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夥伴們（多重人格BLx精神科醫生） - 2-01—因為「殺人進行式」而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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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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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男人扼著脖子的時候，腦中冒出這條問題，而不是「我會死嗎？」，我心中另一部分彷彿早認識他般答道：他是阿密。

他肯定是阿密，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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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哈嘎──」

我的臉因缺氧而發紫，像被撈上水的大魚般瘋狂抖動，伸直喉嚨只求吸入一口氧氣。我聽見自己發出嘎嘎咕咕的不明音節。

那瘋子顯然很明白如何折磨一個人──尤其是男人──他壓著喉核令我很想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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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沒有看錯，也不是幻覺。

那男人的唇畔勾起了。他在笑，看見我狼狽愚蠢地掙扎，連口水都流下來了，他竟然在笑。

像小孩子用樹枝殺死一隻小昆蟲般，興奮、單純，世上最純潔又最殘忍的笑法。

他笑得讓我怒火攻心，如果他此時鬆手讓我起來，那殺人犯就變成我了。

我幻想自己的雙眼輻射出憤怒光線之類的東西，他顯然也察覺到我的殺意了，這他媽的混蛋只是把手掌壓得更深，我的喉核快被自己吞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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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瞇起雙眼，眼淚紛紛流下……他正跨壓在我的小腹上。就在這時候，我發現他、他⋯⋯他硬了。這殺千刀的殺人犯硬了，隆起的褲檔帶著噁心熱度抵在我的大腿上。但他，萬幸，沒有開始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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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臉上那抹笑像是不小心畫歪了的線條，他仍然掛著那幅冷靜得可怕的臉，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正荒謬地勃起。

他只是緊盯著我，慢慢地收緊手勁……他的興奮，只能從眼神跟下面頂著我的那玩意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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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他為殺死一個人的進行式而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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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三月，不要吵！」

突然，男人的動作變得遲緩，身體開始搖晃。他皺起眉頭，這委屈表情看起來就比較像是三月了。他彷彿萬分頭痛地吼：「不要吵！天殺的！」

也許是三月在他們的Home Sweet Home（甜蜜的家）中大吼大叫地阻止阿密，所以阿密頭痛難當。似兩個小孩把全世界僅得一件的玩具搶來搶去，滾打成團。

趁他們在「內訌」，我屈起膝蓋狠狠向上頂，頂在他那興奮過頭的部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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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就算是殺人犯，那裡也沒可能練過金鐘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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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哀叫著後退，我沒打算就此放過他。誰知道他會不會又撲上來？！

我還沒完全爬離他的身下，仰起上身就抄起茶几上的搖控，掄起遙控往他頭上砸，咂一聲悶響！

他這次沒有痛叫，只是伸手擋住額頭，那手背立即紅腫起來。他一定是很痛很痛的吧？

雖然之後回想起來很對不起三月，但那時候的我哪管他是三月、四月還十一月！

我再敲一下，這下可真的很響了，遙控器打到他護頭的手，聲音響到我都嚇到了，凶器跌在地上。

這一下攻擊得分滿點，他的左手在劇抖，立即出現血腫。

那紫紅色看起來比流血更痛。男人沒有叫，連半聲呻吟也沒有──這可就奇怪了，如果被打得這樣慘的人是我，我肯定叫得比殺豬還難聽。

像證實我的想法般，男人向後膝行了兩三步，跪坐下來。

他沒有再撲上來掐我，只是抬起抖個不停的手，委屈地看著傷處然後往指骨呵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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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突然寂靜如海底，像我們剛剛談話中途就切換到這場景來了。

我滿臉淚痕，看起來比他更像個瘋子，不確定地叫：「……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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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抬眼看我，瞳孔一陣搖擺，不太敢直視我，也許怕接近我會再被傷害吧？

我跟這男人連認識都稱不上，只是打過一架的陌生人而已，要說同情這樣的三月也太那個了……畢竟殺人犯也是三月的一部分，我剛剛是在自衛，不需要負什麼狗屁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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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脫力向後跌坐，有幾秒，也許是我的錯覺吧？有幾秒我覺得他的眼睛濕濕的像是快哭了，但很快，他便俯身把紙筆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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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沙發抱枕一角隨便抹走淚痕，走去廚房大灌一口冰可樂，劫後餘生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我抓著鋁罐，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像三月的手般抖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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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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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悠閒去喝可樂慶祝自己大難不死的時候了。我大步走出去，將男人的包包抓起來扔出門外。如果可以，我會把這男人也這樣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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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說了！你現在就走吧，不然我就報警了！」

被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前科殺人犯，還是今早才出獄的男人找上門來。以上無論那一點，我都有充分理由去報警了。若警察們要證據，我脖子上的勒痕就是了。

「什麼都不要再寫了！要寫自己出去寫個夠吧，五秒內再不滾出去我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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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正埋頭苦寫著些什麼，對我的大聲威脅竟充耳不聞。

我就算不用看也知道他必然想道歉。我不接受，我不想要他道歉只想他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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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對比起剛剛的殺人犯先生，三月該是比較講理的。誰知道三月極其冷靜，還是專心地寫他的詩、雕他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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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怒衝過去揪起三月的後衣領，而他不動如山。「走出這門口之後別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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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挑在這時候舉起筆記本，本子幾乎要貼上我的臉。我這下想無視都沒辦法，本子上寫的也是三個字，卻不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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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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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會被那三個字吸引了。

這樣的自己著實有點變態，我只肯定如果三月當時寫的是「對不起」，我一定二話不說把他轟出去，但他那雙清澈眼睛彷彿能看穿我的心底，又似能預知未來般，寫了完全相反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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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要殺死阿密、消滅阿密。6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v6aOGdma

這要命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像嗅到魚腥味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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