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同人—紅葉相思 - 曉的調查任務（二）

「帕克，能找到嗎？」卡卡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迫。

「我在努力找了。」帕克動著鼻子到處嗅了嗅。

大約半小時前，卡卡西將帕克在水之國的樹林中召喚出來。當帕克看到卡卡西時，有些驚訝。

牠已經許久沒有在卡卡西臉上看過如此擔憂的神色了。

啊，果然，事情又跟那ㄚ頭有關了。接收到命令後，帕克便盡自己作為通靈忍犬的職責，把能嗅的地方都嗅了遍，只是氣味斷斷續續的，因為濕氣而難以追蹤。

過了半晌，帕克忽然抬頭：「卡卡西，這裡！」

一人一狗，快速動身。

「血的味道變的濃厚了。」在樹木上移動時，帕克說。

語落，帕克感覺到卡卡西的情緒變了。變得更加沉重。

「唉，真是，我可沒說需要幫忙啊。」以水龍彈之術將眼前的女子擊倒後，鬼鮫朝著不知名的方向說。

「很遺憾你不能再繼續享受戰鬥帶給你的歡愉，不過你也已經傷痕累累了。別忘了，我們可是有正事在身。」面帶漩渦面具的男子不知從何冒出，原本尖細的聲音在此刻變的低沉，一本正經說道。

「真是沒耐心的傢伙呢。」鬼鮫咧嘴笑道，舉起鮫肌。「那我就快點解決她吧。」

「等等！」面具人忽然喝止準備揮刀的鬼鮫。「這術式……」

躺倒在水池中央的金髮女人，因為中了幻術後又被接連攻擊，失去意識。鮮血隨著背上的傷痕不斷流出，在水底如輕煙散開。

令人在意的，是浮在水面上的身體，此刻正被霜冰逐漸攀上。

葉爾門氏的死前術式嗎……原來不只是普通的冰遁忍者。面具下的眼漸漸瞇起，透著思索的味道。在這裡殺掉的話，恐怕太可惜。

面具人的手才剛抬起，便發覺不對勁。幾隻帶著起爆符的苦無向兩人射來，在空中引起爆炸。

「砰——」塵煙迷了視線，兩人身上的衣服隨著爆炸引起的風產生飄動，他們下意識地以手擋住臉，做防禦狀。

「水遁‧水龍彈之術！」趁其不備，水做的巨龍出現，衝破塵煙，攻擊兩人。

面具人在瞬間虛化了自己的身體，讓水龍穿過。鬼鮫則沒那麼幸運，沒想到會有這一招，便被水龍沖走，引起巨大聲響。

面具人看向鬼鮫被帶走的方向，驀地，感知到一股氣息，他再回頭看向葉爾門氏所在的位置時，一雙手已經將她攬起，出現在面前的是一黑一紅的雙眼，帶著肅殺。熟悉的銀白色髮張狂地飄動。面具下的眼睛不禁詫異地睜大。

旗木卡卡西。

殺氣的感知僅僅是一瞬間的。卡卡西利用爆炸和水龍彈造成的視線障礙及空檔，以水面滑行的方式來到面前面具人面前，在須臾之間將楓抱起後便又急速往另一個方向去。時間短暫的令人反應不及。

反應過來時，身影早已消失在瀰漫的煙霧中，連氣息都消失。

「可惡！」面具人咒罵了聲。被聲東擊西了！

他欲追上，絕忽然從旁邊的樹上鑽出：「另一邊有狀況喔。」

面具人看了絕一下。

另一邊有狀況啊……嘛，反正也不急。

葉爾門氏，來日方長。

樹林中，兩道身影迅速閃過。

「楓玥！」卡卡西往懷中的人身上灌注查克拉，以解開幻術。「醒醒！」

「卡卡西，ㄚ頭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帕克說。

楓的身體是濕的，雙眼閉著，對卡卡西的話毫無反應，顯然是完全失去了意識。她身上的冰霜消褪，但他仍能感覺到血液的溫度不斷往他的手臂上浸染。

「目前敵人似乎還沒追來。」帕克說。「等等趕緊找個地方幫她處理傷口吧。」

「啊。」短短的音節，卻仍能聽出聲音中的緊張。卡卡西簡短回應後，加緊腳步。

驀地，他感覺到懷中的動靜。

「卡…卡…西……」沙啞的嗓音喚著他的名字。女人虛弱的鼻息溫溫地吐在卡卡西的頸窩。

卡卡西低頭一看，楓的雙眼顫了下，接著緩緩睜開。

醒了。

眼神中的緊張感漸漸消散。

「沒事，我在。」卡卡西說。

與年少時一模一樣的字句。

楓的眼神空洞，但仍能感覺到熟悉的氣味在騷動她的嗅覺，體內的查克拉似乎也相呼應著早已熟捻的氣息。

溫暖。安心。

她輕搭在卡卡西肩上的手緊了些，臉更往他的頸窩埋進。

卡卡西感覺到了懷裡人的顫抖。

上一次她這麼緊緊抓著他，已是離開前的事了。從她回來後，她便沒有主動展現過她的脆弱。卡卡西將擁著她的手稍微收緊，讓她更能在他懷裡取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顛簸沒有繼續，楓濕冷的身體接觸到了石子地。卡卡西要將她放下，她卻沒有鬆手的跡象。

「我得先趁敵人追來前幫妳處理傷口。」卡卡西安撫道。

最大的傷口在背部，他幫她處理會更快。

似是被點醒了什麼，楓才輕輕點頭，放開緊抓卡卡西肩膀的手，抽離他的懷抱。她的頭一直低垂著，令人看不清表情。

鮮血仍不斷從背部的傷口汩汩流出。楓背對卡卡西坐著，將馬甲褪下。暗紅色已經渲染外衣的整個背部。她接著解開外衣。外衣褪去時，背上的橫口顯眼而深刻，鮮血不斷在冒出。這一幕映在卡卡西眼裡，多了一絲心疼。

「喂，卡卡西，快點……」從卡卡西背後的樹叢出來的帕克止住了聲。

楓褪去了上半身的衣裳，裸露的背部對著卡卡西。卡卡西則面不改色地替她纏上繃帶，勉強止血。

兩人離得很近。

雖說卡卡西從頭到尾都是盤腿坐在楓的背後，將繃帶纏到前面時是由楓接手，接著再由楓繞過胸前後接手回去給卡卡西，但男女畢竟授受不親，帕克突然看到這種曖昧不清的畫面，多少也有些驚嚇。

牠還是先回後方站崗好了。

「好了。」卡卡西說。

「嗯。」楓輕聲應道，並緩緩將衣服穿回去。

忽然，她問，氣若游絲：「卡卡西，你怎麼在這？」

卡卡西的聲音斥著擔憂：「我聽到了綱手大人交辦給妳的任務。」

果然，那一陣微弱的氣息是他。她的唇角勾起一絲苦笑。火影辦公室的隔音真爛。

「這個任務，太危險了。」卡卡西說。

這個任務，太危險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她的眼眶不爭氣地泛紅。

「那你這傢伙來做什麼？」她強忍哽咽道，「這麼危險的任務，你怎麼可以說來就來？」

楓仍舊背對著卡卡西，頭低垂著。

「我放心不下妳。」卡卡西說。「所以，來接妳回去。」

好像，聽不見風吹的聲音，也聽不見蟲鳴的聲音，就連周圍的背景也漸漸褪去。整個世界，只剩卡卡西的聲音迴盪著。

暖意如小溪流淌進心裡，又似冬襖包裹著她，令她濕透了的身體感受不到一絲的冷。

就算叫他放棄她，他卻還是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為了我這種人……」她聲音顫抖的開口。「明明是我逃走了，是我一直這麼軟弱，把你推開，擅自蜷縮在自己膽小的世界裡，裹足不前。就像那個女人說的，我一事無成還拖累別人，你為什麼還要來救我！」

她根本不值得他這麼對待。

心裡被揉捏似的酸澀在此刻勝過背上刻骨的疼痛。水氣漸漸凝成一滴滴淚珠，像是對她的壓抑無聲的反抗，緩緩地爬上眼眶。

記憶的書櫃像是被哪個調皮的孩子翻動，讓所有藏好的書頁都散落了一地，那些如傷痕般深深刻畫在腦海裡的字句一一湧現。

——妳知道，被另一個人帶走全世界，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她知道，她都知道。

自私地為了無用的安全感，將自己放在微小的位置，說服自己她其實沒那麼重要。

但其實她都知道的。她，已經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為了不要受傷，所以將他人拒於門外。明明當時也想多依靠他一點點，卻在看到琳的墓碑時躊躇，在聽到團藏的一句話就退縮。

——那尹怎麼辦？誰來為尹報仇？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又如何說得出，她承受的，自始至終都是她的自責。她逃走了，像個膽小鬼一樣。

就像在卡卡西家一樣。

——恨我，討厭我，都好。

因為一點挫折就變得破碎，其實放棄她的，一直都是她自己。

愧疚、悔恨和自我唾棄，如濃重的雲霧般在此刻悶的她窒息。

水滴自髮梢點點落下，埋沒在她的影子裡。楓擺放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然後不斷緊縮，再緊縮。

「妳不軟弱，只是太脆弱了。」卡卡西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妳只是脆弱的只願用偽裝去保護自己，而不讓任何人看見妳的無助。」

接著，他失落地垂眸。

「但難道對我也不行嗎，楓玥？」語帶懇求地喚著那最親近的名字。「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看在妳也看過我脆弱的一面的份上……我也不行嗎？」

不要用這種語氣，卡卡西……

明明都是她太固執，把倔強當自尊，用灑脫做偽裝；都是她太害怕又太要強，才會害的他這麼受傷，為什麼現在卻是他這麼放低姿態在問她？

這樣，她真的會忍不住，再在他面前哭的。

肩膀不停地顫抖，心裡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剝落，讓光線照進她的眼裡。

幻術世界中，她的過去被一一翻開，像是誰見不得人的秘密在眼前一頁一頁被攤開朗誦，又像是誰將鏡子打破，只留支離的碎片倒映她蒼白狼狽的臉色。最後只要一閉眼，就能看見那個絕望又孤獨的銀髮少年，怨憤的看著她。

可是睜眼，他的臉龐卻近在眼前，滿溢著溫柔。

就像現在，他的聲音，如透過樹葉縫隙撒落的陽光，帶著隱匿的溫暖。

可是那樣的溫暖，真的屬於她嗎？

「喂，卡卡西！我可以感覺到敵人要追來了，趕緊走吧！」帕克的聲音驟然響起。

現實，是刻不容緩的，沒能等到她的下定決心。

「嗯。」卡卡西說。接著視線放回楓的背影。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仍是年少時熟悉的姿勢。

以她現在的傷勢和狀態，卡卡西背著她移動會是更快的方法。楓明瞭點頭，將躊躇的情緒收回微紅的眼底。

在爬上卡卡西的背上時，她聽見低低的聲音傳來。

涼風徐徐吹過他銀白色的短髮，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堅定的語氣令人安心。就像是無論周圍有多麼黑暗，身旁都會有人那樣的安心。

「不要害怕，我會等妳的。」他說。

卡卡西背著楓在樹木間飛躍，帕克一狗當先，在前頭帶路。到了船上就安全了。

一路上安靜而警覺。

前方帕克的鼻子忽然抽了抽。「卡卡西，敵人的氣味變近了，從後面來的！」

卡卡西和楓的臉色瞬間凝重。楓將感知能力專注於後方。雖說不是感知型的專門忍者，但跟著玖辛奈修練的期間，也有想辦法培養這方面的能力，所以她的感知比普通的戰鬥型忍者還要敏銳一些。

緊張的氣氛壟罩著。忽然，楓睜大眼睛，拍了下卡卡西的肩膀：「卡卡西，來了！」

語落，一股氣勢如爆破後的狂風襲來，從樹下吹起。帕克和卡卡西各往一方跳躍避開。

「啊呀，又見面啦……」鬼鮫舉著鮫肌咧嘴笑道，「旗木卡卡西。」

鬼鮫的臉上是一貫的自信與戲謔。他原本只是來追擊這個血繼限界者的，沒想到還能遇上聲名遠播的木葉第一忍者。

「卡卡西，放我下來。」楓低聲說。

卡卡西猶豫了一秒，照做。雖然不放心，但如果不這樣做，沒辦法戰鬥。

「躲在我後面。」他將護額上推，擋在楓的身前，一黑一紅的雙眼透著不知名的決心。

看卡卡西迎戰的姿態，鬼鮫興奮地將鮫肌指向他：「上次被鼬阻止了，這次就好好打個痛快！」

剛剛竟然敢用水龍彈之術偷襲他。

「就讓我看看，拷貝忍者的實力吧！」3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KUeR0F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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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火影辦公室內，一陣不知名煙霧冒出。

綱手看過去，一隻沙皮狗坐在窗台上。是卡卡西的通靈忍犬——帕克。

她瞇起眼睛。

看來，還是出事了。

背上的傷劇烈刺痛。

這個鬼鮫真是個怪物，被卡卡西攻擊的同時還能分神「獵捕」她。楓蹲在樹葉後面大口喘氣，想。那樣的眼神，分明是想在這裡擊殺他們兩人。

卡卡西用了幻術，可是拿著鮫肌的鬼鮫根本不吃這招。只要鮫肌還在他手上，就會傳輸查克拉給他，這樣根本無法透過使鬼鮫查克拉穩定來維持幻術。

這樣，他們根本就逃不出去啊。

怎麼辦……不能在這裡拖累卡卡西……

楓垂眸。

一直一直，都是她太懦弱了，才會拖累卡卡西。拼命修練忍術，拼命與凱和卡卡西對練，說什麼變強就能守護，就能靠自己活下去，卻連冰遁都不敢碰，怕用了就是對尹的背叛。

畢竟，他就是因為她而家破人亡的。

——妳，是葉爾門氏嗎？

大蛇丸陰沉的聲音仍迴盪在腦海裡。連尹最後，都為了這力量而死。

所以直到現在，用了冰遁她都會做惡夢。

流浪的那八年，回到葉爾門家的遺址也不過是讓自己的查克拉不要失控罷了。對她而言，這份血繼限界滿是痛苦的回憶，所有與之的連結，都不過是為了最消極的打算。

「呃……」背上的疼痛漸漸蔓延到全身，楓的表情變得猙獰。

「躲在這邊就真的像只小老鼠呢！」鬼鮫的聲音突如其來。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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