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被祝福的獸人們(舊) - 第十二回：祝福祭典的終點

　　「吼！你們原來在這裡！」

　　世櫻準備好今天會使用到的食物及用品，因為待在古堡大門約二十分鐘都沒看到任何人回來，便循著氣味來到兩人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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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正在附近的枯木間徘徊，假裝在尋找著某樣東西，以掩蓋剛剛見面時的情緒。

　　「啊？抱歉抱歉！」源睦先嗅到世櫻靠近，早先一步拿好繪製完成的地圖給對方，「剛剛地圖不小心搞丟了，我請他幫忙找了一陣子。地圖給妳，我們來幫你拿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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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太久沒有見到源睦如此積極的模樣，世櫻雖有稍微遲疑，但不打算計較太多，便將野餐籃與野餐巾交給兩人。

　　「拿好喔！這可是我花了一個早上做好的，可別晃到喔！」

　　世櫻想到源睦早上並沒有吃多少東西，深怕等會兒他會偷吃野餐籃的食物，因此只對著源睦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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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世櫻注意到源睦衣襬上勾著一顆很眼熟的木珠，「你身上這顆......好像有點熟......」

　　「對了！剛剛明輝答應要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生活喔！」

　　為了隱瞞製作木珠的失敗，源睦很快地就出賣了人類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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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不過明輝是？」

　　雖然世櫻聽見這個消息很是高興，但是卻聽見從未聽過的名字感到困惑。

　　「我的名字。」人類解釋著，「我找回所有記憶了。」

　　「恭喜！」世櫻高興地跳了跳，並直接往明輝的背後蹦去緊抱著對方，「明輝留下來的話，那我們今天就是一家人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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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請多指教了。」突然被對方緊抱著，無奈的明輝無法掙脫，也決定不多說些什麼，只能尷尬的眼神看向源睦，而對方卻別過頭假裝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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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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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地圖在出發時與明輝太過於專心打鬧，以致於地圖完全消失無蹤，因此一路上由源睦親自指路帶領大家前進，明輝與世櫻則是在後面緊緊跟著。他們愉快的談笑聲迴盪在森林間，彷彿前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不曾存在一樣。

　　「我記得前面會再經過一座吊橋，等等要注意腳步喔！」

　　源睦憑著平常穿梭山林所練得的體力與記憶力進行引導，刻意與兩人稍微拉一點距離先行探測前方的安全性，進行開路。過了一些時間後，三人總算抵達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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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先前世櫻帶著明輝前往觀賞的地點，這裡的環境更是讓初次到來的兩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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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無數的樹林路後，一座廣大的湖泊映入眼簾，遠處的邊界上生長著一排針葉樹林，中間還有道河流向懸崖邊流去。源睦說剛開始發現這裡的時候，曾俯首向崖下望去，可以看見更廣闊的景色，就像是君臨天下般的視角。

　　這建議勾起世櫻的興趣，但明輝似乎對這種高度有種無法克服的恐懼，因此拒絕這項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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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在左側較為空曠的區域上進行野餐，品嘗世櫻用心準備的餐點、隨處悠晃欣賞每個方位的景色，時不時還捉起附近的昆蟲嚇唬彼此。

　　這種猶如親兄弟姊妹般的相處時光讓三人非常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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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是我們的祝福祭典！」源睦高舉著手中的三明治喊著。

　　「祝福祭典？」明輝啖了一口三明治問著。

　　「那是在這座城堡還繁榮的時候舉辦的祭典。」世櫻邊把茶水倒入茶杯而邊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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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詳細情況是如何已經不可考，只有從哥哥姊姊們那聽到過片段的字詞。

　　為了降下祝福而舉辦數天的祭典，大家盡情玩樂，在祝福之下得到對希望夢想成真的期待。

　　聽說確實有人因此獲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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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是個很熱鬧的祭典呢。」語畢，明輝將手中剩下的三明治直接唅進嘴裡，彷彿並沒有很在意。

　　「之前沒有辦成，也不太曉得真正的祭典應該是怎麼樣，但我盡量做到一樣的熱鬧感，希望祝福能夠真的降下！」

　　源睦高舉著雙手，如是說祝福之大，也是對希望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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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福一定會圍繞在我們身旁的！」明輝微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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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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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鬆愉快的一天稍縱即逝，時間來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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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睦居然能找到比以前常去的秘密地點更好的地方，真的太厲害了！」

　　「哪有？這樣還好吧？」源睦被世櫻讚美，清秀的臉龐因害羞而紅潤。

　　「呵呵，你們......」

　　明輝對於他們現在的互動感到相當可愛，或許這樣的相處狀況才是他們本來應該要有的樣子吧？

　　想到這裡內心就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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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逐漸被日落渲染成成紅的天空，明輝勾起部分記憶說道。

　　「雖然比不過這裡，但我的家鄉以前也曾有這麼漂亮的景色。當心情不好時，只要看過這美好的景色，所有煩憂都能徹底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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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次也有這樣跟我介紹喔，小睦你覺得怎麼樣啊？」世櫻轉頭對源睦分享了自己的心得。

　　「真的要是有那種地方我也想看看呢......當然如果能去的話。」

　　頓時三人的心情都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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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輝突然站起身子，並轉身面對兩個孩子說道，「不會的，我相信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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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雙手放在兩人的頭上，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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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盡量找出解除詛咒並離開這裡的辦法。」明輝露出真心且燦爛的笑容，「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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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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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人度過了愉快的下午，回到古堡用完餐後，源睦先去整理一些今天順手帶回來的物資。

　　「總感覺源睦事情都忙不完呢。」

　　「是啊，畢竟他現在是我唯一像是親哥哥的存在。」

　　世櫻清潔碗盤，而明輝在旁邊協助打掃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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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清潔完畢後，世櫻說要去一趟溫室，這句話勾起了明輝的好奇心。

　　「這裡有溫室嗎？我好像沒有看到類似的建築耶。」

　　世櫻並沒有直接說明，而是帶著明輝通過樓梯下方的一扇門，進去後則是一條與二樓類似格局的走道。不同於二樓環境，這裡的對外窗皆被木板封死，破舊的木條因人走過而嘎嘎作響，陰森的感受更顯得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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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這裡是只有我們族人才進得來的地方，所以你可能會稍微不太適應，再忍一下就可以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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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輝再跟著走一段路後，總算到了一扇鐵門。

　　門框的寬度比其他木門還要多出一倍，很明顯是為了保護門後的存在而設計。

　　世櫻打開了門。

　　先是看見漆黑的夜晚，遍布著無數亮光的星空；三邊及頂上有架著半透明隔層，其隨風擺動的景象猶如布料般柔軟且圓滑，甚至隱約可見樹木於周圍豎立著並井然有序地以矩形的排列方式環繞於這塊空地，形成一處溫室。

　　而最為醒目的則是眼前這數坪大的玫瑰花園！不同於以往所見的紅、白色澤，而是相當稀少、幾乎不太可能自然存在於世上的水藍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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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嚇一跳嗎？」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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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櫻看到明輝驚訝不已的模樣後，咯咯笑了幾聲，便解釋說自己每天都會來這裡巡查花園的狀況。有時會有蛀蟲、有時花會生病，甚至還會發生接連幾天陰雨導致無法照曬陽光獲取養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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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為什麼我從來都沒看過這個地方呢？」

　　明輝的質疑相當合理，畢竟這溫室的坪數不小，就算再怎麼粗線條也不可能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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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櫻解釋說，這些花從很早、甚至是他們出生以前就存在的，因為時代距離太過久遠，哥哥姐姐們也不清楚溫室及花園的由來，只知道是以前的城之主喜愛的花，必須要有人定時照顧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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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曾經看到的古堡紀錄中，有一頁有紀載著這件事情：創立者為了不讓古堡外的生物靠近，設下了保護結界，以致於內外部視角會有明顯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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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小睦曾經也跟我說不用太過於認真處理啦，但我還是不能放著它們不管。雖然是微小的想法，但總覺得這些花給我的心情是有點失落呢。」世櫻指著最靠近兩人的一朵說道，「尤其它們的花瓣太過於脆弱，所以進出的動作都不能太大，照顧起來真的會比較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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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像是這樣沒錯呢。」

　　明輝看著一片天藍色玫瑰說道，「它的花語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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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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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快停下來！」

　　眼前有無數的身影圍繞著一人，一位女性狼獸人，年紀看起來比源睦還要大許多。她手上拿著沾染血跡的刀，兩手以反握的方式將刀刃對著自己的頸部，淚流滿面地哭嚎著。

　　身邊圍繞著的黑影也慢慢浮現，是其他差不多年紀甚至更小的獸人。

　　每個人不約而同地拉扯女獸人的全身與刀，看起來是想盡可能地將兩者分離，但那位獸人的氣力異常強大，就算同時出動身材相似或更加高壯的同伴也無法阻止他的動作。

　　「唰！」「唔喔！」

　　大量鮮血噴灑而出，每個人的身上都沾染了不少，那一秒內感受到的血液餘溫仍烙印在記憶中，大家都愣在原處，直到聽見同伴死去的遺體倒臥在地所發出的聲響後，才紛紛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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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明輝從床上驚起，對於剛剛所夢見的事情感到恐懼，雖然是個夢境卻猶如身歷其境，令人反嘔的畫面仍歷歷在目。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明明只是個噩夢，感受卻又如此真實。人們對於同伴的死去而發出淒厲喊聲，那痛徹心扉的吶喊重重打在心上。

　　那些夢境隨著時間越來越清晰，從借住古堡那晚起從未停過。明輝環顧房間四周，確認房內房外沒有可疑的影子後返回床上，抱著無法靜下的心情直到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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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你怎麼臉色這麼差？」坐在明輝對面的源睦嚼著吐司，一臉疑惑地問著，「難道是因為房間沒完全整理乾淨嗎？」

　　「啊？沒有啦。」明輝注意到兩人都停下動作看著自己，反射性地揮舞雙手否認。

　　「你們特地整理給我的房間很棒啊，屋頂有採光，空間大又整齊，睡起來其實很舒服的。」

　　「那你怎麼似乎沒睡飽的樣子，黑眼圈很深喔......」世櫻拿出小鏡子給明輝看。

　　鏡中的自己顯得確實有些疲累，但整體看來並也沒有狀況......至少外表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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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臉上有東西嗎？」源睦看明輝有些奇怪，先是盯著鏡子不發一語，接著又撫摸臉頰。

　　整個狀況讓他感受到些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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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啦。我以為臉上有蟲子飛過，確認一下有沒有被咬到罷了。」

　　明輝撐起微笑，表示兩人不需要想太多，「可能是因為很少睡在這麼柔軟的床了，身體還沒適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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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兩人的關心，自己也覺得可能是想太多或是先前在森林被幻覺嚇過，才出現這樣的夢境吧。因此決定當作小事不提，免得影響到他們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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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問題就好了，害我剛剛又開始擔心......早餐你們慢慢吃吧。」世櫻說完便將部分餐具捧去廚房。而源睦繼續用餐，眼裡不時往明輝的方向盯著，兩人安靜了一陣子。

　　「等一下要跟我一起去捕獵嗎？」源睦突然開口，一手指著窗外說，「那邊的河中最近來了大魚，今天我想再去打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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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後的時間，大家按照原本的計畫活動，補足了食材、打掃了環境，忙碌了一天後又來到了就寢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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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明輝仍然提不起精神，昏昏欲睡的模樣讓兩人繼續關切。

　　本來明輝還是不打算透漏關於夢境的內容，但在他們軟硬兼施的追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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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床太舒服了，軟軟的還不是很習慣。」

　　世櫻找了塊較乾淨又符合軟硬需求的床墊給他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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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壁有點透風，所以花了整晚找洞在哪。」

　　源睦把整個房間可能出現的缺口用木屑及黏土補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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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吃太多肉，所以胃有些脹氣。」

　　今天晚上吃蔬食，被要脅沒吃完不准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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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無論這幾天被多少夢境困擾到無法入眠，他都以一些奇怪的瑣事推託。

　　最讓明輝感到愧疚的是，他們兩人為了自己能夠有很好的睡眠環境，把每天的不適原因徹底抹除。讓他對自己作法的正確性感到越來越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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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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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條走道空無一人，隨處可見的血跡已轉為紅褐色，沾血的刀械散落一地。在這充滿壓迫感的空間只有我一個，持續走著......一直走著......

　　「嗚......」

　　我聽到了隔壁房間傳來了些微的哭泣聲，那聲音既無助又虛弱，我循著聲源過去，推開了房門。

　　哭泣聲雖然馬上消失無蹤，但更可怕的是現在所看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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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伴們的大體倒臥在房間各處，無論是躺著、站著、吊著、臥著，各種想的到的死亡姿態都呈現在這。

　　腥臭伴隨著血液的鐵鏽味直衝腦門，讓我差點暈了過去！

　　我想逃離，但雙腳頓時完全無力，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往腳底板流失。

　　我吃力地用手臂移動身體，期望能在上半身也喪失行為能力前離開這裡......

　　「咚！」

　　房門無預警地用力關上了，眼前只看見一雙腳站在我眼前。

　　不過一會兒，整個身體被揪了起來......

　　好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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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你還敢回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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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在我腦中無限輪迴，眼前揪住我的生物只有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出對方上半身的樣貌。

　　「我沒有......咳！」

　　我用盡全力嘶吼，想掙脫卻無力，想大吼又被腥臭味襲擊，在這種針對精神進行雙重攻擊的壓力下，意識漸漸模糊。

　　＂你拋棄了我們所有人，讓我們生不如死......不可原諒！＂

　　話一結束，我的身體馬上被甩往另一個方向，重重地摔在一具大體上。

　　我本來以為門口的生物打算就這樣離開，但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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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四周早已身亡的大體紛紛轉頭看向我，緩慢地爬上我的身軀，濃厚的臭味讓我無法換氣，好想就此咬舌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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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咳！別、來......咳！」

　　一具、兩具、四具，我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具壓在我身上，我只知道我的喉嚨被緊緊掐著，而它們的爪子正逐漸刺進我的喉嚨...我感受到了，血液滲出的溫熱......

　　無法反抗任由別人宰割、徹底絕望的當下，我放棄了。

　　就這樣吧......

　　忍一下就行了。

　　直接，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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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快點給我清醒點啊！」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那是......源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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