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山誌 - 第十四章──曾有峰三千

第十四章──曾有峰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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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宋元松這番話太過震驚，還是因為被秋涼一吹，段真、段志二人情不自禁打個顫抖，彼此相視一眼，盡是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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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宋元松淡然的聲音悠悠響起，於二人眼前似出現一道仙人虛影，能摘飛花落葉成劍，相距萬里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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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宋元松一陣生硬的咳嗽。段志眨了眨眼睛，段真已是乖巧地小跑到其身後，十指替他雙肩按摩著：「宋伯伯，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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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松面露舒爽，面上的皺紋都似微微舒展般：「那位崑崙弟子前往南方大澤想要參悟水意，但大澤本是飄渺宗的地盤。意外碰上，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其戰況驚天動地，據卷藏【大澤遊記之我聞】當中，一名文士剛好窺見戰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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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大澤之間，有水龍捲似被天雲所吸，化成幻雨。其勢滔天似末日絕境，卻又如飄渺仙境。想來那必是二人以術法，行走於九天之中交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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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那位崑崙弟子雖然成功斬敵首級，但飄渺宗長老授首，身為東道主的飄渺豈可善罷甘休？幾乎絕大部份弟子傾巢而出，務求斬殺那位崑崙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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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弟子且戰且逃，竟然真逃過大劫，走出大澤境內。當他回到崑崙以後，因於大澤經歷連番生死，更曾與飄渺宗長老大戰、觀其術法有感，創出【斷澤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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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宋元松遙指三千境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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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不算特別高的小山，卻奇峰突起成崖。自有山泉與其流轉不息，形成瀑布。此刻隔得很遠看去，就如一條細小的白巾於境內飄搖，煞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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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斷澤峰】，也是那位崑崙弟子──沈洋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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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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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二人早就知道三千境的故事，此刻也情不自禁聽得悠然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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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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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境，曾經是崑崙的三千境。或者說，三千境的前身便是崑崙。連綿無盡的山野，便是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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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坐於坡道看著身前高低起伏、儼然無盡的山丘，似乎隨著宋元松的聲音穿越千年，回到那個數以萬計弟子行走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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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聲、劍聲、讀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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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萬年的無上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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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乍涼，二人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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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人影與聲？只有空空如也的連綿山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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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如此，光是想像便足以讓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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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志不由得顫聲道：「一峰之主，便足以斬殺飄渺宗長老。崑崙有三千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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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宋元松微笑：「所以崑崙便是世間最強的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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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年前的世界，對於只有十多歲的少年而言未免太過悠遠。但從宋元松的故事，還是令二人心生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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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元松那句話說漏兩個字──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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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種種過往，便稱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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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今世間最強宗派，還真難以比較。畢竟道法萬千，如符宗名門【歸真靜齋】、水行法門的【飄渺宗】、火行的【烈陽宗】，更莫說劍宗【法劍宗】，凶厲至極的【天字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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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敢言哪門哪派才能登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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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宋元松的故事，還是徹底改變了兩名少年的人生。蕭笑笑沒有教過他們修行、宋元松也沒有，真要說的話，他們代考的那些外門導師倒更像他們的修行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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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為他們修行之師，是宋元松的故事，以及故事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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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卷藏、野史、遊記、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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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主人翁，便是他們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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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修行方面向來都是段志決定方向，但他也是從那些故事當中採其精華，然後遵循。例如修行當欲速則不達、例如不應盲目聽取師長指導，而是當走出屬於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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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宋元松所說的故事，大多圍繞著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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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崑崙在兩師兄弟的心目中，擁有超凡想像的重要性。也是為何兩個出身於山野間的少年，卻是雄心壯志想要拜入崑崙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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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二人代考無數，也代表天下有無數劍宗願意收二人入門。但哪怕現今崑崙已然沒落、淪作世間萬千劍宗之一，二人仍然心生嚮往，願只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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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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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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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松又笑著與二人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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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師兄弟仍然靜靜地坐在坡道，看著眼前三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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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看著某座曾聽說過的山峰，還是剛才宋元松故事裡的【斷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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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有時以凝，有時以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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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澤，便即為斷水。水無形無相，如何能斷？而以斷澤為名，足能遙想當年那位峰主立於峰頂、相隔萬里睥睨南方大澤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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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像，便令他們充滿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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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視一眼，均沒有吭聲。只是彼此眸底的堅定與狂熱，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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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拜入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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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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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三千境偏野小村裡，兩師兄弟的生活可謂枯燥乏味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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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練劍、種田、練字、切磋、受傷、療傷、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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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不離這個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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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練字，無數孩童視若蛇蠍，但段真卻是樂之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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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種田靈植，更是被視作勞累雜活，但於段志而言便是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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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快與否、值得與否，還真得看當事人的觀點與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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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這樣，他們自風沙劍宗回來至今已是月餘過去。兩師兄弟仍然是修行、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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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秋末將至，代表隆冬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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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二人均露出喜悅之色，在田野間奔走。因為段志的劍藤終於成熟，迎來收成期。不單止他們，就連陳伯也過來幫忙。他看著遍地劍藤不斷堆於籃子裡，也是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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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難養的劍藤，一般靈植夫頂多分部份空間來養這玩意、其餘都去種些容易生長，值錢的靈植。但這在段志對劍的偏執、甚至堪稱執拗之下，竟然盡數生存並收成，可謂無比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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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眼前歡快的兩名少年，面上笑得更加燦爛。

以下廢話不算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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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好像許久沒有與大家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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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也很簡單，一來是因為太久沒連載啦哈哈哈！二來是如我一直所言，很多事情想留在故事裡交代。當中包括很多我對世界的看法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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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次也覺得事情太多、太大，也想跟大家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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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想說的是俄烏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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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別的國家打仗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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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這觀點，我認為是不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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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往往是牽一髮動全身。就像當年疫情爆發，誰會料到直接令兩年停頓、席捲全球？

說說打仗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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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在其位，謀其政。那些大人物、國家領袖，他們要打仗嘛，自然有他們自己的原因。在這方面，我小人物人微言輕，自然不會過加評論。所以我說的，只能以小人物的身份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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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受苦的，往往都只是老百姓。

烏克蘭人拾獲戰死俄軍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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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大人物寸土必爭、領土完整……云云之說，對於大部份老百姓而言只是廢話。因為他們很多都只為求安居樂業，三餐溫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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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我的立場，認為世界最好就不要有戰爭。只是我如此天真的想法，也只能在此跟諸位看倌廢話廢話罷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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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為何俄烏戰爭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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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大家也知道，最近俄羅斯久戰卻攻不下烏克蘭，已有點憤怒、甚麼惱羞成怒開始威脅使用核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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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武，這可不是講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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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各位也聽說過──若世界有第三戰大戰，相信便會是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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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也有可能不會再有第四次大戰。那時，世界還存在與否，還是未知之數呢？既是如此，身處於這個世界上的你我，又豈能事不關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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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退後十步說，縱然俄羅斯不動用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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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世事最怕就是起了個先頭，當烽火一起，誰知道下一個輪到誰？以現在來看，很多人在想的大概便是中國與台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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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事情總是互相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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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對世界保持關注、不讓自己成為一個冷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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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沒有採取行動、不加以理會，但至少你不能成為一個──不知道這世界在發生甚麼事情的人。

當然也有不少人因為「我的訴求就是上班」而令自己變成一個溫吞盲從之人，當世界的巨輪捲來，只能無力承受。像現在疫情爆發，政策朝令夕改至今，已然完全失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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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決定政策的人，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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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想要反對的人，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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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位黎先生還有否對上班的訴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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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多謝各位看我的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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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各位，不要讓自己淪為世界巨輪中一個麻木的小齒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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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納粹抓共產黨人的時候，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kl4C36aX
我沉默，因為我不是共產黨人。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hxvKuc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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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抓社會民主主義者的時候，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gIChjgEWp
我沉默，因為我不是社會民主主義者。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yltvSQv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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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抓工會成員的時候，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GqMXAj7p
我沉默，因為我不是工會成員。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I5xUJx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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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抓猶太人的時候，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rNOeduZs
我沉默，因為我不是猶太人。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0fpPw77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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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當他們來抓我時，2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UVP2dzOR
再也沒有人站起來為我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