喜歡之十分之一也沒有。」

　　「哈，真謝謝你點醒我……那現在該怎麼辦？」米凱森見巴喬利爾對自己的支持，也放下心，諮詢他意見。

　　「看妳想主動表白，或者等他來對妳傾訴啊。但不建議後者，因為要那小子鼓起勇氣開口，妳或許將等到天荒地老吧。」

　　米凱森露出難為情的神色，默不作聲。

　　「怎麼，妳也不敢？啊妳不是話很多？」巴喬利爾對於出口難言的兩人感到十分不解，尤其平常總是樂於分享的米凱森。

　　「如果以開玩笑的口吻我行，但要很認真說的話……」

　　「好吧。既然不敢說，現在馬上把他找來，我幫你們一把？」巴喬利爾願意貢獻自己好以成全他們，嘆了口氣，正要走向大門口，米凱森趕緊伸手把他拽回來。

　　「等一下！我……想親口告白……」米凱森的語氣到後面漸漸虛掉，左右為難，仍希望能靠自己坦承心意。

　　巴喬利爾挑高雙眉，語氣中帶有十足保證，「放心啦，只要妳敢講，他百分之百會急著答應妳。」

　　「好，那我晚上再想想該如何對他說！」

　　正當米凱森獲取信心時，巴喬利爾蹲了下來，忽地展露一抹微笑。

　　「對了，妳說妳想今晚告白？我有個好方法能讓妳的成功率更高，順便確認他是不是真的也對妳有那種意思。」

　　「什麼？還有秘訣？看來你很懂喔，快告訴我！」米凱森眼睛一亮，不但能幫助自己，還可以習得新八卦題材，她樂此不疲。

　　於是巴喬利爾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米凱森則邊驚呼邊點頭。

　　「真的嗎？你確定那樣做可以？」

　　「當然啊……有些方法，可是從喜歡看少女漫畫的杜莉那聽來的欸～」巴喬利爾依然保持和藹笑容，米凱森卻沒看出，那笑意深藏著滿滿邪念。

　　旋即，巴喬利爾心頭猝然閃過一道淡而淺的電流感。

　　「臭老弟，要來了。」

　　他說完沒多久，便有急促的腳步聲從醫務室門外傳來。接下來，木門快速被打開。

　　巴比利爾冷淡的臉龐摻上明顯可見之焦慮，眼神流露一絲憂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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