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夥伴們（多重人格BLx精神科醫生） - 4-01—在豪宅泳池溺水的人魚

三月的前妻……叫前妻好像有點不禮貌，Larine是個漂亮的短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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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rine伸手與我交握，那隻手堅定又用力，這樣說吧，她看上去是名精幹爽朗的女強人。我看一眼就知道她為什麼會跟三月結婚了，還有比這更簡單的嗎？母愛氾濫嘛。她看起來比三月年長不少，三月的外表文靜乖巧……的確像會搞姊弟戀的人。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2ozf2qLM

我只介紹我是三月的朋友，但她一定看出來我是來看顧著阿密，別讓阿密出來搗亂的，於是她看向我的眼神就有彼此心領神會的感激。陪伴Larine招待賓客的男人是她的男友，長得高高大大、下巴方方的，一副知識份子的模樣，像家中有七套一樣的西裝供他每天替換。比較下來三月是多麼遜：他昨天才出獄，衣衫殘舊像暗處鑽出來的流浪貓，闖進來只是為了吃垃圾。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dc7pUy5I

這隻流浪貓是來找小貓咪的。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8vCxxaeB

小貓還在樓上打扮，Larine請賓客隨便享用茶點。後花園跟客廳布置得像高級飯店宴會廳，我肯定看見了幾大盤的生蠔、龍蝦跟撒上金萡的蛋糕了，若三月向Larine拿膽養費的話絕對會賺翻。那流浪貓想找小貓的蹤跡，東嗅嗅、西摸摸的，這會兒好像摸到露天泳池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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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費美食當前，我才沒閒管他。我盛了滿滿的一碟食物站於大廳角落，趁這空檔整理一下混亂思緒。我咬著烤肉串，翻開記事本開始筆記──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moSBL9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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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32歲，原人格，啞巴，平靜有禮，可以溝通

因誤殺罪而入獄六年，期間跟過數名醫生

興趣是攝影，似乎擅長素描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3UwQ2KrZ

三月誤殺的原因是什麼？誤殺過程是如何的？我得去找資料了。阿密跟艾莉兒都能夠說話證明聲帶沒有受損，那他為什麼不能說話？……心理障礙？若從小時候開始不能說話，很可能是童年的心理傷害所致？我在「童年陰影」四字上打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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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密：？歲，保護者，暴力傾向（殺人的是他嗎？），能說話，左撇子

興趣是畫畫

憤青，還有……性衝動？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ZlDKBanu8

他想殺我的時候勃起了。我在「性衝動」旁邊畫了個箭嘴，指向「同性戀」。他是同性戀嗎？先打上問號好了，接下來是小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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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兒：5歲，痛苦轉移者，聰明的小女孩，帶著濃濃的外國口音（歐洲？）

紅髮，藍眼珠，擁有兩個玩偶、三個髮夾、一本故事書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7IJNOoKv

她曾說過母親是美人魚

艾莉兒想穿裙子、喜愛玩偶，似單純活潑又有點任性的小女孩，但被三月控制得不錯，表現出來的智慧跟沉穩超過她的年紀，所以可以說……很乖？

對，很乖。在阿密受傷的時候她出來了，她來承受痛苦。因為一個大男人再怎樣也不可以隨便哭，只有孩子才有權利任性跟直接地哭喊，所以她很可能是痛苦轉移者，把傷害減至最輕……這樣聽起來很合理，或許她也負責表達快樂？她收到故事書時，表達的快樂跟感激直接而單純，她說喜歡我。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Ld5PofPiR

她也說了有秘密。她跟三月、阿密三人有共同的秘密。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x2QoGgySP

我在本子上寫了大大的「秘密」兩個字，然後畫上發射線，連在阿密跟三月的名字上。這秘密恐怕聯繫著三人，他們早已發展出共存意識，誰都不能說出去，這也許是治療的關鍵……他們曾把這秘密說給任何醫生知道嗎？可能沒有？若連權威醫生都沒法讓他們坦白，我又怎麼可能？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3zPuXbdP

哎，我用筆頭敲敲額頭，突然感到頭痛極了。我連三月最先分裂出來的人格是阿密還是艾莉兒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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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把記事本閤起來，突然，有隻手從我肩後伸出來把記事本奪走。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AzGkuF9Y

「嘿！」我轉過頭去，發現眼前出現了熟悉不過的臉孔。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0qrvzbb8K

彷似憑空出現的男人舉起食指搖動，「悠著點，你不是連我也認不出來吧？」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3QF8eoBE

天啊！我用拳頭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朗笑起來，「你怎麼會在這兒的？易醫生！」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Jgzm4mR12

易嵐聳聳肩，「有什麼好奇怪的？ Larine是我之前在醫院實習時認識的朋友。」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N61i0R9C

「你不像無聊到會參加朋友的女兒生日會的人。」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Cx0FUHp3

「你也不像會偷闖進生日會吃東西的人。」易嵐抬一抬下巴，頤指我手上那堆得半天高的食物，「還是你最近不濟到要來這場合吃免費午餐了？你之前說你欠的三個月租金怎樣？」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8q8rhvIl

我把臉轉向一旁，知道這老友又要說教了。結果我偶遇他的興奮開心根本持續不了一分鐘是嗎？「那有怎樣？欠兩個半月，你要替我還嗎？」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dM1vZAYv

易嵐看著我，鏡片後的那雙眼睛不只有看透人心的能力，好像還有別的情緒，應該是同情吧。看他真的二話不說便拿出手機打開電子銀行，我無奈地閉閉眼，「啊拜託，我不能要你的錢……」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sXoXs6sz

「你沒這筆錢交租又要搬家了吧？搬家更花錢，你這樣惡性循環下去……」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NpRzcitQ

「我比誰都清楚可以嗎？我現在有工作，我負得起租金。」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XbebSd1H

「你那是什麼工作？某間名不經傳的心理治療診所助理？一個月能有多少錢？我之前介紹你那師傅不是很好嗎？他是要了解一下為什麼你在實習中有空檔年，你只要編個……」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uiuqR9hU

「我說過多少次不需要你幫！我不想說我是易醫生介紹來的、我是走後門的請多多指教。我不想這樣……我知道同期畢業的都很不錯，像你都是有點名氣的醫生了，只有我還在混，但是……總之你別管我吧，好吧？沒必要把我弄得像你一樣像個掛名醫生，全部時間都忙著去參加富豪聚會……」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ETMPt63Z

我們壓低聲量在爭吵，吵這不知爭執過多少次的問題。易嵐總是用兩三句話就觸到我的逆鱗。

我厭煩得只想走，但易嵐抓著我的手臂不放。

「你明明有這個能力的，幹嘛要把自己弄得像個……三流的診所助理，你不想當醫生想去當心理諮詢了嗎？你不想來幫我、不想再考資格了，那可以，但介紹有前途的好工作給你又不要？你究竟想怎樣？就這樣一直混下去嗎？不再考精神科了嗎？我們唸那麼多書不是為了……」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6FYOZwbF

「三流的？你還給診所排起名來了？呵，我想怎樣干你屁事！我沒有你那麼本事，我知道自己只是個三流的助理，我沒法躋身你的圈子……」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UTN8DkWR

「該死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阿透，我只是想幫你……」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y4hTav9m

「你別再他媽的給我錢已經是幫我了！」易嵐曾是我的最好朋友，我知道他只是想幫我。我在精神科的受訓實習還欠兩年就能完成，而我沒再繼續，這逃避般的空窗期都不知道第幾年了，但……我不能接受他的施捨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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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走易嵐的手想離開，才踏出一步，外頭突然傳來巨大的落水聲，泳池邊有人驚叫。

我呆了兩秒，才記起那男人在外邊，我剛剛看見他走向泳池方向。

……艾莉兒！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E4h2c30lp

那一秒，我滿腦子想的只是艾莉兒，不是三月也不是阿密。是那個紅髮藍眼的小女孩。

我聽見易嵐在身後叫我的名字，我只管衝出去擠開在圍觀的人群。泳池中水花四濺，該死的，我認出那件紅藍相間的運動外套！「艾莉……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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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們的視線都被泳池的騷動所吸引，有兩個熱心男人脫下鞋子跟外套準備下水救人……但他都快被水嗆死了，他們竟然還花時間去慢慢地脫襪子？5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ZqhgZv3wU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