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快穿日記 - 第二章飛天歸位的天伎（2）

東北。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qgTlMTV0

偏遠的嘎查村落。

樣式古怪的尖頂屋子。

內壁上掛上獸皮畫，色彩亮麗的氈帳，上面滿是馬紋及太陽紋。

端坐中央的人面容輪廓分明了，顴骨與鼻樑很高，大嘴薄唇，白髮中隱見幾縷金色，塗滿花紋的臉上也掩不住一雙碧色的眸子，臉上刺紋特顯了凌厲的表情。

衣著與其他村民的衣著樸素不同，他上身赤裸，肌肉凸起，粗壯健美，腰間纏巾下是款式奇特的褲子。

一看就知是祭祀的身份。

女人百無聊賴，一臉坦然。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見到祭祀就下跪。

女人直直的看著祭祀，祭祀也是不閃不避的迎上她的雙眸。

兩雙暗碧色的眸子對上。

良久，祭祀笑了。

「有了你，我的力量……」

此時，外面一陣吵鬧，然後有人來報。

「祭祀大人，時辰到了。」

祭祀「嗯」了一聲：「給我牛筋。」

女人正自顧的環視著屋裏的壁飾，可也沒有錯過祭祀與來人的對話。

女人：這村子很奇怪，這屋子也很奇怪，這裏的氣味也很奇怪，有種淡淡地臭腥味。

不過，這人怎生讓人這麼討厭？

正思量間，祭祀已用牛筋結結實實的把女人綑住。

粗糙的大手摸上人女人的眼睛，沙啞的聲音響起：「從天而降、碧眼、黃髮，你跟那人是一樣的吧？」

陰惻惻的聲音，讓人雞皮疙瘩，可卻沒有嚇到女人。

三天前，村子的上空突然出現一團迷霧，當迷霧散去，一絲不掛的女人就在那懸空而立。澄澈透亮的眼睛注視著因大駭而跪拜的眾人，眼神坦蕩得讓人無地自容，無悲無喜的臉容讓人無端心生敬畏。

然後，祭祀以上賓之禮待之，除了不容她步出帳子外。

遭軟禁的女人無法言語，也似乎沒有不滿。

+++++

篝火映照中，鼓聲起，人影晃，肢體以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動著，舞者以身體編織著一幕幕的古老傳說，在火光冉冉中將讚美與祈求獻予西天之神。

祭祀坐在主位上，面前躺著五個身體畸形的孩兒，最大不過八九歲，最小的出生不滿七天，全都昏迷著。

口不能言的女人已被洗淨，腰上圍著彩羽，下身是寬鬆的束腳長褲，上身光裸著，卻不顯猥褻，臉上一片漠然，反添一分神聖。

她坐在祭祀身邊、五個昏迷的孩兒呈月牙然置於她身前。

孩兒各有缺憾，或雙足併攏如魚尾、或生有兔唇、或雙生連體，女人看了一眼便失去興趣。

無視祭祀與孩童，她盯著篝火方圍著起舞的男人女人們。

折旋剛勁有力，舉手、蹈足、嗔目、頷首皆呈殺縛之勢。整支舞蹈都表達出從天而降的威懾與殺機。

祭祀開始唸唸有詞，是一串串音節古怪的語言，並非中土語言。

女人聽到祭祀的禱詞，斜眼看他，然後又轉頭看著篝火旁的祭舞。

漸漸地，女人的眼睛染上驚訝。

祭祀的禱詞，說了一個故事。

女人來到二次元考察，卻可從表象看出本質。祭舞表達的是另一個故事，一個被刻意隱藏著的真實的故事。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rMAKLyju

這是一個護法神八部眾之一，司天伎之位的乾達婆的故事。

祭舞中段，所有祭者的衣衫褪下，開始兩兩交合，然後交換對象再行交合，周而復始。

於是，女人驚了！

祭祀的聲音停下來，陰惻惻的說：「帶上去。」

幾個昏迷中的孩子都被帶上前去，祭祀上前，不知在哪摸出一把匕首。

「喀擦」一聲，凶光一閃，其中一個孩兒的脖子冒出一道血線。

匕首繼續翻飛，幾個孩子相繼斷氣。

旁人一湧而上，爭相從那新鮮的傷口中接著泪泪而下的腥紅液體！

入口的温熱讓眾人沸騰，祭祀的手一翻，正待卸下孩兒的胳膊！

女人一看就懂了：東胡各部眾是有分食人肉的習俗，且深信吃掉強者的血肉能帶來神秘的力量。

與此同時，在眾人的起鬨中，女人也被架著到了祭舞者的範圍內，只是被綁著的雙手緊攢著，怒火燃燒到極點。

這些人！怎麼敢？！怎麼敢？！

這些人！竟想分吃她他！喝光了她的血！

很好！

碧色的眸子開始爆出金光，然後綁住她雙手的牛筋寸寸斷裂！

祭祀察覺有異，立刻開始唸唸有詞！

女人怒氣更是高漲！重獲自由的雙手一揮，一陣狂風襲來。同時間纖足在地上劃了不知甚麼東西，然後有節奏的踏起輕盈的步子，在人群中穿插起來。

雙臂不斷擺動，雙手各自做出拈、指、點的動作，姿態輕盈卻是滿含殺機，手指一個動作，身旁的人不是眼睛被剜掉，就是關節被敲碎，再不然頸骨斷掉，殺傷力十足！

最詭異的是，她腳下不定，踏著踏著，竟踏在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的聲音始起彼落，有人開始高聲向祭祀求救。

「祭祀大人！快降住他！」

「祭祀大人！救命啊！」

也有人對她破口大罵：「我們村子與你何仇何怨？！竟如此歹毒要我滅族？」

「早知就不收留你！」

祭祀大人的唸誦聲更響亮了。

女人心想：這祭祀怕是以為自己唸的是降魔伏妖咒吧！

其實她想的沒錯，祭祀所唸的與那人在千軍萬馬之中唸的是一樣的。那人一唸，千軍萬馬都瘋魔了，而那人則閒庭信步般從容走出來。

當時的祭祀以強大的記憶力背下來，雖然一個音節都聽不懂，但卻是作為祭祀的傳承傳下來了。

不過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是怎也奪不走的！

女人舉手投足間皆充滿力量與美感，眨眼間血流成河，暴力美學剎那到達巔峰！

眾人的求饒聲、呼喊聲逐漸消減。

女人也在廝殺中衣衫盡散，最後一旋身，化成一道龍卷風，四散的肢體零落標註了一個部落的滅亡。

女人挾著龍卷風，想要御風遠去，卻中途體力不支而掉下來。

這個能以歌與舞通神的世界很好！

+++++

哦，她正從空中急墜而下。

唔，身子是裸著的。

「蓬！」的一聲巨響，女人重重跌在樹冠之上，又滾落在枝椏上，繼而落入矮叢中，最後跌倒在泥地裏，滾了一身泥巴。

「你是誰！？」

聲音清靈，宛若天籟，然後是漸近的腳步聲。

女人還未從高空墮下的失衡感緩過來，也未有反應要遮蓋赤裸的身軀，怎麼跌下來的就怎麼趴著，只微微側頭好更容易看到來人，除了被摔痛的神色，就是坦然。

她是誰？

對二次元來說，她是虛空無中生有的，沒有名字，但是……

「……」反正她開口了，也發不出聲音。

慕容獻皺皺眉，這人氣弱柔絲，聽得不甚清楚，可是是女聲無疑。兒？而？已？洱？爾？

「洱？這位洱……小姐？……」

可是他已無需再說了，因為女人已經暈倒過去了。

雖然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可慕容獻不是個冷血的人，解下外袍蓋著洱，這才往外喊。

「來人！」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慕容公子！」

於是，女人在昏迷的情況下，就被薛將軍帳下客卿慕容獻救回去了。

「獻啊，你這撒個尿還撿著個女人啊？」

「將軍放心！獻會稍後會尋個人家把她安置下來。」

薛萬徹無可無不可的。

「總是不能丟下個重傷的弱女子的。」慕容獻低聲說，語氣無悲無喜。

薛萬徹聳聳肩：呵！

慕容獻只當不見，回了自己的行軍帳子。

隨軍的衛大夫已經給洱匆匆把了個脈，此時向慕容獻道：「慕容公子，這位姑娘大概沒甚麼問題，只是耗神過度。」

衛大夫遲疑一下，又道：「大人，這女子似乎不能言，而且來路十分可疑。」

會不會是奸細？要不是奸細，一個獨身的女子如何自己在林深處出現？還是全身赤裸？

慕容獻不答，只「嗯」了一聲，大夫就退了出去。

那個糊了滿身泥巴的洱，仍是披著他的外袍，這時已經能夠動彈了。

慕容獻一進來，女人就坐起身來，身上外袍滑了下來。

慕容獻伸手阻止了她，冷冷淡淡的說：「別動。」

扭頭朝外喊道：「來人！備熱水！」

又跟人說：「此乃軍營，不方便收留你，稍後你如若無事自離去吧。」

一路行軍，經常隨手救下漢、胡百姓，只要沒有威脅的他們都會施以援手。

邊疆地區，只要不在戰時，各種族其實並沒有很涇渭分明，另一方面，漢、胡通商乃至通婚也不鮮見。

女人不語，只直直盯著慕容獻。

此時，帳外動靜傳來，是底下小兵搬來水桶。

小兵知道慕容公子在林子撿了個女孩兒，此時好奇地偷看一眼，放下東西就退下。

「你能動，那就自己清潔一下。」慕容獻丟下這句也就走出去，回到議事帳子去。

慕容獻：還一大攤子事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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