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緣 - 決心（三）

「幹嘛？你怎麼了？」柳凌雲湊近一步，他下意識撥了撥夜忘雪的頭髮。

他一愣，而後握著柳凌雲的手揚笑。「無事，我方才⋯⋯在想你。」

不知道這話是不是故意的，柳凌雲往後退了一步，手也抽了回來。

「⋯⋯」夜忘雪的笑容逐漸拉下，夷平了嘴角。「我們是去找仙師，還是找魔將軍？」

「找師尊吧，太久沒過來了，好奇怪。」

「好。」

⋯⋯

魏如夢單膝跪地，喘著，笑著。

他早已頭破血流，也早已疼得咬緊牙關，可是他沒有放棄。一旦看到對方身上有和自己一樣的傷，他就滿足了。

魏如夢想，若是當了師尊就要有這樣的覺悟，在徒弟無法應對時，師尊就要挺身而出。不是因為年紀比較大，是因為既然選擇收徒，就該永遠本著為人師表的心態，永遠要記得，一天一天長大的徒弟，是你一手教成的，是你一生的牽掛。

「唔⋯⋯」他吐了一口血。

「師尊！」柳凌雲在離他十公尺遠的地方大喊，他頭一次見師尊狼狽模樣。

夜忘雪也是一驚，魏如夢沒來得及阻止，他便傳了音。『魔將軍，求速速前來。』

而另一邊，莫楊收到了消息，立馬就想到了魏如夢。他再也顧不得那麼多，拔足便離去。

中了圈套也好，就這樣死了也罷，至少他要見到魏如夢。

柳凌雲奔了過去，他沒空管一旁的男人，伸手去撈師尊的身子。「師尊你怎麼了⋯⋯」

「⋯⋯別哭哭啼啼的⋯⋯」魏如夢嚥了一口血，喉間腥甜。

「嗚啊⋯⋯我不哭了，師尊⋯你怎麼了？」他抹了抹淚，鼻頭酸處依然清晰。

夜忘雪伸手去攬柳凌雲把他帶開了些，怕他亂拉亂攬讓魏如夢的傷更加嚴重。

「夢夢！」莫楊也在此時趕來。他即時停下，肉眼可見的慌亂跑過去。

男人瞇了瞇眼，盯著眼前一一關心魏如夢的人，突然心中一絲絕望。他受了傷，沒有人搭理。

「你幹嘛這麼傻？」莫楊跪在魏如夢身側，他伸手拭著對方嘴角的、額頭的血。

柳墨親動了一下，他緩緩睜開眼，看見那麼多熟人便要開口，在見師尊狼狽倒地後默默合上了嘴。他抿了抿脣，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夏芃言醒來時和柳墨親差不多反應，只不過他攬了攬後者的肩。肩頭帶著薄繭的大手拍了拍，像是安慰。

男人闔上了眼。

幻象這一關，他們也算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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