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M的無以名狀事件簿：可惡童話 - 五、傳說（1）

正是劇場落幕的時間，觀眾們就如受月亮所牽引的海水那樣退去，但那只限於一般的情況，總有不被萬有引力影響的存在，例如留在劇院門前這對違和的組合——JM和莎芙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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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仍呆站在劇院門前，她的雙眼正注視著廣告板上的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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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之下的海岸平靜無浪，無論是天空還是海面都是一片藍，就只有海上飄蕩著的大大小小的泡沫反映著彩色的光芒，這就是海報的畫面了。下方有一行小字寫著「小美人魚」，正是剛剛落幕的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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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就一定要是這樣嗎？」莎芙倫喃喃自語：「這個世界就只有殘酷的現實嗎？為甚麼不可以讓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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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裝作沒聽見她的低語，他只是抽出一根香煙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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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約我看這齣舞台劇了？」莎芙倫還是提出了她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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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送你回去吧。」JM故意不回答：「我的車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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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你說過這不是約會，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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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一定要是約會對象才可以送她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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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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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走吧，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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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自顧自地邁步，不讓莎芙倫有猶豫的空間。莎芙倫亦只有立即跟在他身後，因為她還未得到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不過一路上JM既沒有慢下步伐，連回頭確認一下自己是否有跟上都沒有，莎芙倫實在找不到再開口追問的機會，就這樣一直來到黑色福特前，JM為她打開了副駕座的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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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和JM尚不算熟絡，其實答應JM的單獨邀約已是有點奇怪，還讓對方送自己回家就更加不適合，然而更大的一個問題是JM一直都不說話，沉默的空氣實在讓她受不住，她還有一肚子問題想要問清楚。3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jfM7Pg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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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了十多分鐘之後，JM才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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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劇你覺得怎樣了？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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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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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心中當然已有答案，不然也不會呆在劇院的海報前了，不過她就是不想直接回答，因為對方也一直不回應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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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吧？我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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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是明知故問嗎？但他同時又對莎芙倫之前的問題避而不答，果然是別有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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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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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很不合理，王子竟然錯認是鄰國公主救他的？不可能吧。」JM的視線仍專注在路面之上：「人魚公主既善良，亦甘願為愛付出，她是值得獲得應有回報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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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用合理性去評價一個經典故事好像有點奇怪，但對JM這句話，莎芙倫又實在是莫名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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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為甚麼就硬要安個悲劇結局呢？結果沒有一個人獲得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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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明明不喜歡，為甚麼答應和我一起來看這套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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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一時語塞，這正是她的提問，為甚麼現在會反而變成被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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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你對人魚很有興趣嗎？為甚麼會對人魚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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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莎芙倫並沒有選擇答案的餘地。幸好JM一直也沒在看莎芙倫，她才可以盡情地去想一個足夠說服JM的藉口。因為漂亮嗎？因為喜歡海嗎？不不不，這些肯定都會即時被他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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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因為，」JM說，這時他才故意瞥了莎芙倫一眼：「你是香港來的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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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可以啊。雖然是JM提供的，莎芙倫也馬上順著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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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怎麼知道我是從香港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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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私家偵探，這是我的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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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是在調查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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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你不覺得自己看起來很像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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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以為她發現了JM說漏嘴的情報，便趕緊抓住這個讓他說不出話的好機會。可是對方直認不諱，反而讓她處於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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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猜錯了，」莎芙倫只得馬上否認：「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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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相信你。」JM卻只是一臉淡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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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你還知道甚麼關於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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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多了。你在香港出生，在倫敦長大。你父親是個廚師，在中國餐館任職，就是那家叫Rice Bowl Pavilion的餐廳。至於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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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故意在這兒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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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提過露茜．利索特，就是你說的那個社工，她的服務對象就是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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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福特剛好在紅色燈號前停下，JM轉過頭來，直接看著莎芙倫：「她是位智障人士，我說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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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只得直接回看著JM的眼晴，視線相碰令空氣中充滿了焦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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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那樣。」莎芙倫一連眨了幾下眼：「竟然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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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沒有回話，莎芙倫覺得自己像被獵食者盯著，那種銳利的眼神讓莎芙倫想到猛禽，但更機智狡詐。而這獵食者竟然還不作出任何行動，他是在耐心等待他的目標自己掉進他所設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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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她的智商是比較低，但我媽媽是個善良的人，我不會容許其他人欺負她的。」莎芙倫不得不為自己和母親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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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她的人就是露茜．利索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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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是……」3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4KTK6d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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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猶豫著是否應該繼續這個話題。關於露茜的事，其實她一直也想找人商量，雖然JM是個不知情的外人，不過只要避開重點的話，以這個人的智商，或許可以提供些有意義的意見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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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覺得她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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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號終於變回綠色，JM也把視線從莎芙倫身上轉回路面之上，福特隨他踏下油門而發動。莎芙倫終於舒了一口氣，才繼續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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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跟任何機構聯絡過，是她突然出現說要評估我媽媽的情況，看看可以申請甚麼援助金之類。我們拒絕了幾次，但她就是不放棄，還一直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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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到我們真的打算申請，在中途她卻沒有再來了。就是我無意間聽見她在電話不知跟誰說起金絲雀碼頭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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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簡單了？她並不是來幫你們申請援助金的。」JM說得輕描淡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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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到底要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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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警官先生不是答應了幫你嗎？就是那天在我家那個一本正經的高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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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當然記得，她還好好保存著亞佛烈德的名片。3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H1Id3E1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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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他向你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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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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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解釋清楚呢，」JM卻搶在莎芙倫前面說：「你對人魚的興趣為甚麼會如此強烈，還有這和你家鄉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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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說明的，但你也得告訴我露茜的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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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想了一想，才說：「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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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有一個本土的傳說故事，就是一種稱為盧亭的半人半魚生物，這是少數關於香港的神話，再加上溜冰場上那個東西，我很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盧亭。」莎芙倫說得很急：「就是這樣了。那你可以告訴我露茜到底有甚麼目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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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特的速度卻在此時慢下來，並靠了在路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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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你先告訴我露茜到底怎麼了？」莎芙倫著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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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給出了她的答案，可不能讓JM就這樣，甚麼也不說便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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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莎芙倫旁邊的車窗卻被從外敲響著，使她不得不把注意力轉到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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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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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實在感到意外，為甚麼多恩會在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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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是在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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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M不單解了車門的鎖和自己的安全帶，還越過了莎芙倫去打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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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莎芙倫晚了回家。」JM帶著笑容，向著車外的多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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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送她回家。」多恩雖然這樣說，同時也拉著女兒的手讓她離開車廂：「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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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JM，露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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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社工，她說謊。」3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WjTF1e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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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妙的表情已被收起，JM立即換回誠懇的笑容才繼續說：「很晚了，遲點見，兩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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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還在呆呆地看著黑色福特離去，還是在多恩的催促下，才回到樓上的家中。家門打開時，第一個映進莎芙倫眼中的，就是陽平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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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囉，終於回來囉。」陽平親切地說：「你也不知道你爸爸有多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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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晚了回來。」莎芙倫其實還在想著JM的話，只是隨意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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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多恩則跟在女兒身後，他仔細地鎖上大門。莎芙倫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他有點在意，而且剛才送女兒回家的那個男人，還有他們對話中提到那個名字實在使他感到不安。3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9niSJp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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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真冷呢，晚飯有吃過了吧？如果餓的話我去熱點東西給你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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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口裡說出的話只表達了作為父親對女兒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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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的，你怎麼會到樓下了？」陽平刻意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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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不過突然想要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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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的藉口實在太粗糙，反倒讓莎芙倫心裡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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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抱歉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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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多恩輕輕摟住莎芙倫的肩膀：「你是我的女兒，我不擔心你，還要擔心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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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芙倫亦順勢把頭輕倚在父親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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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你也知道的，就是我們和他們的分別。雖然我是很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孩那樣自由自在地生活，但現在的話，還是得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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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放心吧，我一刻也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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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問一下嗎？」多恩還是決定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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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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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男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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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原來莎芙倫是跟男生出去了嗎？」陽平也和著說，雖然這並不是他關注的重點：「難怪你這麼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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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嗎？」莎芙倫腦海中又浮起了JM那意味不明的神情，一時間也不知該怎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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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JM，是個私家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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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應該比較簡單易明，總不能向多恩和陽平說有魚頭人身的怪物出現吧？莎芙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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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偵探？」陽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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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這個人。他不是前幾天來過餐廳嗎？」多恩的眉頭已是緊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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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就是他了。」莎芙倫不想多恩繼續問下去，便打算轉個話題：「不過爸爸你的記性真好，還認得出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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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們提到露茜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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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莎芙倫並不能成功拉開多恩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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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原來是個偵探，就順道讓她查一查露茜的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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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聽到莎芙倫的話，語氣反而更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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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讓他查的？你為甚麼要調查露茜．利索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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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因為她對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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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查了。立即終止那個委託，不要再和那偵探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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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強硬地命令著，這使莎芙倫很意外，一向溫和的父親為甚麼突然這麼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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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他可能是有甚麼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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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說不能讓他繼續調查啊。」多恩堅決地說：「你想害了你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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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是……」莎芙倫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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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擔心媽媽的事，同樣地我也擔心你一個人行動會遇上甚麼危險啊。」多恩這才轉回作為父親關懷的語氣：「這樣好了，露茜．利索特的事爸爸會處理的，相信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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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特，就是你們說那個社工對吧？」陽平趁氣氛開始緩和，才敢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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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人了。」多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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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止警察，現在還有私家偵探嗎？」陽平接著說：「莎芙倫你就別再亂來了，交給你爸爸來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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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警察了？」多恩立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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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莎芙倫十分清楚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露茜的事我不會管的了，這樣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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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了，那就早點去睡吧，你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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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恩又摸了摸莎芙倫的頭，就像她還是個孩子的時侯那樣。只是現在的莎芙倫，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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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個有自己想法的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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