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前進 - 第四頁－心中想法

「你不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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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大吼聲突然傳來，把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嚇了一跳，差一點就打翻了放在他前方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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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陳宇！你最好說清楚喔！」戴維涵喊著

「說什麼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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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緩緩的蓋上手上的日記，轉頭跟戴維涵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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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你的日記裡寫的，我都看到了。」

「你……你幹嘛偷看我日記？」陳宇慌張地說著。

「我偷看你日記？好啊！」戴維涵走到陳宇前面，把另外一張椅子拉開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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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我無意間看到，你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我問你，阿哲，周瑜跟玲是不是都知道了？」面對戴維涵的逼問，陳宇支支吾吾地開口。

「他們……痾……怎麼說呢？」

「果然，他們都知道了，你們在國中的時候認識，一路到現在都還是好朋友，給他們知道當然可以，但是我呢？為什麼你選擇不讓我知道，我不是你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馬嗎？」戴維涵抓著桌腳說著。

「我不是不跟你說，我只是還不打算跟你講，因為我還在想要怎麼跟你解釋。」

「解釋什麼？我不打算升學，這幾個字有很難說出口嗎？還是你就真的純心想要把我瞞在鼓裡。」戴維涵越說越激動，眼中開始有淚水打轉。

「我……我是真的有打算跟你講的，只是……」

「只是什麼？我不懂，到底有什麼好猶豫的，好……你想到再跟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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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涵起身轉頭離開，陳宇也馬上站起來抓住戴維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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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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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餐廳中，眾多人潮來來去去，唯獨陳宇和戴維涵，佇立在原地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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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我的猶豫或是未告知，我很抱歉，你不要生氣，我會好好跟你解釋。」陳宇道歉說著。

「我生氣的點一直都不是你做的決定，我相信你會這麼做都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不希望我永遠都是最後一個知道事情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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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涵轉過身握住陳宇的手，接著拍了拍他的手，接著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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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習慣事情不會第一個告訴我了，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好像改變了些許，但是我希望這個改變不會讓你自己承受太大的壓力。」戴維涵握著陳宇的手說著。

「壓力？什麼意思？」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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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涵吐了一口氣，接著坐回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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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呢！你總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跟我分享，不管好事，還是壞事，都會選擇第一時間讓我知道，但……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好像習慣了報喜不報憂，然後漸漸的，很多事情都不讓我知道了，就像是這一次你的升學與否你甚至還沒打算跟我說。」戴維涵有些失落的說著。

「我只是怕我說了壞事，你會擔……心……」

「擔心……誰！誰想擔心你啊！你少臭美了，我只是說你事情都不跟我講，誰在跟你說擔心不擔心的事情啊！」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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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擠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接著低下了頭看著自己蓋起來的日記本，而戴維涵看出了陳宇笑容後的若有所思，便主動開口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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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原因是什麼？除了想幫助他們幾個好好讀大學以外。」

「你……你怎麼知道我想幫助他們完成學業的事情？」陳宇驚訝的說著。

「你不會忘記我們都是宇之幫的吧！我又是你的……喔不！每次都最後知道你的決定，我就算是青梅竹馬也沒什麼。」戴維涵刻意換了講話方式，轉換對話的氣氛。

「抱歉啦！」

「算了，你今天請我吃午餐就原諒你。」戴維涵說著。

「那有什麼問題，哪一次我們兩個吃飯我讓你付錢過。」

「是沒有，但是我其實可以自己付，畢竟我的錢比較……等等！」戴維涵突然停住嘴邊的話。

「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沒錯，就是因為每次吃飯都你付錢讓我想到的，你明明常常偷酸我家裡有錢，怎麼可能一次都沒讓我付錢。」

「這是兩回事啊！」陳宇這時還笑著說著。

「不！是同一件事情，你真正想要先工作的目的，不會是因為不想再依賴我幫你付錢買東西吧！你想要在錢的方面上都可以跟我互相幫忙，所以你總是不想讓我付吃飯的錢，因為這樣你就可以說服你自己，就算你平常都常常接收我花錢買的東西，但是至少吃飯都你付錢，可以說是互不相欠，對吧！」戴維涵抓住陳宇的手說道。

「痾……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就純粹想要請你吃飯啊！而且這跟我不升學沒關係吧！」

「你想要先有經濟基礎，這樣以後想買東西就可以趕快買起來，你不缺東西了，就沒有理由再接受我送的東西，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有理由拒絕我送的東西，然後就不虧欠我了。」戴維涵抓住對方的手越抓越緊。

「我說戴維涵小姐，你是編劇嗎？寫一長串的故事不累嗎？我就說了我就真的是……」

「好，那你看著我的眼睛說這一切都是我瞎掰的，完全沒有說中你的心聲。」

「我……」陳宇眼神突然閃爍。

「你猶豫了。」

「我不是猶豫，只是有必要這樣嗎？」

「我跟你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跟我說的一樣，如果你還有把我當作你的青梅竹馬，當作你最好的朋友，那麼我還是會繼續送你東西，你也最好繼續收，我們之間不用算的那麼清楚，尤其是錢，如果連我這個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那不要再說你是我的誰，因為這層關係，阻擋了我對你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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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涵將話說到最重，轉頭就走，這次陳宇沒有留住對方，而本來約好一起吃飯的兩人，便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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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說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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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拍著自己的頭，接著倚靠在椅背上，將手指放到了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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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剛剛戴維涵所推斷的事情不只不是胡思亂想，更是扎扎實實的說出了陳宇內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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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真的是跟我生活太久，都知道我的心裡頭在想什麼，但……我還是始終不知道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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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學生來來去去，陳宇坐在學生餐廳中的其中一張桌子卻始終沒有點餐來吃，手上的筆在紙間轉來轉去，最後陳宇打開了筆記本，把剛剛跟戴維涵的對話大致上紀錄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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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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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陳宇的手機響起了收到簡訊的聲響，陳宇疑惑的打開了手機，並且還四處張望有沒有教官或老師在附近，確定沒有之後才打開了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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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剛剛太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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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訊的寄件人是戴維涵，簡單的幾個字，對於陳宇來說卻是最足夠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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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買飯去班上吧！等等你們班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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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宇回覆了簡訊，雖然沒有提到是否要道歉，又是否應該接受，但這也讓陳宇有了新的思考方向，

收起手機，收起了筆記本，掛上了有些欣慰的笑容，起身去買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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