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魂 - Ch20 靠近的覺悟

這是修讀時尚造型的學科，來得這裏的人不是有着其對時尚觸覺的天賦和敏感度就是有着相關行業背景的天之驕子。這麼說來像白悠嵐和顧芷柔出奇地離群索居的，都是披着簡約平凡衣着打扮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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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小看衣着的魅力和絕對的優勢，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在這個行業的人更多的是以貌取人之輩，若是像顧芷柔這樣無權無勢的普通人多數都會被人排擠和遭到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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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班房裏看着熱鬧的氣氛卻是有意無意地避開某個角落裏的人，大家就像心照不宣似的都沒人打算走近打破這一片平靜，就因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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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被利用的價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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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是樂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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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個普通人此時卻安靜地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手托着頭微微斜看窗外的風景顯得格外乖巧恬靜，樸素的臉上沒有胭脂刻意營造的血色感因此總是蒼白且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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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遙望着她的側顏，艾情則柔聲笑道：「有這麼好看到都不捨得離開目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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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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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裏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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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悶聲道了一句是卻引起一聲低笑，笑中帶着些微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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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嵐啊，難道你就看不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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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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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社會的縮影，永遠都是冷漠且公利的。」她淡薄的唇把這一字一句說得如此平淡無奇又像極是她對世界一如既往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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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中一向表現鮮明對比的階級觀念，好比一些人同樣是剛畢業後對前景充滿向往的人見着同一份職業，既使有同等的大學學歷卻因為不是三大的學業背景而遭人無情刷下履歷表的結局，連面試的機會也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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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就知道這些總是高高在上擁有無上權力的人是怎樣玩弄操控這些無力反抗的弱者，越是卑微越能取悅滿足他們丑陋的内心。」艾情說着意有所指的看向奧斯卡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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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知道這些道理，無論在哪個世界生存都是離不開弱肉強食的定律。她沒有看那些總是被阿諛奉承的權貴臉上的表情有多滿足這些虛榮感，她只在乎如何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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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正說得興起，回頭時已看見白悠嵐正站在顧芷柔身旁，顧芷柔聽到有人叫她一時間彷彿回到被霸凌的時候身體莫名感到一陣冷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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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眼睫輕輕顫抖着回頭向上望才愣了一下，白悠嵐用柔柔的微笑回敬着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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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芷柔也只有一刻的愣住就很快淡然地說：「不用了，我喜歡一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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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聽着眨了眨眼，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人被拒絕了但也不惱她的反應，「也許有些冒味但是你應該還沒有分組吧，功課要求都需要分組完成的，剛好我們差一人也只有你是單獨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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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你願意不願意都只能選加入啦，畢竟其他人還不一定想要你呢，這話只在心裏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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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芷柔這瞬間感到無語但也有一點感動，她知道這個人願意早一步開口讓她進組是為了免得她自己一個落得無人問津的尷尬局面，最後她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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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只是笑了笑就招手叫她一起來，顧芷柔卻拉住了她的衣角，這一扯讓白悠嵐回頭看她此時有些局促不安，她說：「你就不怕我拖累你們嗎？」，然後看班上其他的人都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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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好怕，都一個組的人有什麼不能一起分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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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又說：「你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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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芷柔聽她一說就沉默了，她發現自己這一刻想不到可以說些甚麼，因為她的話深深地觸動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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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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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一切都只有她自己一個承擔着，也沒有人主動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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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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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看着剛才發生的一切顯然還未回過神來，但顧芷柔看過來時，她也是發自內心的表示歡迎，那雙眼裏沒有一絲鄙夷和假意，「歡迎加入，真是太好了以後可以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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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只有我們倆做這些研究根本就是別人壓力的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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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她手上的東西還給了她的主人，顧芷柔看見此物時有點驚訝，白悠嵐卻搶先說：「之前有一次在升降機前巧遇你剛好出來，你掉下的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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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忘，我到處找過都看不到還以為以後都找不回來了。」顧芷柔接過照片，眼神複雜的看了她們一眼，然後很快就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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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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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笑着搖頭，「你已經謝過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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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也是一起笑了，「都是朋友別總是謝來謝去的，多生疏啊！以後叫你芷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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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顧芷柔有點被艾情的笑容照得紅了臉，心跳漏了一拍，很温暖的笑容…讓她想到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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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突然說着自己把下一課要帶的功課漏在白悠嵐的儲物櫃裏，同時向白悠嵐打了個眼色。白悠嵐歪頭看她時一臉疑惑，然後她扯着悠嵐出去課室外走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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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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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顧芷柔是為什麼轉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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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想着是要自己猜嗎？然後又覺得艾情不會這麼無聊為了這個問題而撒謊拉自己問話，就試探道：「裏面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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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看她一臉無知的樣子忍不住反了個白眼道：「你不知道！？這事早在昨天就傳開來了，要不然她怎麼會第一天轉過來就引來這麼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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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嵐這才醒悟過來，怪不得她說怕會拖累她們，「所以是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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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班上有兩個不能惹的人，而顧芷柔一直都遭到霸凌沒說直至昨天卡西迪經過剛好撞破才得以有所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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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少有地這麼認真嚴肅地跟她說話令白悠嵐有點不適應，「那麼她現在轉班了，難道這些人還要咬住她不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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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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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要護她就要有跟她們作對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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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你不用太擔心，再說我父親是律師若是她們做出過份的事情來那就正好讓她們嘗試一下撞板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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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情沉默，她望着白悠嵐的眼神複雜難懂，充滿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這一眼像是千言萬語盡在其中卻無法盡數傾倒而出的無奈，到最後只是回復了她一往温柔的神情，語氣帶着無奈的道：「希望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這不是你我想看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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